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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青蒿初试,南疆信至

初夏的阳光透过药圃的竹架,在青蒿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瑶蹲在垄边,手里捧着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刚捣好的青蒿汁,碧绿色的汁液里浮着细小的泡沫,散发着清苦的草木气。

“刘大哥,这汁得趁鲜喝,凉了效果就差了。”她将碗递到一个面色蜡黄的汉子面前。刘大哥是萧逸尘军中的老兵,在边境染上了疟疾,时冷时热,浑身无力,被送回京城休养,成了苏瑶试验青蒿汁的第一个病人。

刘大哥看着碗里的绿色汁液,眉头皱成了疙瘩。“苏小姐,这……这能管用?太医院的药喝了两月都没好,这野草汁……”

“试试就知道了。”苏瑶的语气温和却坚定,指尖轻轻按在他的腕脉上,“你这疟疾是间日疟,发作时寒战后高热,正是青蒿能治的类型。”她想起前世课本里的记载,青蒿素对间日疟效果最好,只是这里没有提纯技术,只能靠鲜汁硬试。

刘大哥咬了咬牙,仰头将青蒿汁一饮而尽。苦汁滑过喉咙时,他忍不住皱紧了脸,像吞了口黄连。“真够苦的……”

“苦才管用。”苏瑶拿出早己备好的蜜饯,递给他一颗,“含着能好些。接下来三日,每日这个时辰来喝一次,我给你把脉。”

刘大哥含着蜜饯,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半信半疑的期待。

春桃在一旁收拾捣药的石臼,小声说:“小姐,你真有把握?要是没效果,那些老兵怕是会说闲话。”

“医理没错,就差实践了。”苏瑶擦了擦手上的汁液,指尖还留着青蒿的清苦气,“就算这次不成,也能知道哪里不对,总能试出来的。”

她转身想回屋写记录,却见秦风骑着快马从府外奔来,马蹄溅起的泥水弄脏了青石板路,他翻身下马时,玄色披风上沾着尘土,显然是长途跋涉刚回来。

“王爷!苏小姐!”秦风的声音带着急促,手里还攥着一个用油布裹着的竹筒,“南疆有信!”

萧逸尘刚从书房出来,闻言快步迎上去。苏瑶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跟在他身后走进正厅。

秦风将竹筒递给萧逸尘,竹筒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泥点,像是从火山附近带来的。萧逸尘打开竹筒,倒出一卷羊皮纸,上面用炭笔写着潦草的字迹,还画着简单的地图。

“秦风,怎么回事?”苏瑶见萧逸尘的脸色越来越沉,忍不住问道。

“属下赶到南疆火山时,发现三皇子的人己经在那里设了卡子,”秦风的声音带着疲惫,“他们把赤焰花围了起来,说是‘皇家药圃’,不让任何人靠近。更糟的是,他们在火山口开采火山灰,用马车往京城运,看数量,足够配出上百份牵机引了!”

火山灰做药引,牵机引的毒性会更强……苏瑶的指尖瞬间冰凉。太后和三皇子这是想量产毒药,对付所有阻碍他们的人?

萧逸尘的指尖捏着羊皮纸,指节泛白,上面的字迹被他捏得发皱。“李太医的侄子呢?”

“他……他被三皇子的人抓了,说是‘私闯皇家药圃’,关在南疆的大牢里。”秦风低下头,“属下没能救出来,只能从他牢房的窗缝里拿到这张地图,上面标着火山灰的存放点,还有……三皇子与太后的密信往来时间。”

密信往来时间?苏瑶凑近一看,羊皮纸角落写着“每月初三,黑风寨交接”。黑风寨是京郊的一个废弃驿站,离睿王府不远,竟是他们传递消息的据点!

“初三……”萧逸尘的眼神冷了下来,“今日是初一,还有两日。”

“我们去截住他们?”苏瑶的心跳快了几分。只要拿到密信,就能证明太后与三皇子勾结,用毒害人,甚至可能牵扯出柳氏和外祖父的冤案。

“不行。”萧逸尘摇头,“黑风寨地势复杂,他们肯定设了埋伏,贸然去只会打草惊蛇。”他顿了顿,指尖在“火山灰存放点”的标记上敲了敲,“倒是这火山灰,我们可以动手。”

“你的意思是……”

“毁掉他们的药引来源。”萧逸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厉,“没有火山灰,他们的牵机引就少了大半毒性,掀不起大浪。”

秦风眼睛一亮:“属下这就带人去南疆,炸了他们的火山灰矿洞!”

“等等。”苏瑶忽然开口,“炸矿洞会伤到人,而且火山灰炸飞了,散在空气里有毒,附近的百姓会遭殃。”她指着羊皮纸上的地图,“这里有个天然的地下河,从矿洞下方流过,我们可以挖条水道,让河水淹了矿洞,既能毁掉火山灰,又不会伤到人。”

这是现代矿山常用的环保方法,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萧逸尘看着她指尖划过的地图路线,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好,就按你说的办。秦风,带擅长挖渠的工兵去,务必隐蔽,别惊动他们。”

“是!”秦风领命,转身匆匆离去,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巷口。

午后,苏瑶去给刘大哥送第二次青蒿汁时,发现他正蹲在墙角发抖,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比昨日更严重了。

“刘大哥!你怎么了?”苏瑶心里一紧,连忙蹲下身给他把脉。脉搏快而乱,像是高热前的寒颤。

“冷……好冷……”刘大哥牙齿打颤,抱着胳膊缩成一团,“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冷得像掉进冰窖……”

怎么会这样?苏瑶的心跳乱了。青蒿汁不仅没起效,反而加重了症状?她快速检查刘大哥的眼睑,结膜充血得更厉害了,是毒性反应?还是剂量不对?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别的东西?”她追问,指尖捏着青蒿叶,指节发白。

“没……就喝了点小米粥,还是厨房送来的……”刘大哥的声音越来越弱,额头却开始发烫,从寒颤转为高热。

苏瑶的脑子飞速运转。是青蒿的剂量太大?还是病人本身有其他病症?她想起现代医学里的“个体差异”,有些人对青蒿素会有过敏反应,难道刘大哥就是这种情况?

“春桃,快去拿我的药箱,要黄连、知母,还有退烧的羚羊角粉!”她一边吩咐,一边扶着刘大哥往屋里走,“刘大哥,撑住,我们先退烧!”

刚把刘大哥安置在炕上,就听到院外传来喧哗声。几个穿着军卒服饰的汉子涌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络腮胡的百夫长,正是刘大哥的同乡。

“苏小姐!你对刘大哥做了什么?”百夫长指着炕上昏迷的刘大哥,眼睛通红,“早上还好好的,喝了你的野草汁就成这样了!我看你就是个骗子,想害我们军中兄弟!”

“就是!太医院都治不好的病,你一个女子能有什么本事?”

“把她抓起来,送官府治罪!”

群情激愤,几个军卒己经伸手要抓苏瑶。苏瑶的后背抵住炕沿,紧紧攥着手里的青蒿叶,声音却异常冷静:“他是药物反应,不是中毒!我正在给他退烧,你们再闹,就是害他性命!”

“谁信你的鬼话!”络腮胡百夫长一把推开苏瑶,“我看你就是想趁机报复,毕竟三皇子说了你……”

“三皇子说什么了?”萧逸尘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破喧闹,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玄色披风在午后的阳光下猎猎作响,眼神冷得能冻住人。

军卒们看到萧逸尘,顿时蔫了,纷纷低下头。络腮胡百夫长硬着头皮说:“王爷,这苏小姐用野草汁害刘大哥,我们……”

“她是本王请来的医者,”萧逸尘走到苏瑶身边,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刘大哥的病,本王担着。若真是她的错,本王自会请皇上处置,轮不到你们在这里喧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军卒们不敢再说话,络腮胡百夫长也讪讪地退到一边。

苏瑶看着萧逸尘的背影,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是我考虑不周,没考虑到个体差异……”

“不怪你。”萧逸尘打断她,目光落在刘大哥身上,“医者行医,本就有风险。现在该怎么做?”

“需要立刻退烧,中和青蒿的寒性。”苏瑶定了定神,从春桃手里接过药箱,“黄连苦寒,能清血热;知母滋阴,能防高热伤津;羚羊角粉……”

“我府里有。”萧逸尘转身对门外的侍卫吩咐,“去取最好的羚羊角粉来,要现磨的。”

傍晚时分,刘大哥的高热终于退了,沉沉睡了过去。苏瑶守在炕边,看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些。萧逸尘坐在一旁的板凳上,手里翻着她写的青蒿试验记录,指尖划过“剂量:每日三次,每次一碗”的字样。

“是不是剂量太大了?”他抬头问,眼神里带着探究。

“有可能。”苏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青蒿性寒,过量会伤脾胃,反而加重病情。或许该减到每日两次,每次半碗,再加点生姜调和寒性。”

她拿起笔,在记录上修改,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萧逸尘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像沾了晨露的兰草。

“累了吧?”他起身,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歇歇。”

苏瑶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一暖。“还好。”她喝了口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黑风寨的密信,我们不去截,怎么拿到证据?”

“我让人在黑风寨附近设了暗哨,”萧逸尘的声音低沉,“不用我们动手,自会有人送上门来。”

“谁?”

“李太医的门生。”萧逸尘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李太医死后,他的几个门生都在暗中查真相,其中一个就在太医院当值,能接触到太后的动向。他会帮我们拿到密信的。”

苏瑶的眼睛亮了起来。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她看着萧逸尘深邃的眼眸,那里像藏着一片深海,总能在她慌乱时,给她最稳的依靠。

窗外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地上,像一幅安静的画。药圃里的青蒿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医者的执着与艰难。苏瑶知道,青蒿汁的试验还要继续,南疆的火山灰还在运输,太后的阴谋还在发酵,但只要身边有他,再难的路,她也敢一步步走下去。

而那封即将在黑风寨交接的密信,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终将在平静的表面下,激起足以掀翻一切的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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