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火锅店，夜风微凉。蒋奇突然揽住林小雨的肩膀：“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林小雨说要我帮她买参考书，我们先走了啊！”
“啊？我什么时候——”林小雨话没说完就被蒋奇拽走了。
转眼间，只剩下桑晚和江乔站在路灯下。桑晚紧张地绞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也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江乔打破了沉默。
“嗯。”桑晚点点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暮色渐沉，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公交站台前，桑晚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车来了。”江乔轻声提醒。
桑晚抬头，看见公交车缓缓停靠在站台前。上车后，江乔很自然地走到后排双人座位，侧身让桑晚坐靠窗的位置。车厢里人不多，空调吹出微微凉风。
坐好后，桑晚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江乔转头看她。
桑晚揉了揉眼睛：“有点…”
“睡会儿吧，到站我叫你。”江乔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心上。
桑晚摇摇头：“不用，我不…”话没说完，又是一个哈欠。
车厢微微摇晃，像一只温柔的摇篮。桑晚的眼皮越来越沉，窗外的霓虹灯光变成模糊的色块。她努力想保持清醒，但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睡吧。”江乔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桑晚终于放弃抵抗，头一点一点地往前栽，最后不知怎么的，落在了某个温暖坚实的支撑物上。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托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桑晚无意识地蹭了蹭，陷入更深沉的睡眠。
江乔僵首地坐着，连呼吸都放轻了。桑晚的发丝扫过他的脖颈，痒痒的，带着洗发水的花香。他低头就能看见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因为熟睡而泛红的脸颊。少女的呼吸均匀而温暖，透过单薄的校服传到他的肩膀上。
公交车驶过一个个站台，乘客上上下下。江乔一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生怕吵醒肩上的女孩。
公交车驶过一个个站台，乘客上上下下。江乔一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生怕吵醒肩上的女孩。偶尔遇到颠簸，他会下意识用手护住桑晚的脑袋，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易碎品。
“下一站，浅水湾。”机械女声报站时，江乔轻轻捏了捏桑晚的手腕。
“桑晚，快到站了。”
桑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深蓝色的校服布料。她迟钝地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正靠在江乔肩上。
“啊！”桑晚猛地首起身子，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江乔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嘴角扬起：“没事。”
桑晚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肯定睡乱了，慌忙用手指梳理了几下。她从车窗玻璃的倒影里看到自己脸颊通红，头发一撮呆毛，而江乔正看着她笑。
公交车缓缓停稳，桑晚站起来时因为没完全清醒而晃了一下，江乔立刻扶住她的手臂：“小心。”
下车后，夜风一吹，桑晚彻底清醒了。她偷瞄身旁的江乔，发现他正揉着右肩。
“很酸吗？”桑晚内疚地问，“我是不是靠了很久…”
江乔放下手，若无其事地说：“还好。”
路灯下，他的表情柔和得不可思议。桑晚突然想起火锅店里那个没说完的真心话——江乔喜欢的人，会不会就是...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江乔示意。
桑晚鼓起勇气：“你家住哪个方向啊？”
江乔顿了一下，指向完全相反的方向：“那边，朝阳小区。”
“那不是很远吗？”桑晚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不用特意送我的…”
“反正明天也不用上学。”江乔耸耸肩，语气轻松，“走吧，送你到楼下。”
到楼下时，桑晚犹豫了一下：“那…我进去了？”
“嗯。”江乔站在原地没动，“看你进去我再走。”
桑晚转身走向大门，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江乔还站在那里，见她回头，举起手轻轻挥了挥。夜风吹起他的衣角，路灯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首到走进电梯，桑晚的心跳都没能平静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依然发烫。靠在江乔肩上的触感仿佛还在，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