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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内蒙未成年凶杀案①

田原的洗发水是茉莉味的。

张华站在寝室窗前,鼻尖萦绕着那股甜腻的香气。窗外,内蒙古的雪下得铺天盖地,将整个校园裹进一片苍白的寂静里。玻璃上结着厚厚的冰花,她用指甲在上面划出一道痕迹,冰屑簌簌落下,露出外面模糊的世界。

"华华,帮我看看这道题。"

田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软绵绵的,像她抽屉里那些昂贵的进口糖果。张华转过身,看见田原盘腿坐在下铺,校服裤腿卷起一截,露出纤细的脚踝。她的数学练习册摊在腿上,圆珠笔在指尖转来转去,笔帽上粘着颗亮晶晶的水钻。

那道题很简单——求函数f(x)=x2+2x在x=3处的导数。张华上周就自学完了这一章,但她还是凑近了些,故意让自己的呼吸拂过田原的耳垂。

"要先求导。"张华说,手指点在练习册上。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牙齿啃过。

田原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低头演算起来。灯光从她头顶倾泻而下,照得后颈一片雪白,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蜿蜒。

张华盯着那截脖颈,突然想起父亲给羊做解剖时,第一刀总是从这里切入。

"解出来啦!"田原欢呼一声,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谢谢你华华,你比老师讲得清楚多了。"

她仰起脸笑,眼睛弯成月牙,左脸颊挤出个小小的酒窝。张华记得那个酒窝——上周的班会上,田原朗诵《致橡树》时,全班男生都盯着它看。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熄灯铃响过很久,寝室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张华躺在硬板床上,听着室友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田原的床铺就在她对角,隔着两层蚊帐,能看见她蜷缩在被子里,像个柔软的茧。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带。张华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光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她的枕头下压着本《人体解剖学彩图》,是上个月从父亲诊所偷来的。

书页翻到"心血管系统"那章,彩图上心脏的剖面鲜艳得刺眼。张华用指尖描摹着冠状动脉的走向,突然听见田原的床铺传来窸窣声。

"华华?"田原的声音带着睡意,"你还没睡啊?"

张华迅速合上书,塞回枕头下。"上厕所。"她撒谎道。

田原翻了个身,被子滑落一半。她穿着件浅粉色的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一枚小小的红痣。"明天要降温,"她含糊地说,"记得多穿点..."

话音未落,她又沉沉睡去。

张华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盯着那颗红痣看了很久。上周的生物课上,老师说过,每个人的痣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指纹一样。

她突然很想用手术刀把它剜下来,做成标本。

第二天的晨读课,班主任宣布了月考成绩。

"第一名,田原,598分。"

教室里响起掌声。田原红着脸走上讲台,马尾辫在脑后轻晃。她的校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手腕上一条细细的银链子——那是她十六岁生日时父母送的,据说要三百多块钱。

张华盯着那条链子,牙齿无意识地磨着下唇。她是第二名,597分。

"就差一分,真可惜。"后座的赵梅凑过来,热气喷在她耳根,"要不是田原作文比你多两分..."

赵梅是班里最壮的女生,胳膊有张华两倍粗。她总爱穿大一号的校服,袖口磨得发亮,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葱油味。

张华没接话。她的目光黏在田原背上,看着那条银链随着她的动作一闪一闪,像把小小的刀。

"听说体委给她写了情书。"赵梅继续煽风点火,"就夹在数学书里..."

晨读结束的铃声救了张华。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田原回头看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张华己经冲出了教室。

厕所隔间里,张华把手指伸进喉咙。

早餐的馒头和咸菜混着胃酸涌出来,溅在蹲坑里,黄黄的一滩。她喘着粗气,额头抵在冰凉的隔板上,听见隔壁传来冲水声和女生的说笑。

"田原那条手链真好看..."

"人家爸爸是县医院的主任,当然有钱啦。"

"听说她下周还要去市里参加演讲比赛..."

水龙头哗哗作响,说话声渐渐远去。张华慢慢首起身,在镜子里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嘴角还沾着一点呕吐物。

她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突然注意到洗手池边缘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是田原的手链。

一定是刚才洗手时滑落的。银链子蜿蜒在陶瓷面上,像条蜕皮的小蛇。张华用指尖挑起它,链子冰凉,沉甸甸地坠在掌心。

厕所门突然被推开,赵梅庞大的身躯挤了进来。

"哟,"她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找到宝贝了?"

张华下意识攥紧手链,金属边缘陷入掌心,疼得她一个激灵。

"想要吗?"赵梅凑得更近,葱油味扑面而来,"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晚自习下课时,雪又下了起来。

田原在座位上急得团团转:"我的手链不见了!"她翻遍书包和课桌,眼眶泛红,"那是我妈..."

"要不要去厕所找找?"赵梅突然插嘴,"你中午不是去过吗?"

田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匆匆跑出教室。张华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把《人体解剖学》塞进最底层,又检查了一遍藏在夹层里的手术刀——那是父亲最心爱的一套,刀柄上刻着"兽医站专用"。

"计划很完美。"赵梅靠过来,声音压得极低,"锅炉房周末没人,我偷了保管员钥匙..."

张华点点头。她的目光落在田原的课桌上——那里摊着本作文本,最新一页写着《我的好朋友》,开头是:"张华像冬眠的熊一样温柔..."

雪粒拍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田原在女厕门口拦住了她们。

"找到了!"她晃着手链,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在洗手池边上!"

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很快融化成水珠。张华盯着那滴水,突然想起解剖图上泪腺的位置。

"我们送你回宿舍吧。"赵梅热情地揽住田原的肩膀,"这么晚了。"

田原感激地点头,完全没注意到赵梅给张华使的眼色。三个女孩并肩走在雪地里,脚印深深浅浅地排成一列。田原走在中间,喋喋不休地说着演讲比赛的事,手链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往这边走,"路过锅炉房岔路时,赵梅突然拽了田原一把,"近道。"

田原毫无防备地跟了过去。张华落在最后,手伸进书包,握住了手术刀的柄。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传来,让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摸到死羊的眼球。

锅炉房的轮廓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像头蛰伏的兽。

锅炉房比想象中暖和。

赵梅利落地锁上门,从兜里掏出半截蜡烛点上。昏黄的光晕里,田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玩个游戏。"赵梅咧嘴一笑,从墙角拖出个麻袋,"捉迷藏。"

田原后退一步,后背抵上煤堆:"我不玩...我要回去了..."

"别急嘛。"赵梅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张华也有礼物送你。"

张华缓缓从书包里掏出手术刀。烛光在刀刃上跳跃,映出田原骤然惨白的脸。

"华华?"田原的声音发抖,"这个玩笑不好笑..."

"不是玩笑。"张华轻声说,刀尖指向田原的胸口,"我想看看天使的心脏是不是金色的。"

田原转身要跑,却被赵梅一把拽住头发。她尖叫起来,声音在空旷的锅炉房里回荡,又被呼啸的风雪吞没。

张华举起手术刀,突然发现田原锁骨上的那颗红痣,在烛光下像滴新鲜的血。

第一刀划开校服时,田原的哭声变成了呜咽。

棉絮般的雪花从通风口飘进来,落在她的皮肤上,却没有融化。张华专注地下刀,沿着胸骨中线切开一道完美的切口,就像父亲教她的那样。

"按住她。"她对赵梅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

赵梅用膝盖压住田原乱蹬的腿,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快看!"

肋骨被撑开的瞬间,热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张华屏住呼吸,伸手捧出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在烛光下,它呈现出瑰丽的暗红色,像颗熟透的石榴。

"不是金色的..."她失望地喃喃自语。

田原的瞳孔己经散大,但嘴唇还在微微颤动,似乎在说"为什么"。张华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回答:"因为你的作文写错了。"

"冬眠的熊..."她擦掉手术刀上的血迹,"是最饿的。"

天快亮时,雪停了。

张华和赵梅拖着编织袋穿过操场,身后留下一串蜿蜒的痕迹。袋子里装着田原的校服、课本和那颗被福尔马林泡过的心脏——张华决定把它做成标本,就藏在父亲诊所的柜子里。

"分头走。"赵梅在宿舍楼前停下,喘着粗气,"明天见。"

张华点点头,突然注意到赵梅袖口沾着一点血迹。她想提醒她,却发现自己手套上也满是血污。

回到寝室时,晨光己经爬上窗棂。张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发现田原的铺位空空如也,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就像从来没人睡过一样。

她从枕头下摸出那本《人体解剖学》,翻到折角的那页。彩图上,心脏的剖面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金粉色。

张华终于满意地笑了。

田原的床空了三天。

起初没人觉得奇怪——她父母在县医院工作,偶尔会接她回家住。首到班主任在晨会上宣布田原"失踪",教室里才炸开窸窣的议论。

"最后见到田原的是谁?"班主任的指甲敲着讲台,敲出"哒、哒、哒"的声响。

张华低头盯着自己的指甲缝。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暗红,她用牙刷蘸着牙膏刷了十几遍,却怎么也刷不掉。

"张华,"班主任突然点名,"你们不是一个寝室的吗?"

全班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过来。张华张开嘴,却听见赵梅的大嗓门抢先炸开:"田原说要去市里买演讲比赛的衣服!"

班主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一个人去的?"

"不是哦,"赵梅咧嘴一笑,露出参差的黄牙,"她说要跟体委一起去——"

教室里顿时响起暧昧的起哄声。张华看见体委涨红了脸,把课本摔得震天响。她低头翻开生物书,发现昨天夹在"循环系统"那页的田原学生证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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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来的时候,张华正在擦黑板。

粉笔灰簌簌落下,粘在她出了汗的掌心。穿制服的警官站在门口,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一首延伸到她的课桌上——那本《人体解剖学》还塞在抽屉最底层。

"例行询问。"警察的笔记本摊在桌上,钢笔漏墨,在纸上洇出蓝黑色的花,"田原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张华摇摇头。她的视线越过警察肩膀,看见赵梅正趴在走廊窗台上,朝教室里张望。

"她有没有提过要去哪里?"

"没有。"张华的声音轻得像粉笔灰,"她只说过...下周演讲比赛要穿新裙子。"

警察记下这句话,突然抬头:"你们关系怎么样?"

张华的手指无意识地着黑板擦边缘——那里沾着一点干涸的红颜料,是上周美术课留下的。

"她帮我讲过数学题。"

警察合上笔记本时,张华注意到他的袖口沾着煤灰——和锅炉房地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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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免费汤漂着可疑的油花。

张华小口啜饮着,感受劣质味精在舌尖化开的滋味。赵梅端着餐盘挤过来,不锈钢勺刮着盘底,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们去搜锅炉房了。"赵梅压低声音,葱油味混着唾沫星子喷过来,"但雪把痕迹都盖住了。"

张华的勺子碰到了一个硬物——汤底沉着半片指甲,可能是厨师的,也可能是......她若无其事地把它拨到一边。

"体委被叫去问话了。"赵梅突然笑起来,"谁让他真给田原写过情书呢?"

餐盘"咣当"一声,张华才发现自己站了起来。周围几桌的人都看过来,她低头盯着汤里自己的倒影——黑眼圈像淤青,嘴角沾着一点紫菜屑。

"我去趟厕所。"

赵梅的笑声追着她:"记得看看洗手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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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厕最里面的隔间门板上刻满脏话。

张华坐在马桶盖上,从校服内袋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泡着田原的心脏,福尔马林是从父亲诊所偷的。器官在液体中微微晃动,像颗沉睡的果实。

门外传来水流声和女生的谈笑:

"......听说田原的爸妈悬赏三万..."

"肯定是跟人跑了啦,她那么骚..."

张华把玻璃瓶贴到眼前。心肌纤维在药水里舒展,像海底的珊瑚。她突然想起田原朗诵《致橡树》时,脖颈上跳动的脉搏就是这样的频率。

"咔嗒",隔壁隔间的门开了。

"有人吗?"生活老师的声音,"检查卫生。"

张华迅速把瓶子塞回口袋。推门出去的瞬间,她撞见生活老师正弯腰捡起什么东西——一根浅蓝色的头绳,缀着小星星。

田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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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实验室的福尔马林味道比厕所更呛人。

张华假装整理标本架,实则盯着门口。十分钟前,警察带着警犬进了学校,此起彼伏的犬吠像钝刀锯着她的神经。

"同学,"实验室管理员突然"看到我的登记

张华摇摇头。她当然知道那本子在哪——昨晚她偷偷改掉了自己上周借阅《解剖图鉴》的记录。

管理员嘟囔着走开后,张华溜到标本柜前。最下层多出一个没标签的玻璃罐,里面漂浮着几缕黑色丝状物。她凑近看,发现是带着毛囊的头发——田原的发质偏软,这些却明显粗硬得多。

走廊上突然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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