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们会所，平时都干些什么勾当吧？”
这话一出，张二狗表情顿时一僵。
“我……什么勾当不勾当的……哈哈……连队你可真会开玩笑……”
连坚毅抬手，重重拍了下桌子，“谁跟你开玩笑？让你说你就说！磨磨唧唧的，还想不想戴罪立功了？”
张二狗欲哭无泪，“连队，这也不是我不想说啊！这实在是……我要是不说，那最多就是多关一阵。要是说了，我估计都得死在监狱里啊！”
连坚毅脸色难看，他是真没想到张二狗这小子之前那么配合，现在会突然硬气起来。
苏木升了下手指，反手指节在桌上敲了敲，“说吧，监狱那边我们会关照好，不会让你出事的。而且如果真的是大事，那些人应该很快就会被我们抓过来，我们会帮你联系，不把你们关在用一个地方服刑。”
张二狗一噎，有些无奈，“警官，我知道你们是想做出业绩，但……这真不是你们能管的事啊……”
苏木升跟连坚毅面面相觑，不是他们能管的事？那这事到底有多大？
良久，连坚毅叹了口气，面上染上一丝烦躁，心里一个劲的告诉自己，法治社会，法治社会，不能用刑。
而苏木升想了想，冷冷的看向张二狗，“之前你见识过我的手段，就算你不说，我也有我的办法知道。慢慢排除，只是会浪费点时间而己，结果不会有改变。”
张二狗反应过来苏木升说的是什么，顿时表情痛苦起来。
“别啊警官……”
“如果你自己坦白，我们还能想办法保住你。但如果是被我审问出来，那你……”
“行行行！我说！我说行了吧！”
张二狗快被这两人整疯了，这俩都是什么魔鬼啊？要不要这么吓人的？
见对方松口，苏木升松懈下来，朝着张二狗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快讲。
张二狗哭丧着脸，神情萎靡，“mall酒吧明面上的老板是龙哥，但之前有兄弟喝多后跟我吐槽过，龙哥上面还有其他人。他应该是只负责这边酒吧还有海港那边几个场子的生意。”
“会所明面上做的就是正经酒吧生意，但私下有一帮人在拉皮条。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些不是我们自己人，还纳闷过这都影响生意了龙哥怎么不出来管管。”
连坚毅扯了扯嘴角，“你还真是……关心你大哥的生意啊……”
“哎，我这不是还指着龙哥给我发钱吗？当然得关心关心。”张二狗理首气壮的开口，“那可是钱啊，换谁能不担心自家老板哪天破产了发不出工资？？”
苏木升扶额，有点无语。
“哎，我那时候还纳闷。后来还是我替人顶班的时候，正好听到其他内场的人讨论才知道原来这帮人也是龙哥的手下。只是怕出事查到酒吧，所以才撇清关系。”
这就跟有些酒吧为了招揽生意，会专门找些帅哥美女来店里免费喝酒一样。
要是对方带了人来消费，他们会给对方发点钱，就说是来充场子的费用。
要是对方惹了事……
那不好意思，你们可不是我们的员工。
又没签合同，惹出事来关我们什么事？
这些人就是这样的套路。
苏木升若有所思，看来这个龙哥手下，人还真不少啊！
“那帮拉皮条的人，你认识？”连坚毅首接开了口。
“见倒是见过，不过不熟……毕竟连队你也知道的，我这种没地位没钱，又长的……他们那些人看不上我。”
张二狗摊手，说的倒是坦诚。
“他们领头的人叫什么？”
“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他们都叫她花姐。”
“女人？”连坚毅挑眉。
“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好像是龙哥另一个手下威哥陈浩威的马子。不过据说也是个水性杨花的，那些有权有势的有时候也会点她出台。”
刚开始说起这些张二狗还有些不情愿，总有种说了自己就会死的感觉。但这说着八卦，他就有点忍不住。
“威哥也是可怜，都当上龙哥三把手了，还要被人戴绿帽子。”
苏木升嘴角抽了抽，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张二狗原来也是个八卦的！
不过还好他足够八卦！
换成别的外场人员，可能知道的东西还不如张二狗多！也就是他够八卦，才会走过路过，别人说啥都要听一耳朵，愣是把人员明细都快摸出来了！
“有权有势？在你们那，什么样才算是有权有势？”
“哎哟，那可多了！像XX集团那个小少爷XX、还有那个知名影帝XX、哦对，还有XX局那个XX……”
也不知道这张二狗是怎么做到的，愣是记得这么多客人。小嘴吧嗒吧嗒的，首接念了一堆名单出来。为了把内容全都记下来，苏木升写字的手都快飞起来了。
这写一个名字，一旁连坚毅的脸色就沉重几分。
等他记完笔录上的内容转头，连队的脸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他们都是花姐那边的老顾客？”
“对啊！也只有这些人才配得上我们会所的水准嘛！”
“你还挺自豪？”苏木升都无奈了。
张二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顿时有些生无可恋。“哎，真完了，难怪我奶奶以前总说我迟早得死在我这张破嘴上。”
苏木升挑眉，“放心吧，你暂时还死不了。”
“哎……”
“还有别的吗？”趁张二狗沉默，连坚毅趁机插嘴道。
“什么？”
“拒绝黄赌毒，你们会所只沾了黄？”
张二狗挠挠头，“赌的生意那不是在海港市吗？”
连坚毅：……
谁问你这个了？？？
“没有溜冰、走板的？”
黄赌毒三连，那个所谓的龙哥只沾俩，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那指定没有！就连赌那不都是海港市不禁止，这才有的生意吗？龙哥说了，粉那玩意国内查得严，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盯上了。不仅自己不做这生意，还给我们定了规矩不让碰。说谁碰谁就不是他兄弟！”
连坚毅：……
那你这大哥还真是……有点道德，但不多。
“对了！前阵子有个别的场子的小啰啰跑到我们场子来卖白面！那群缉毒的追着就来了，查了我们好一阵，影响了好多生意！把龙哥气的首接带着我们就去砸了对方场子呢！”
连坚毅眯了眯眼，“那些粉档净养些亡命徒，你们惹得起？”
“那可不！也不知道龙哥身后到底是什么人。那次我们都闹成那样了，对面愣是一点没敢追究。”
张二狗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能理解这个事。
连坚毅呼了口气，“那个场子叫什么？”
“江韵酒吧，是个比我们会所要小得多的一个酒吧。那边老客比较多，老板养了不少卖白面的。”
连坚毅点点头，打算晚点把这个事跟缉毒那边说一声。
“对了，问了我这么久。连队你……给根烟抽呗？”
看到张二狗这审讯越扯越多，连坚毅头都有些大了，叹了口气，掏出烟盒来递了对方一根，自己嘴里也叼了一根。
“啪。”
一簇火苗出现在连坚毅手里，给自己点上后，他才伸出手，把打火机凑近张二狗，给对方点上了。
一旁的苏木升见状瞥了眼，开了口，“洗钱呢？你又知道多少？”
张二狗一口烟刚吸进去，差点被这句话呛死！
不是！为了让对方忘记洗钱这回事，他都暴露这么多东西，还拖别人下水了，这哥们怎么还记得呢？
见张二狗这副表现，连坚毅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好家伙，真就差点着了你的道，你还想把我们绕进去？”
张二狗扯了扯嘴角，无奈哀嚎，“不是！我就是……哎……真不是我不想说，这实在是我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啊！”
苏木升瞥了眼张二狗表情，确定对方说的是实话，这才皱起眉，“那就说说你知道多少。”
张二狗无奈，偷感很足的低头抽了口烟，这才说起这事来，“洗钱这事我也是无意听到的。”
“你无意听到的东西还挺多……”苏木升感叹道。
不当卧底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