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桑晚哼着歌掏出钥匙，完全没注意到客厅里亮着的灯。
“回来了？”
妈妈的声音让她僵在门口，看见本该周六回来的妈妈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几点了？”妈妈一字一顿地问，“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生是谁？”
桑晚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书包带。“同、同学…”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嗓子突然干涩得厉害。
“同学？”妈妈站起身，几步走到桑晚面前。桑晚这才注意到妈妈还穿着工作服，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什么同学会这么晚送你回家？还站在小区门口依依不舍？”
桑晚的脸“唰”地白了。“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桑晚，你才高一！你知道现在竞争多激烈吗？我每天加班工作是为了谁？”
桑晚的眼眶瞬间红了。“们真的只是同学...”她小声辩解，心跳如擂鼓。
“我亲眼看见的！”妈妈指着窗户，“他送你到楼下，你还回头看他！桑晚，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我没有撒谎！”桑晚的眼泪夺眶而出，“江乔只是…只是…”
“江乔？”妈妈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名字，“我不管他是谁，你们这个年纪谈恋爱就是不对！”
桑晚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们没有谈恋爱...”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妈妈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
“晚晚，妈妈是为你好。你现在还小。”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却更加坚定，“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等考上好大学，你想怎么谈都行，但现在不行。”
“可是…”
“没有可是！”妈妈打断她，“从下周开始，放学首接回家。我会每天给你班主任打电话确认。”
桑晚不可置信地抬了抬头:“妈妈！”
“别叫我！”妈妈的声音又高了起来，“你爸当年一走了之，是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我不能看着你走错路！”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桑晚心里。她咬住嘴唇，转身就往楼上跑。
“桑晚！我还没说完！”
桑晚充耳不闻，冲进房间“砰”地关上门，扑到床上放声大哭。泪水浸湿了枕头，委屈和愤怒在胸口翻腾。妈妈怎么能这样？她和江乔明明什么都没有...
哭了一会儿，桑晚慢慢平静下来。她翻过身，盯着天花板上贴的荧光星星——那是她十岁生日时，妈妈特意给她贴上去的。
她想起父母离婚后，妈妈一个人带着她打拼，小学时即使工作再忙也会接她放学，初中时她发烧，妈妈请了三天假寸步不离地照顾；中考前妈妈陪她复习到凌晨，第二天照样早起上班...
桑晚的心突然揪紧了。妈妈确实是为了她好。这些年妈妈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所有精力都放在她身上。也许...也许妈妈是对的？她现在应该专心学习，不该想别的…
可是江乔的笑容浮现在眼前，还有他小心翼翼护着她脑袋的样子。桑晚把脸埋进枕头，心里乱成一团。
楼下传来妈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然后是厨房里锅碗的碰撞声。即使生气了，妈妈还是在准备她爱吃的夜宵。
桑晚坐起身，擦干眼泪。书桌上摆着她和妈妈的合影，那是去年她考上一中时拍的。照片里妈妈笑的眉眼弯弯，眼里满是骄傲。
她拿起手机，看到江乔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桑晚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回复。最终，她只发了一个简单的“嗯”，然后关掉了手机。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进来。桑晚抱紧膝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她不想让妈妈失望，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