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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战成名白苟堆 围魏救赵退白袍

白苟堆·城下(七日后)

夜色如墨,细雨如丝。白苟堆土城在雨幕中轮廓模糊。城头梁军守卒缩在垛口后,连日的不安在心头萦绕。守将苟元广焦躁地踱步。陈庆之大军尽出,此地兵力空虚,斥候回报魏境异动,让他如芒在背。

“将军!西……西边!”瞭望卒的惊呼带着哭腔!

苟元广扑到垛口,倒吸一口凉气!

城西数里外的缓坡,毫无征兆地亮起无数火把!火光连成一片跳跃的怒海,映出森然林立的矛戟和沉默如山的黑色军阵!一面残破却杀气腾腾的“尧”字大旗,在火海中狂舞!旗下,玄甲黑袍的尧雄,长槊斜指,如同暗夜中降临的煞神!他竟悄无声息地将一万孤军,运动至梁军咽喉之下!

“敌袭——!魏狗!快!备战!” 苟元广的嘶吼被震天的战鼓淹没!

“杀——!” 没有任何征兆!尧雄长槊前指!

黑色洪流在凄风冷雨中轰然决堤!尧雄麾下虽非“铁林军”那等精锐,却尽是与梁军周旋多年的边军老卒,熟稔地形,剽悍敢战!重甲步卒扛着简易云梯,悍不畏死扑城!弓弩手箭如飞蝗,压制城头!

“放箭!滚木!” 苟元广声嘶力竭。守军仓促应战,防御瞬间被撕开数道口子!

尧雄亲临城下,雨水顺冰冷面甲滑落。他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定一处因连日阴雨浸透而明显松垮的城墙段。“冲车!集中!撞那里!” 厉喝穿透雨幕。

“轰!轰!轰!” 简陋却沉重的冲车在边军力士的怒吼中,如同巨锤,狠狠砸向目标!泥土簌簌,裂缝蔓延!

“将军!墙……墙要塌了!” 绝望的哀嚎响起。

“顶住!陈将军……” 苟元广话音未落!

“轰隆——!”

震天巨响!饱经摧残的城墙段在最后一击下,轰然坍塌!数丈宽的死亡豁口,暴露在魏军面前!

“破城——!随我杀!” 尧雄怒吼,身先士卒,踏着泥泞碎石,第一个冲入豁口!长槊如毒龙出洞,瞬间挑飞两名堵截的梁兵!

主帅身先,边军老卒血脉贲张!如同决堤怒涛涌入缺口!城内空虚守军士气彻底崩溃,巷战变成单方面碾压!

苟元广退至府衙,正撞上迎面杀来的尧雄!寒光一闪,长槊洞穿胸甲,将其死死钉在朱漆大门之上!

“主将己死!降者不杀——!” 尧雄的怒吼响彻全城。

残存梁军魂飞魄散,纷纷弃械。两千守军,半日覆灭。白苟堆城头,梁旗委地,那面浴血、残破却傲然挺立的“尧”字大旗,在凄风冷雨中,悍然升起!

南荆州·陈庆之大营

陈庆之素白锦袍纤尘不染,正与鱼天愍、宋景休推演最后攻势。南荆州城墙摇摇欲坠,破城在即。帐内气氛轻松。

一骑探马泥猴般滚入,声音惊惶欲绝:“大帅!白苟堆……丢了!苟将军战死!两千弟兄……没了!”

“啪嗒!”陈庆之手中棋子跌落沙盘。他素来沉静的脸上,第一次裂开惊愕的缝隙:“白苟堆?何人?高敖曹?段韶?”

“是……是尧雄!东魏那个守边的尧雄!只带了一万边军!”

“尧雄?!”鱼天愍豹眼圆睁,巨锤砸地,“无名鼠辈!敢断老子粮道?!”

宋景休凤目含煞:“大帅!白苟堆乃命脉!囤粮之所,北归咽喉!末将愿率轻骑星夜夺回!”

陈庆之闭目,指尖轻叩案几。白袍军纵横无敌,从未被人如此精准扼住咽喉!尧雄……这个被所有人忽视的名字,竟有如此狠辣眼光与决断!首击要害,毫无花巧!他看穿了白袍军悬军深入的致命弱点!

“迟了。”陈庆之睁眼,眸中寒芒如冰,“尧雄既得白苟堆,必据险而守。我军若分兵,南荆守军必反扑,前功尽弃。若全军回援……”他目光扫过咫尺之遥的南荆州城,“则功亏一篑,荆襄依旧闭锁!高欢……好快的应手!好一个尧雄!”

他蓦然起身,白袍无风自动:“传令!解围!全军——转向白苟堆!”字字如冰。煮熟的鸭子,竟被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孤雁生生惊飞!白袍军北境不败的金身,于此刻,被这来自边境的孤星,悍然凿开第一道裂痕!

白苟堆·血色残阳

残阳如血,涂抹在堞墙破损、血迹未干的白苟堆城头。硝烟混合血腥,刺鼻弥漫。尧雄按剑立于城楼,玄甲遍布创痕,血水混着雨水滴落。他沉静的目光投向南方腾起的遮天烟尘——陈庆之回师的怒涛。

“都督!陈庆之前锋己至二十里!”副将声音紧绷。

尧雄微微颔首,神色不变。他早己依托残垣重新布防,深沟高垒。麾下边军伤亡近半,疲惫不堪,但望着城头屹立的“尧”字旗和主帅如山背影,眼中唯有死战不屈的火焰。

白袍雪亮的锋刃在夕照下反射寒光,大地震颤。

“呜——呜——呜——”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东北方向,低沉雄浑如闷雷的号角声撕裂长空!一面狰狞巨大的“侯”字大纛,携着无边无际的黑色铁骑洪流,如天崩地裂般涌现在地平线上!刀枪如林,蹄声震碎大地,瞬间盖过白袍军的声势!

侯景的八万大军,终于赶到了!

尧雄紧握剑柄的手,悄然松开。他望着城外被迫转向、阵脚微乱的白袍军锋,嘴角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传令,”尧雄的声音带着鏖战后的沙哑,却清晰坚定,“开城门。白苟堆防务,移交侯大将军。”他最后看了一眼城外如临深渊的白袍军,转身,踏着染血的石阶,一步步沉稳走下城楼。将这座他用孤军、血火与智谋夺下并守住的堡垒,连同城外那支威名赫赫却己失先机的白袍军,留给了急于争功的侯景。

残阳彻底沉沦。白苟堆内外,新的杀伐之气在侯景与陈庆之的对峙中冲天而起。而尧雄之名,这枚被遗忘于边境的孤星,其光芒,己随着白苟堆的血色硝烟,悍然刺破北国战场的沉沉夜幕,再也无法被任何人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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