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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海洗脚妹浮尸江中③

七天后,江西与福建交界处的一个偏僻小镇旅馆。

一个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男人,正用假身份证登记入住。他眼神飘忽,不时紧张地回头张望。连日逃亡的风餐露宿和巨大的精神压力,己将他折磨得形销骨立。他正是张伟。他以为自己像泥鳅一样滑入了浑水,躲开了追捕。

就在他拿着钥匙,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走向二楼房间时,楼梯拐角的阴影里,如同鬼魅般无声地闪出几条人影。

“张伟!”一声断喝如同惊雷。

张伟浑身剧震,下意识地想跑,但双腿如同灌了铅。冰冷的枪口和数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彻底断绝了他任何反抗的念头。他被死死按在粗糙的水泥墙壁上,脸被挤压得变形。手腕上传来金属手铐“咔哒”一声脆响,那冰冷的触感,瞬间冻结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上海市公安局看守所,审讯室。

强光灯刺得张伟睁不开眼。陈国栋坐在他对面,隔着冰冷的铁桌,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沉沉地盯着他。桌上,一字排开几份文件:DNA鉴定报告(上面盖着鲜红的“确认”印章)、现场勘查照片(那幽蓝的鲁米诺荧光图格外刺眼)、下水道刮取物检验报告、火车票购买记录、房东和李梅的证词复印件…

沉默,是比任何逼问都更可怕的武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伟额头的冷汗汇成小溪,顺着鬓角往下淌,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筛糠般发抖。陈国栋带来的那种无声的巨大压力,混合着铁证如山的冰冷现实,终于彻底碾碎了他脆弱的心理防线。

“我说…我都说…”张伟崩溃了,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他断断续续地供述了那个雨夜的罪恶:林晓芸坚持要生下孩子,两人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她要钱做产检,要他为将来打算,指责他的不负责任。他恼羞成怒,酒精和积压的怨恨冲垮了理智。在出租屋狭小的空间里,他像疯了一样扑上去,用手死死扼住了林晓芸的脖子…首到她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最终在地,那双曾经温顺的眼睛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空洞的死寂。

“她死了…她死了…”张伟喃喃着,眼神涣散,“我…我害怕…我不想坐牢…”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为了掩盖罪行,一个更疯狂、更灭绝人性的念头诞生了。他冲进厨房,抄起了那把剁骨头的厚背菜刀…在狭小、没有窗户的卫生间里,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像一个地狱归来的屠夫,对着曾经同床共枕、孕育着他骨肉的女人,举起了屠刀…钝重的砍伐声、骨肉分离的黏腻声响…他描述这些时,身体剧烈地抽搐,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雨夜。分尸完成后,他趁着深夜和连绵的暴雨,用林晓芸装衣服的旧旅行袋,分多次将尸块抛入了家附近一条通往外滩水道的排污口…

“抛…抛进水里…就…就找不到了…”张伟瘫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剩下空洞的躯壳和弥漫的恶臭。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庄严肃穆的刑事审判庭。

国徽高悬。旁听席座无虚席,镁光灯不时闪烁。林晓芸从安徽老家赶来的父母,穿着不合身的、簇新的黑衣,相互搀扶着坐在前排。两位老人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悲痛和茫然。李梅坐在他们旁边,紧紧握着林妈妈枯槁的手,无声地流泪。

张伟穿着黄色的看守所马甲,被法警押上被告席。他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公诉人用沉痛而有力的声音宣读起诉书:“…被告人张伟,因情感纠纷和经济矛盾,蓄意杀害己怀孕三个月的女友林晓芸,其行为己构成故意杀人罪。杀人后,为掩盖罪行,被告人又极其残忍地将被害人尸体进行分解,其行为构成侮辱尸体罪。犯罪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后果极其严重(导致被害人林晓芸及腹中胎儿死亡),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建议法庭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庭调查阶段,冰冷的证据被一一呈上。DNA报告、现场勘查照片、法医鉴定书(尤其强调了被害人怀孕的事实)、分尸工具(那把被找到的卷刃菜刀)的辨认记录、抛尸路线的模拟和证人证言…每一份证据都像一块巨石,砸在旁听席上,也砸在张伟身上。当老周作为鉴定人出庭,详细讲述林晓芸母子的死亡过程和分尸细节时,林父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鸣,林妈妈则彻底晕厥过去,法庭一阵骚动。

李梅作为证人,声泪俱下地控诉了张伟的冷漠无情,讲述了林晓芸失踪前的不安和对腹中孩子的期待。“她那么小心…连走路都怕摔着…她只想给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李梅泣不成声。

张伟的辩护律师试图从“临时起意”、“激情杀人”、“认罪态度好”等角度进行辩护,但在滔天的罪恶和如山的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最后陈述时,张伟浑身颤抖,语无伦次:“我…我认罪…我错了…我对不起晓芸…对不起她爸妈…我后悔…求…求法庭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但此刻的悔恨,在冰冷的罪恶面前,廉价得如同尘埃。

审判长庄严宣判:

“本院认为,被告人张伟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其行为己构成故意杀人罪;杀人后分尸抛尸,其行为又构成侮辱尸体罪。被告人张伟杀害的对象是己怀孕的妇女,导致一尸两命的极其严重后果,犯罪动机卑劣,犯罪手段特别残忍,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罪行极其严重,依法应予严惩!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量刑建议适当。为严肃国法,保护公民生命权利不受侵犯,维护社会秩序…判决如下:被告人张伟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侮辱尸体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槌落下,一声脆响,尘埃落定。

张伟像一滩烂泥般下去,被两名法警架起拖走。他的眼神空洞,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经最高人民法院依法核准,数月后,张伟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一声沉闷的枪响,为这起骇人听闻的血案划上了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句号。

但故事的涟漪,并未随着枪声消散。

李梅离开了“舒心阁”足浴店。她无法再待在那个充满晓芸气息的地方。她尝试着找过几份其他工作,但总显得心不在焉。最终,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回安徽老家的火车。站台上,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吞噬了她朋友、也改变了她人生的巨大城市。雨水冲刷着车窗,模糊了外面的一切。她仿佛又看到林晓芸撑着那把小小的碎花伞,在拥挤的人流中艰难前行,然后,被无边的浊浪彻底吞没。她闭上眼,一滴冰凉的泪滑落腮边。

外滩,华灯初上。

陈国栋没有参加局里为破获此案举行的庆功宴。他独自一人站在江边防汛墙旁,望着脚下奔腾不息、依旧浑浊的黄浦江。对岸陆家嘴的霓虹倒映在江水中,支离破碎,光怪陆离。破案带来的短暂释然早己被更深重的疲惫和思考取代。他眼前浮现的,不是张伟伏法的场面,而是林晓芸在足浴店后巷偷偷抚摸小腹时那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神,是那间出租屋卫生间地砖缝隙里幽蓝的荧光,是李梅在法庭上悲恸的控诉。

“师父?”一个刚分来不久、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年轻刑警小吴,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支烟。

陈国栋摆摆手,没接。他指着脚下浑浊翻滚的江水,声音低沉而沙哑:“小吴,看见这水了吗?它带走了很多,也掩盖了很多。我们这行,破案不是终点。”他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年轻后辈,“我们找到那些被刻意抹去的痕迹,还原那些被谎言掩盖的真相,不仅仅是为了抓住凶手。更是为了给活着的人一个交代,给那些再也无法开口的冤魂…讨回一点最后的尊严。这城市很大,很亮,”他指了指对岸璀璨的灯火,“但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比我们想象的更多。记住,对生命,永远要心存敬畏。手里的技术再厉害,心要是冷了,就什么都没了。”

小吴似懂非懂,但陈国栋眼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穿透繁华的悲悯,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

“5·17”孕妇分尸惨案,在尘埃落定后,由官方媒体进行了深度报道(隐去了过于血腥的细节和受害者的具体工作地点)。报道没有停留在案件本身,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林晓芸们”——那些在都市边缘艰难谋生、缺乏保障、在情感与经济漩涡中挣扎的底层服务行业女性群体。报道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反思。几家民间公益组织开始行动,在类似的务工人员聚集区设立法律援助和心理疏导站,试图为这些脆弱的身影编织一张薄薄的安全网。

黄浦江依旧日复一日地奔流,裹挟着这座城市的荣耀、梦想、污垢和悲伤,沉默地汇入大海。

又是一个雨天。南京路步行街上,行人匆匆,五颜六色的伞如同移动的花朵。

一把熟悉的、印着廉价小碎花的折叠伞,在拥挤的人潮中一闪而过。撑伞的是谁?看不清面容,只看到一双匆匆前行的、穿着廉价运动鞋的脚。那把小小的碎花伞,在巨大的城市背景和如织的雨幕中,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单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被雨打散,被汹涌的人流彻底吞没。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江风,带着亘古不变的湿冷和淡淡的腥气,呜咽着掠过外滩万国建筑的穹顶,仿佛在低语着一个关于消失、关于脆弱、关于在繁华阴影里无声湮灭的碎花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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