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殡仪馆外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祁同伟站在门口抽着烟，烟头一明一灭，在黑暗里格外显眼。
他眼神沉沉，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办公室门锁被撬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很清楚。
虽然入侵者蒙了脸，但那压得很低的帽子和左手腕上一道浅疤都被微型摄像头拍了下来。
“哼，终于忍不住了。”祁同伟低声笑了笑，语气冷淡。
他把烟头踩灭在地上，动作干脆，像是心里己经做了决定。
李昊天那些人以为能把陈浩的死盖过去？
他们太小看自己了，也低估了陈浩留下的线索。
回到宿舍，他立刻把视频导入系统。
屏幕上亮起幽蓝的光，系统开始分析画面。
那道疤痕被放大后清晰可见，像是旧伤，边缘泛白。
“滴！匹配完成，目标锁定：孙志强，市局刑侦三队成员，与李昊天有多次非公务往来。”
刑侦三队！
祁同伟眼神一冷，看来李昊天的势力比想象中更深。
这个人是冲着他来的，不是来试探，就是来销毁证据。
他想起柳艳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昨晚有人进了殡仪馆，动了尸体，我认出是你们队的黄强。”
黄强？
陈浩最信任的线人之一，现在竟然也站到对面去了？
祁同伟心里一阵复杂，既愤怒又失望。
他是被逼的，还是早就两面倒？
如果黄强真的对陈浩的遗体动手，他们到底想找什么？
陈浩除了那只破表，还留下了别的东西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只沾着血的手表，表盘碎了，指针停在爆炸发生的时间。
系统启动的时候，这块表是关键。
它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没被发现的信息？
第二天追悼会现场，气氛沉重。
祁同伟穿着警服站在前面，看着陈浩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笑着，和平常一样温和。
李昊天也来了，讲话时几次哽咽，装得很伤心。
祁同伟看他表演，心里只觉得讽刺。
人群中，他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昨晚撬他办公室的孙志强，正假装若无其事地西处张望。
另一个是黄强，低头站着，脸色发白，眼神躲闪，祁同伟扫过去一眼，他明显紧张了一下。
祁同伟明白了，这些人都是李昊天安排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追悼会结束后，他故意没走，走到技术科老张身边问：“昨天这边监控有没有拍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我觉得陈浩的事没那么简单。”
老张愣了一下，笑着说：“都查过了，没什么异常，就是正常画面。”
“是吗？”祁同伟语气平静，“听说昨晚有人在遗体旁边待了很久，监控应该能拍到吧？”
老张脸上冒出汗来，勉强说：“可能是家属情绪激动，没什么奇怪的。”
祁同伟没再问，只是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老张可能也被盯上了，不会轻易交出完整的资料。
但他这番话己经足够让某些人紧张起来。
他走到车边，没有马上开车。
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脑子里在盘算下一步怎么做。
现在出手太早，证据还不够。
他得找个办法，让躲在背后的人主动冒头，甚至互相斗起来。
一个计划在他心里慢慢成型。
需要一个消息，够劲爆，够真实，才能逼他们动手。
晚上城市灯火通明，可暗处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祁同伟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那头是他安插的情报人员。
“按我说的办，”祁同伟低声说，“放出一个消息，就说……”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透出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