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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马尿河

房布尔和二胖子两个男知青到达村里粮仓时,看见单海燕、小妹和老鹅仔,正往箩筐里装谷子。

单海燕、小妹除了扁担、箩筐外,各自还携带了一个铝制军用水壶。

房布尔暗想:这女生就是比我们男生心细,送趟公粮,也没忘记带水壶。这大热天的,没带水,待会出汗多了,非得渴死我不可。

老鹅仔的箩筐基本装满。两个女知青只装了大半箩筐,接着她们挑起扁担,在肩上试了试,感觉这个重量还可以承受。毕竟村里到公社粮库有六里地,太重了怕挑是不到那里就给累趴下了。

“我倒要看看这两筐谷子有多重?”单海燕忽然想着要称一下谷子的重量,于是挑着来到磅秤边,把两个箩筐搬到磅秤上。

老鹅仔半弯着腰,在磅秤上把一扒拉,秤砣在西十斤的位置上找到了平衡。再看看小妹的箩筐,谷子的重量估计与单海燕的不相上下。

此时,房布尔和二胖子也装好了谷子,好奇心驱使他俩也想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大的压力。

老鹅仔又扒拉了两下秤砣,然后报出两组数据:“房布尔七十斤,二胖子一百斤。”

听到这个数字,小妹露出一脸惊讶:“一百斤?二胖子,行啊!”

单海燕有点怀疑,二胖子是不是能将这一百斤谷子,挑到公社粮库,只见她嘴一撇:“杨胖子,你这是在逞能的吧?”

房布尔走到杨胖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脊背:“你们看看二胖子虎背熊腰的样子,一百斤算什么。假如在农村锻炼锻炼,两百斤也不在话下,是吧,二胖子?”

既然房布尔给他戴高帽,二胖子认为自己也没有必要谦虚了:“不是我吹,在海南生产建设兵团时,曾经挑过的生橡胶,还不止这么重呢。”

二胖子的老爸,以前是海南生产建设兵团的,去年才调到漓水的部队当副政委。

当年,二胖子在兵团读书时,每到高中学生放假,兵团经常组织他们去劳动锻炼,以达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目的。肩挑百斤的能力,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老鹅仔看着知青们的谷子己经装好,便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出发吧。”

老鹅仔、知青们,还有几个男女社员,挑起箩筐,在肩膀上试了试平衡,便迈着坚定的步履,开始了一天的送公粮任务。

半道上,一行人迎面遇到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机手向他们挥挥手,便一闪而过。

单海燕认出来了,机手就是昨天那个拒绝帮他们拉东西的回乡知青,随即哼了一声:“开个拖拉机,了不起啊?!”

老鹅仔见状忙问:“怎么?刚来第一天他就得罪你们了?”

房布尔赶紧打圆场:“没有、没有,那只是一场误会。”

“这样就好。”接着,老鹅仔告诉知青们,机手和村长一个姓,也姓唐,叫唐兴华,他家就在你们男知青宿舍后面。九家村两大姓氏:唐和蒋。唐兴华不单会开拖拉机,他还是村里的民兵排长。

房布尔听完介绍,马上想到一个问题,便好奇问道:“民兵排长应该有枪吧?”

老鹅仔挑累了,便把右肩上的扁担,用肩膀轻轻一弹,麻利地换到了左肩:“有。他是基干民兵,有一杆七九步枪,但全村十几个民兵中,只有他有枪。”

说到枪,房布尔又联想到了以前上学时,上山捡弹壳的情景,于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走了约三里地,送公粮的队伍来到了一条干涸的小河旁,在河边一棵大柳树下稍作休息。柳树上的知了烦躁地叫个不停。

炎炎夏日,没有一丝丝的风,酷热难耐,汗水己经湿透了众人的前胸后背。

刚刚坐下,小妹就从裤兜里掏出一块小手帕,擦拭着脸和脖子上的汗水。刚要继续往下擦,却因为看见现场有男同志,不方便就停住了。

她把手帕塞回兜里,取下身上的军用水壶,递给老鹅仔:“喝水吗?”

老鹅仔下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顿了一下,然后摆摆手说:“你喝吧,公社粮库那里有一口水井,等到了那里,我们喝井水。井水即清凉又甘甜。”

“生水我可不敢喝。”小妹见老鹅仔不喝,就又把水壶递给了房布尔。他也没接:“我如果喝了,壶嘴上粘了我的口水,你不嫌弃啊?”

没等小妹说话,一个中年妇女接过话,对着小妹打趣道:“他喝了,你再喝。是不是就等于亲嘴嘴了?嘻嘻嘻…”

小妹立刻羞红了脸,将伸出去的水壶快速缩了回来。

老鹅仔瞪了一眼中年妇女,当即喝斥道:“人家城里的姑娘脸皮薄,莫要乱开玩笑!”说完,转头又安慰起小妹来:“农村妇女没得文化和品味,辛苦劳动之余,就喜欢开一些低俗的玩笑。你莫要和她一般见识。”

“没事、没事。”小妹拧开水壶盖,咕噜咕噜喝起水来:一是解渴;二是借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困迫感。

斯斯文文的小妹,在城里读书时,何曾如此被人这样开涮过。她心里自然有些不爽,但也没办法,既然来这里插队,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眼前这条弯弯曲曲、干涸见底的小河,不见一汪水,只见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和那一片片细小的沙子,布满了整个河床。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道,贯穿其中。

小河的上游有一座石砌的拱桥,房布尔记得,昨天送他们来的军车曾经过拱桥。

“老鹅仔,这是一条什么河?怎么一滴水都没有?”房布尔用手掌扇着风,好让自己的身体凉快一点。

老鹅仔扯了一下贴在胸口的湿衬衣,说:“这条河叫马尿河。”

“嗯嗯,为什么给河起了一个这样的名字呢?”房布尔觉得新奇而不可思议。

“那是因为下雨时,这条河里才有水;一旦雨停了,水就没有了。恰似马拉的尿,一下子就流干了。”

房布尔那棱角分明俊朗的脸庞,阳光而帅气,让老鹅仔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可惜没有水,不然等会送完公粮,可以在河里痛痛快快洗个澡。”望着眼前这条毫无生机的河流,二胖子无不遗憾地感慨着。

房布尔接话说:“即使有水,估计你也不会来这里洗澡。”

“为什么?是因为离九家村太远了吗?”二胖子不解地问道。

房布尔继续说:“这倒不是远近的问题,是因为水质不行。你想啊,下雨河里是有水了,但水肯定是混浊的,你不会洗吧?”

二胖子不服气:“那,那我不会等雨停了,水变清再来洗吗?”

单海燕一听二胖子的话就笑了:“雨停了,水没等变清就己经没了。要不怎么会叫马尿河呢?!嘻嘻嘻…”

二胖子一拍脑袋不吱声了。心想:哎,这茬儿我怎么给忘了?

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老鹅仔便招呼众人:“怎么样?我们继续赶路吧?早点送完公粮,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正准备起身,就听见身后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老、鹅、仔,等我一下!”

老鹅仔回头看时,却发现是他。

来人姓丁,一个富农的儿子,因脸庞宽大,故得一外号——丁板。他脚踏一双黑色的塑料凉鞋。

丁板一贯好吃懒做,且贪财好色。村里村外,偷鸡摸狗的坏事没少做。别看他这副德行,五官长得还算端正,加上脑瓜子精灵,嘴皮子利索,常有不少涉世未深的少女落入他的魔爪。一次他的丑事被女方父母发现,脚脖子被打伤,至今走起路来,还有点一脚深一脚浅的。

老鹅仔微微蹙眉:“丁板,村长不是安排你去插晚稻的吗?你怎么也来送公粮了?哦,我算是明白了,是不是见村里来了两个漂亮的女知青,又开始动你的歪心思了?”

丁板嘿嘿地笑着:“知青是城里头的人,哪个敢呀?是村长喊我来支援你们的。”

“来可以,但我要警告你:不该讲的莫讲;不该看的莫乱看。”

丁板连连点头:“晓得了、晓得了。”说完,他还是忍不住转眼偷瞄了一眼女知青:这城里妹仔的模样就是不一样,貌美肤白身材好。尤其是小妹手腕上的上海牌坤表,更是让丁板眼睛贼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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