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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母亲的病危通知

抢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掀开白布的瞬间。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嚎。

张护士想拉我。

被我一把甩开。

妈脸上还带着氧气罩勒出的红印。

嘴角抿着。

像有话没说完。

我伸手摸她的脸。

冰的。

比外面的雨还凉。

“家属。

节哀。”

穿白大褂的人往退。

脚步轻得像怕踩碎什么。

“后续手续去办公室办。”

我没动。

就跪在床边盯着妈。

她手背上的针孔还没消。

青一块紫一块的。

像撒了把豆子。

床头柜上放着个苹果。

是昨天我削的。

皮还没氧化。

手机在裤兜里震。

掏出来一看。

赵世雄助理的短信。

“明天八点。

化工厂门口报到。

别迟到。”

我盯着那行字。

突然笑出声。

笑得浑身发抖。

旁边的清洁工拎着拖把经过。

看我的眼神像看疯子。

有人拍我后背。

回头看见老王喘着气站在门口。

他手里攥着个塑料袋。

里面是件新棉袄。

“我听张护士说的。”

他把棉袄往我怀里塞。

“天凉。

披上。”

棉袄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是去年冬天站点发的福利。

我当时给妈寄回去了。

怎么又到他手里了?

“你妈上周给我打的电话。”

老王别过脸。

声音有点哽。

“说怕你冬天冻着。

让我帮你收着。”

我把脸埋进棉袄里。

布料蹭着鼻子。

酸得厉害。

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往下淌。

打湿了棉袄上的补丁。

是妈亲手缝的。

针脚歪歪扭扭。

“赵世雄不是人。”

老王蹲下来。

从兜里掏出包烟。

抖出两根。

递我一根。

“但咱斗不过他。

你看那苹果。”

他指了指床头柜。

“昨天你去缴费。

你妈偷偷把药藏起来了。

说留着下次用。”

他划亮打火机。

火苗在我眼前晃。

“她是想给你省钱。”

烟烧到指尖。

烫得我一哆嗦。

才发现自己没吸。

烟灰落在地上。

像碎掉的星星。

张护士拿着张纸走进来。

是死亡确认书。

“签个字吧。”

她把笔递给我。

“殡仪馆的车一会儿就到。”

我盯着签名栏。

笔尖悬在纸上。

怎么也落不下去。

妈还没看着我成家。

还没吃够我做的西红柿鸡蛋面。

怎么能签?

“302床的账还没结。”

收费处的大姐突然出现在门口。

手里拿着个计算器。

噼里啪啦摁得飞快。

“抢救费五千二。

床位费三百六。

总共五千五百六。”

老王赶紧掏出钱包。

把里面的钱全倒出来。

红的绿的摊了一床。

“我这儿有三千。

够不够?”

“差两千五。”

大姐数着钱。

眼皮都没抬。

“今天必须结清。”

我摸遍全身口袋。

掏出皱巴巴的三张十块。

是昨天卖电动车剩下的。

老王叹了口气。

刚要说话。

张护士突然从兜里掏出个信封。

“这是我攒的。”

她把信封往收费处大姐手里塞。

“先顶上。”

信封挺厚。

拆开一看。

全是十块二十块的零钱。

收费处大姐数钱的手顿了顿。

没再说什么。

殡仪馆的车来了。

两个穿蓝布衫的人走进来。

动作麻利地把妈抬上担架。

白布盖住她脸的瞬间。

我突然扑过去。

抓住担架的栏杆。

“别碰她!”

他们愣了一下。

看我的眼神有点不耐烦。

“家属。

按规矩来。”

“什么规矩?”

我盯着他们的胸牌。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我妈!

是把我从西北农村带出来的人!”

老王把我拉开。

他的手劲很大。

勒得我胳膊疼。

“让你妈安心走。”

他在我耳边低吼。

“不然她在天上也不安心。”

担架被抬出病房。

白布条子在风里飘。

像一面投降的旗。

我跟在后面。

一步一步挪。

走廊里的时钟滴答响。

每一声都像敲在棺材板上。

到了楼下。

雨停了。

月亮从云里钻出来。

惨白惨白的。

殡仪馆的车停在路灯下。

车身锃亮。

像口移动的棺材。

他们把担架往车上推。

我突然冲过去。

掀开白布。

妈闭着眼睛。

嘴角好像还带着笑。

“妈。”

我抓住她的手。

“我给你报仇。”

她的手还是软的。

像刚睡熟。

旁边的司机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

“快点!

还有下一家呢!”

老王把我拽开。

死死抱住我。

“你疯了!

现在冲上去是送死!”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你妈要你好好活着!”

车开走了。

尾灯在夜色里缩成个小红点。

像妈最后看我的眼神。

我瘫坐在地上。

老王想拉我起来。

被我推开了。

“我要去化工厂。”

我说。

声音平得像结冰的湖面。

“他们不是想让我死吗?

我偏要活着。

活得比谁都好。”

老王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

抖出最后一根烟。

叼在嘴里。

没点燃。

“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上个月有个小伙子想跑。

被打断了腿。”

“我有办法。”

我站起来。

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棉袄上的补丁硌着后背。

突然想起件事。

妈总说我后背不平。

睡觉爱翻身。

“你要干啥?”

老王跟在我后面。

脚步有点踉跄。

“别胡来啊。

赵世雄的人在医院门口盯着呢。”

我没理他。

径首走向停车场。

那里停着辆破旧的电动车。

是我的。

昨天老王帮我从站点骑过来的。

车筐里还放着个送餐箱。

我打开送餐箱。

里面有个皱巴巴的塑料袋。

装着半盒感冒药。

是前几天妈咳嗽。

我给她买的。

还没拆封。

“你要去找赵世雄?”

老王拉住我的车把。

“他现在肯定在穹顶臻华酒店。

你去了也是挨打。”

我跨上电动车。

拧动车把。

电机发出嗡嗡的响声。

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我不去找他。”

我说。

“我去个能让他哭的地方。”

电动车冲出医院大门。

门口果然停着辆黑色轿车。

两个穿黑衣服的人坐在里面抽烟。

看见我。

立刻坐首了。

我猛打方向。

电动车钻进旁边的小巷。

后视镜里。

那辆车跟了上来。

车灯像两只狼眼。

巷子越来越窄。

只能容一辆电动车通过。

我加速。

风声在耳边呼啸。

突然看见前面有堵墙。

是死胡同。

刹车声刺耳。

电动车在地上划出两道痕。

后面的轿车也停住了。

两个黑衣人推开车门。

手里拎着钢管。

“跑啊。”

其中一个笑了。

牙齿上沾着烟渍。

“我看你往哪跑。”

我从车座底下掏出个东西。

是昨天砸手机时捡的碎片。

玻璃碴闪着寒光。

“告诉赵世雄。”

我握紧碎片。

抵在自己脖子上。

“我妈要是走得不安心。

我就死在他家祖坟上。”

他们愣了一下。

突然笑起来。

“你吓唬谁呢?

赶紧跟我们走。”

玻璃碴划破皮肤。

有点疼。

但没想象中那么疼。

有热乎的东西顺着脖子往下流。

滴在棉袄上。

晕开一朵小红花。

“我数到三。”

我说。

声音没抖。

“一。”

黑衣人脸上的笑没了。

“你他妈真疯了?”

“二。”

他们往后退了一步。

其中一个掏出手机。

好像在打电话。

“三。”

我闭上眼睛。

刚要用力。

突然听见脑子里有个声音。

不是人的声音。

像电流穿过喇叭。

“检测到强烈生存意志。

符合绑定条件。”

那声音说。

“是否预支未来寿命。

兑换现世财富?”

我愣住了。

睁开眼。

黑衣人还在打电话。

表情挺着急。

巷子深处的猫叫了一声。

像个问号。

“什么东西?”

我对着空气说。

“时间典当系统。”

那声音又响了。

“1小时寿命=1万元。

无上限借贷。

但需在寿命耗尽前偿还。”

脖子上的血还在流。

有点黏。

我摸了摸。

是真的。

不是幻觉。

“能换多少钱?”

我问。

眼睛盯着巷口的轿车。

赵世雄的人。

很快就会来。

“最低10亿。”

系统说。

“低于此额度。

无法逆转你的绝境。”

10亿。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换算成寿命是10万小时。

差不多11年。

我妈才活了五十六。

“换。”

我说。

没犹豫。

“现在就换。”

胳膊上突然一阵烫。

像被烟头烫了一下。

低头一看。

皮肤表面浮现出红色的纹路。

像数字。

在一点点减少。

100000:00:00。

“资金己到账。”

系统说。

“请注意。

纯享乐消费将双倍扣除寿命。”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银行短信。

余额后面跟着一长串零。

我数了三遍。

才确认是10亿。

黑衣人挂了电话。

表情有点懵。

“你他妈愣着干啥?

跟我们走!”

我笑了。

抹了把脖子上的血。

“告诉赵世雄。”

我说。

“明天不用等我上班了。”

骑上电动车。

从他们身边经过时。

我故意放慢速度。

手机屏幕亮着。

10亿的余额在黑暗里格外亮。

他们的眼睛首了。

像看见鬼。

出了巷子。

我没回家。

也没去穹顶臻华酒店。

导航输了个地址。

是赵世雄的仇家开的公司。

叫绿洲环保。

昨天听老王说的。

快破产了。

电动车在马路上跑。

风迎面吹来。

脖子上的伤口有点凉。

但心里热得像揣了个火炉。

妈。

看见没。

儿子有钱了。

能给你报仇了。

前面路口的红灯亮了。

我停下来。

看着胳膊上的红色数字。

99999:59:59。

在减少。

每一秒都在减少。

像倒计时。

也像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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