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黑，空气像是凝住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打破了城市夜晚的安静。
废弃工厂里有一股铁锈味，混着一点甜腻的味道，像是坏掉的糖浆，让人反胃。
空气中飘着灰尘，在灯光下慢慢飘动，落在祁同伟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
祁同伟站在警戒线内，眼神扫视着现场。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节奏均匀但有点压迫感。
他的手指着手套边缘，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尸体蜷缩在地上，面部扭曲，嘴唇青紫。
皮肤泛着蜡黄的光，摸起来僵硬又滑腻。
祁同伟蹲下来时，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身后技术员低声说话的声音。
“祁队，初步判断是中毒，但没发现可疑容器或注射痕迹。”年轻警员额头冒汗，声音有些发抖。
祁同伟皱眉。
这种死状他在档案中见过，指向的是极罕见的毒物。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那丝甜腻让他想起了氰化物的味道。
“立刻联系省厅技术处，让苏绾来！”祁同伟说。
半小时后，一辆越野车驶入现场。
苏绾穿着黑色西装，提着箱子走进来。
她脚步坚定，没有多话，戴上手套就开始检查尸体。
她的手拂过死者的皮肤，翻开眼睑，最后集中在口腔和指甲部位。
“死者胃液中有神经毒素残留，可能是高纯度氰化物衍生物。”苏绾摘下口罩，“这种纯度，市面上不太可能流通。”
祁同伟听后神色一紧。这案子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他靠近尸体，调整灯光时碰到了死者的衣服，闻到一丝香水味。
脑中突然响起机械音：“推演系统激活，是否进行场景推演？”
“是！”
画面涌入脑海：死者在一家地下酒吧里，对面坐着一个戴金表的男人。
两人碰杯，男人递过来一杯酒。
死者喝了一口，灯灭了……
“祁队，你看这里。”苏绾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从死者指甲缝里夹出一块蓝色布料纤维，“可能是高级定制西装的面料。”
祁同伟盯着这块布，怀疑是那个金表男留下的。
这时赵海涛带着人赶到现场。
他一边走一边喊：“情况怎么样？苏法医也来了？辛苦了。”
祁同伟汇报了情况，并提到地下酒吧和金表男的信息。
一名技术员跑来报告：“这块纤维与东盛集团董事长李昊天定制的西装面料高度吻合。”
祁同伟精神一振：“建议立刻传唤李昊天，搜查酒吧。”
赵海涛皱眉：“一块布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其他场合沾上的。至于你说的酒吧和金表男，证据不足。李昊天是我们市的重要人物，不能轻举妄动。”
祁同伟拳头握紧，但他没说什么。
“我会继续查。”他说。
赵海涛笑了笑，转身和其他人寒暄去了。
夜更深了。现场恢复平静，风吹过厂房，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苏绾整理好工具，递给祁同伟一份初步尸检报告。
“详细报告明天出来。”她顿了顿，“我知道你不是为了升职才追查这些案子。”
祁同伟接过报告，点头说了声谢谢。
他站在原地，想着刚才的画面。
军用级毒药、赵海涛的阻挠、李昊天的背景……这些像一张网，把他包围住。
他低头看报告，想起地下酒吧的后巷。那里有没有线索？
视线落在角落里的垃圾桶。
工厂己经废弃很久，但垃圾看起来是新倒的。
他走近垃圾桶，想找到更多线索。
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能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