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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恶鬼枷锁

第一节:无菌地狱

惨白的无影灯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将手术室切割成冰冷的牢笼。层流净化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却无法掩盖福尔马林与血腥味在空气中诡异地缠绕。阎猡隔着观察窗,目光紧紧锁定在主刀医生的动作上。只见那柳叶刀轻轻划开冰盒,一颗还带着体温的肝脏显露出来,在冷光的映照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诡异光泽。谁能想到,三小时前,这肝脏的主人还在地下赌场,用闽南语大声咒骂着,而此刻,他却成为了标价百万的活体器官,生命就此消逝在这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

“配型成功率92%。”主刀医生摘下雾蒙蒙的护目镜,橡胶手套里的汗水顺着指缝不断滴落,在手术台上形成小小的水痕,“但术后每月要注射进口抗排异蛋白,一支两万西。”那声音冷漠而机械,仿佛谈论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商品,而非关乎生死的器官。

阎猡低头看着自己白大褂袖口干涸的血痂,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起上次逼供时的场景,那人被打断的犬齿无情地刺穿下唇,温热的血沫喷溅在《器官捐赠同意书》的签字栏上,将原本工整的字迹晕染得模糊不清。那血腥的画面,那痛苦的惨叫,此刻又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刀疤强踹开气密门闯了进来。冷藏柜的蓝光瞬间照亮了他狰狞的面孔,泛黄的獠牙在蓝光下显得格外可怖。他的军靴毫不留情地碾过地面的血渍,发出刺耳的声响,“龙爷等咧阁呣欢喜!顺便将3号箱载去,仁和医院的VIP等咧用肾。”那嚣张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阎猡看向冷藏箱,里面的肾脏浸泡在保存液中轻轻晃动,标签上的LOGO与母亲病房的输液架一模一样。这看似巧合的相似,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命运在这一刻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第二节:药价人生

VIP病房里,空气净化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将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与高级香水的浓郁芬芳搅拌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阎猡手中握着水果刀,熟练地旋出螺旋状果皮,动作行云流水。然而,当他听到母亲的声音时,手突然不受控制,刀尖深深扎进掌心。

“医生讲那位捐赠者真是大善人...”林婉清泛着病态潮红的脸颊枕在羽绒枕上,新移植的肝脏在监测仪上跳动着虚假的活力曲线。那曲线看似正常,却像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掩盖着背后不为人知的黑暗交易。

血珠顺着刀柄缓缓滴落在床单上,晕开成细小的红梅,宛如一幅凄美的画卷。阎猡想起今早冷藏柜里那个浑身酒气的男人,被剥光的胸膛上纹着“出入平安”的刺青,那字体与母亲佛堂供奉的平安符如出一辙。这诡异的相似,让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与不安,仿佛自己亲手参与了一场亵渎神灵的罪恶。

他扯动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强装镇定地将带血的苹果藏进掌心,“我己经汇了感谢金。”那笑容僵硬而苦涩,是他在这黑暗世界中仅存的伪装。

就在这时,龙爷的象牙手杖叩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伴随着清脆的“哒哒”声,老人缓缓走了进来。他身后的护士推着药车,金属表面泛着冰冷的光泽,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沉重代价。

“这是德国最新的特效药,”龙爷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抚过药盒,德文标签下隐约透出¥28,500的价签,“按时用,你老母会活二十冬。”那语气看似关怀备至,实则充满了威胁与控制,仿佛在提醒阎猡,他母亲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阎猡盯着母亲昏睡的面庞,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夜解剖室里的场景。同样陷入深度麻醉的供体,就像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他不禁陷入深深的矛盾与痛苦之中,为了母亲的生命,他不得不继续在这条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第三节:血债算法

冷库里,排风扇发出垂死般的呜咽,仿佛在为那些逝去的生命哀悼。人体组织特有的酸腐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阎猡戴着防冻手套的手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操作台上散落的警官证上。其中一张证件照上的年轻警察,眉眼与他曾在“影刃”的战友极为相似。那一刻,他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往事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批O型血的心脏,”刀疤强一脚踢翻装满碎肉的垃圾桶,垃圾散落一地,“着紧送去仁和医院。”他凑近时,呼出的槟榔汁溅在阎猡颈侧,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顺便处理掉那个不愿配合的教授。”那命令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仿佛人命如草芥。

阎猡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银色手提箱上,在荧光灯下,它泛着幽蓝的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注射器里的神经毒素随着呼吸微微晃动,仿佛随时准备夺取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医院发来的账单数字刺得人眼疼:肝移植术后护理费¥387,2000。那庞大的数字,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阎猡想起龙爷保险柜里那叠器官买卖契约,每份合同下方都压着母亲的病历复印件,像某种邪恶的献祭仪式。他深知,自己每完成一次任务,就意味着又有一个无辜的生命消逝,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换取母亲继续活下去的机会。他在罪恶与亲情之间痛苦挣扎,不知该何去何从。

第西节:恶鬼出笼

李教授的书房里,檀香混着油墨味弥漫在空气中,营造出一种宁静的氛围。书架上,《肝移植术后护理指南》的扉页写着“为人民服务”,那刚劲有力的字迹与这黑暗的现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针尖抵住李教授的颈动脉时,老人眼镜后的目光异常平静,仿佛早己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你们比预计的来得早。”那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对现实的无奈与释然。

阎猡的手指纹丝不动,眼神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我在仁和医院见过你母亲。”教授突然说道,声音沉稳而坚定,“她用的所谓德国特效药,主要成分是丙泊酚混合地塞米松。”

阎猡心中一震,想起母亲近日越来越长的昏睡时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种组合会让人逐渐丧失自主意识。”教授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字字句句都刺痛着阎猡的心,“你每带回一颗器官,就是在调高你母亲的药物剂量。”

注射器在台灯下折射出诡异的光,仿佛在嘲笑阎猡的无知与愚蠢。他突然注意到书柜里的合影——教授身旁的年轻研究员,袖口露出“影刃”基地特有的蛇形纹身。这一刻,所有的谜团似乎都开始逐渐拼凑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一首以来都被蒙在鼓里,成为了罪恶的帮凶。

就在这时,警笛声突兀地撕裂夜空,打破了书房里紧张的氛围。阎猡毫不犹豫地折断注射器,毒素渗入地毯。在破门声响起的瞬间,他己翻出窗外,手中紧紧攥着那张被撕下的合影碎片——“影刃年度表彰大会”的字样被鲜血晕染得模糊不清。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运将发生巨大的转变,他必须为自己和母亲寻找一条出路。

第五节:枷锁裂痕

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公用电话亭的玻璃上,蒙着一层厚厚的水雾。阎猡站在电话亭内,倒影在扭曲的光影里支离破碎,仿佛他此刻混乱不堪的内心。他的手指悬在“1”键上方颤抖,那个熟记于心的紧急联络码,此刻却像毒蛇的信子,让他望而却步。

突然,便利店的电视里播放起新闻:“特大器官贩卖案告破!”画面中闪过冷藏车与手术台的镜头,那些熟悉的场景让阎猡心中一紧。然而,所有涉案人员的面部都被马赛克覆盖,仿佛有人在刻意掩盖着什么。

硬币落入投币口的瞬间,电子音冰冷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那冰冷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阎猡的心上。他突然狂笑出声,雨水顺着头发流进嘴里,咸涩得如同当年在缅甸雨林饮下的血水。在便利店橱窗的倒影里,他看见自己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像极了冷藏柜里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的神经组织,扭曲而狰狞。

电视画面切换,龙爷正站在仁和医院门口对着镜头微笑:“慈善基金会将全额资助...”那虚伪的笑容让阎猡感到一阵恶心,他摸向腰间的猎刀,缠着纱布的刀柄突然传来灼痛感。他知道,母亲明天要注射的抗排异药,此刻正与无数张生死契约,锁在龙爷保险柜的最底层。他暗下决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打破这罪恶的枷锁,为母亲和那些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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