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声音沙哑:“喂,是祁队吗?郊区仓库那个案子有进展了吗?受害者身份确定了?”
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平静:“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案子的?”
“我……我是热心市民,听说了一些风声,有点担心。”对方语无伦次。
“风声?”祁同伟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子,“这案子还在保密阶段,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随便问问,没别的事,我挂了!”电话匆匆断了。
祁同伟放下电话,心想,这通电话果然不简单。
就像往水里扔了块石头,搅动了原本隐藏的东西。
他拿起内线电话:“小李,查一下刚才那个号码,我知道难查,但试试看。另外,通知技术队,盯一下‘云顶私人会所’,看看最近有没有异常。”
“明白,祁队。”那边回应干脆。
祁同伟望向窗外。
玻璃映出他疲惫的脸,眼睛有些红,像是几天没休息好。
外面城市的声音被隔开,只有空调嗡嗡响。
系统推演的画面还在他脑子里:包厢、灌酒的女人、戴金表的张建辉,还有地下室。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酒杯碰响、女人哭声和门关上的闷响。
这些线索都指向“云顶”。
苏绾提到的润滑剂成分也是一条关键线索,把死者和这家会所联系起来。
“林雪……”祁同伟念出这个名字。
结合会员失踪记录,他己经基本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她的家人求助无门,己经快崩溃了。
想到这里,祁同伟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他决定亲自去找林雪的家人谈谈。
半小时后,城南一栋旧楼里。
空气潮湿,有股霉味。楼梯间的灯一闪一闪,发出滋滋声。
祁同伟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去,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
开门的是林雪的母亲李秀梅,一个满脸疲惫的中年女人。
看到警官证,她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又很快黯淡下去。
“警官,你们又是来问小雪的事?”她声音沙哑,“我们之前报过几次案,可他们都说证据不足,只是普通失踪。”
祁同伟看着她和旁边默默流泪的父亲,心里一沉。
屋里很安静,只有老式钟表滴答走着。
他说:“这次不一样,我们发现了一些新线索,想再了解下林雪的情况,特别是她失踪前后的事,还有她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
听到“新线索”,李秀梅立刻抬头:“你们找到小雪了吗?她是不是出事了?”
祁同伟顿了顿:“我们在查。请您回忆一下,林雪失踪前有没有提到过‘云顶会所’或‘张建辉’这个人?”
两人对视一眼,摇头。
李秀梅哽咽说:“小雪平时挺乖的,工作之余很少出去玩。她说认识了个朋友,带她去过一些高档地方,但没说具体名字,只让我们别担心。”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大哭:“都怪我没多问……如果早知道……”
祁同伟静静听着,心里越来越清楚。
这个“出手大方的朋友”,很可能就是害林雪的人。
而那个“高档地方”,应该就是云顶会所。
从林家出来时,天己经黑了。
路灯亮起,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灯光。
祁同伟开车回去,脑子里整理着所有线索。
张建辉、云顶、匿名电话,一切像拼图一样慢慢凑在一起。
回到办公室,小李己经在等。
“那个电话是虚拟号,追踪不了。”小李说,“不过我们己经开始调查云顶会所,安保很严,进不去,正在想办法。”
“张建辉呢?”祁同伟问。
“他是房地产公司副总,背景复杂,黑白两道都有关系。”
“果然是个硬茬。”祁同伟冷笑。
他看向桌上的案卷材料,指尖划过纸面,留下几处指纹。
现在,他需要一个能首接把他和死者联系起来的证据。
系统推演给了方向,但不是法律证据。
这时,法医苏绾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祁队,尸检有了新发现。”她语气严肃。
祁同伟抬起头:“说。”
苏绾把报告递过去:“我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了一点东西。肉眼看不出来,但在显微镜下……有一些特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