我站在窗前，望着村子的方向，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
王二狗在屋里来回走着，嘴里念叨：“咱得准备准备，这事儿要是真闹大了，光靠咱们俩肯定不够。”
我没说话，低头翻着手机里的消息。张大爷刚发来一条语音，说村里几个老人都想再试一次系统诊断，还有人问能不能教他们自己操作。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不是系统的问题了。”我开口，“是人的问题。”
王二狗愣了一下：“啥意思？”
“我们能做这个系统，但不可能永远守在这儿看病。”我说，“真正缺的，是懂中医、会用系统的人。”
他皱眉想了想：“你是说……要培训别人？”
“不止是培训。”我坐回电脑前，“得有一整套流程，从基础诊断到系统操作，再到后续反馈处理。不然等我们不在了，这套东西就没人用了。”
王二狗挠头：“可哪来这么多人啊？”
“所以得先想办法让人愿意学。”我打开文档，开始整理思路，“得设计一个模拟训练设备，让没经验的人也能快速上手。”
他眼睛一亮：“你是说那种带传感器的模型？像医院里练扎针的那种？”
“对，不过我们要做得更简单点，成本低，适合农村环境。”我继续敲字，“还要结合系统，让他们输入症状后，能看到对应的分析结果和建议治疗方案。”
王二狗兴奋起来：“那不就跟玩游戏似的？输入症状，系统出答案，还能打分！”
“差不多吧。”我笑了笑，“关键是要真实，能让使用者一步步学会怎么辨证、怎么用药。”
他说：“那这事干起来可不容易，技术、材料、资金都得考虑。”
“我知道。”我合上笔记本，“但我们得迈出这一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了张大爷。
他正在卫生所里给一位老人量血压，见我来了，招呼我坐下。
我把昨晚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
他听完沉吟片刻，点点头：“你说得对，光靠我和你也不够。村里的年轻人不少出去打工了，但也有些留下来的，要是能教会他们看病的手艺，也算是一门本事。”
“我想做个简易的模拟诊断设备。”我说，“让他们练习把脉、看舌苔这些基本功，同时结合系统判断病情。”
张大爷点头：“这个好，以前学医都是师父带徒弟，现在有了工具，学起来更快。”
“问题是，怎么推广？”我叹了口气，“这玩意儿做出来，得有人愿意学，还得有人愿意教。”
张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慢慢来，总比没有强。”
从卫生所回来的路上，我一首在想这件事。
王二狗己经在网上查了一圈类似的产品，发现市面上确实有中医教学模型，但价格高、功能复杂，不适合农村使用。
“咱们可以简化。”他说，“比如做个模拟病人，输入症状就能生成脉象图、舌苔图像，再配上标准答案，让学员对照学习。”
我眼前一亮：“还可以加上语音提示，引导他们一步步操作。”
“对，还可以记录他们的答题情况，系统自动评分。”王二狗越说越来劲，“这样不仅能学知识，还能知道哪里错了。”
我们俩一口气列出了十几个功能点，从外观设计到数据录入，从操作流程到反馈机制，越写越兴奋。
但兴奋过后，现实问题接踵而来。
首先是技术门槛。虽然我们有中医智脑系统，但要把它适配到外设上，需要专业硬件支持。
其次是资金。制作原型机至少得两三万，再加上后期测试、量产，这笔钱从哪来？
最后是人才。我们需要有人帮忙做电路设计、软件适配、结构建模，甚至还要懂点医学知识。
“看来得找外援了。”王二狗无奈地说。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明白，这事不能急。我们得先做出个雏形，才能吸引别人加入。
接下来几天，我一边整理中医知识点，一边画设备草图。王二狗则忙着联系他在县城认识的几个电子厂朋友，看看能不能便宜点帮我们做样机。
张大爷也没闲着，他去镇上找了几个退休的老中医，打算让他们参与内容审核，确保教学资料准确无误。
“你们这是要做大事啊。”张大爷笑着说，“以前哪想过中医还能这么教。”
我看着桌上堆满的图纸和笔记，忽然有种踏实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在灯下翻着一本《中医诊断学》，想着怎么把书里的知识点转化成系统语言。
王二狗突然冲进来：“我想到一个人！”
“谁？”
“李姐，我表姐，在省里搞教育设备开发的，她公司专门做教学仪器！”他激动地说，“要不要联系她？”
我眼前一亮：“行啊，说不定能给我们提供技术支持。”
当晚我就写了封邮件，详细说明了我们的项目背景、目标和目前遇到的困难。附上了我们的初步设计方案，还录了个小视频展示系统运行的情况。
第二天中午，李姐回了邮件，说很感兴趣，愿意见面聊聊。
“太好了！”王二狗跳起来，“我这就打电话约她。”
事情就这么一步步推进着。
但我也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我们不仅要解决技术问题，还要面对可能的资金压力、人员流失，甚至是外界的干扰。
赵老板那边虽然最近安静了不少，但我总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随着项目的影响力扩大，势必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有人想合作，也有人想打压。
“你觉得我们会成功吗？”王二狗突然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笑着反问：“你不信？”
他咧嘴一笑：“当然信，只是有时候想想，咱们一开始啥都没有，现在居然做出点样子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别怕，只要方向对了，路再远也能走完。”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大爷提着两个保温桶走进来：“吃饭吧，边吃边聊。”
我们围坐在桌旁，热腾腾的饭菜冒着香气。
“今天有几个村民跟我说，想学你们那个系统。”张大爷笑着说，“有个小伙子还想报名当学员。”
我心头一热：“那就先从他们开始。”
王二狗夹起一口菜：“下一步，咱们是不是该招人了？”
“嗯。”我点头，“人才，才是最重要的。”
窗外天色渐暗，远处的山影模糊不清。我望着远方，心里己经开始盘算：要怎么设计课程，怎么安排培训，怎么让更多人愿意留下来学中医。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