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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雨夜带刀不带伞

黑云压城,豆大的雨点砸在黑风寨的青瓦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罗孟庭裹着浸透雨水的蓑衣,避开巡夜守卫,悄悄潜入寨中议事厅。三当家张猛正往火塘里添柴,火苗骤然窜起,照亮他脸上狰狞的刀疤。

“漕帮码头三号仓库,第七根立柱后的暗格里,有本带铜锁的账本。”罗孟庭抹去脸上雨水,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那是孙家勾结漕帮的铁证,只要拿到它,就能撕开孙家伪善的面具。”

张猛握紧腰间佩剑,火光映得他眼神通红:“罗公子放心,明日丑时,我亲自带人去取。孙家害得多少孩子腹泻呕吐,这笔账该清算了!”他想起半月前,寨里兄弟的孩子因喝了孙家劣质奶制品,至今还在病榻上昏迷不醒。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罗孟庭离开后,张猛立即召集心腹,制定周密计划。他们决定扮成运柴草的商贩,趁着雨夜掩护行动。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黑影悄悄溜出议事厅,消失在雨幕中。

次日丑时,雨势稍歇。张猛带着阿虎等八名兄弟,推着装满柴草的独轮车,沿着漕帮地盘的边缘小心前行。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的腥气,远处码头的灯笼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只只诡异的眼睛。

“三当家,到了。”阿虎压低声音提醒。张猛抬头望去,三号仓库的黑影矗立眼前,门前两名守卫正抱刀闲聊。他们按照计划,装作疲惫的商贩,向守卫抱怨着雨夜赶路的艰辛,借机靠近仓库。

就在他们即将接近后门时,一阵刺耳的铜锣声突然划破夜空!张猛心头一紧:“不好,有内鬼!”话音未落,西面八方涌出数十名漕帮打手,刀光在夜色中闪烁。

“杀!”张猛怒吼一声,拔剑出鞘。寒光闪过,一名打手的刀还未举起,咽喉己被割开。阿虎挥舞着短刀,左突右冲,大声喊道:“保护三当家!”雨水混合着血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

战斗异常惨烈,黑风寨兄弟虽然勇猛,但漕帮人数众多,且早有准备。张猛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浸透了衣衫,却依然死死护住怀中的包裹。他边战边退,突然瞥见仓库后门虚掩着——账本就在里面!

“阿虎,掩护我!”张猛大喝一声,奋力杀开一条血路。阿虎带着两名兄弟,用身体挡住追兵,身上瞬间多了几道伤口。张猛冲进仓库,在第七根立柱后找到暗格,里面果然放着一本带铜锁的账本!

拿到账本的瞬间,张猛长舒一口气。然而,危险却在此时降临。一支淬毒的冷箭从暗处射来,正中他后背!张猛踉跄几步,跪倒在地,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涌出。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账本塞进阿虎手中:“带...带回去...”说完,永远闭上了眼睛。

阿虎红着眼睛,怒吼一声,带着兄弟们拼死杀出重围。漕帮打手们忌惮黑风寨的援兵,没有贸然追击。当阿虎将染血的账本交到罗孟庭手中时,这位向来沉稳的男子眼眶也不禁了。

孙家很快得知了账本被夺的消息。孙德海坐在书房里,手中的翡翠扳指被捏得“咯咯”作响:“罗孟庭这小子,倒是有些手段。”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吩咐管家:“去,让城西说书先生散布消息,就说黑风寨与罗孟庭勾结,意图栽赃陷害孙家。明日巳时,我要在城隍庙前当众驳斥他们的谎言。”

罗孟庭这边也没闲着。他连夜命人在城门口、茶楼酒肆张贴告示,揭露孙家的恶行。告示上不仅详细描述了孙家如何用劣质奶源制作奶制品,还附上了部分受害者的证言。同时,他邀请城中百姓,明日巳时到城隍庙前,共同见证真相。

第二日清晨,城隍庙前的广场上早己人头攒动。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相信罗孟庭,有人则被孙家的谣言迷惑。孙德海带着一群家丁,趾高气扬地走上高台,手中挥舞着一份伪造的文书:“各位父老乡亲,罗孟庭与黑风寨狼狈为奸,妄图污蔑我孙家!这是官府开具的证明,我孙家向来奉公守法......”

就在孙德海滔滔不绝时,罗孟庭带着阿虎等人登上高台。阿虎抱着一个檀木匣子,匣子上还残留着张猛的血迹。罗孟庭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众人:“孙德海,你还要狡辩到何时?漕帮走私账本在此,铁证如山!”

他命人打开匣子,小心翼翼取出账本。就在这时,孙家几个爪牙突然混进人群,大声叫嚷:“罗孟庭造假!那账本是假的!”不明真相的百姓顿时骚动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罗孟庭却不慌不忙,他示意众人安静,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把铜钥匙,轻轻打开账本上的铜锁。“各位请看,账本每一页都盖有漕帮的火漆印,这印记的配方只有漕帮大当家知晓。”他指着账本上暗红的印记,“若有人不信,可请漕帮大当家前来辨认。”

孙德海脸色骤变,强作镇定道:“漕帮怎会帮你作证?他们与你本就是一伙......”话未说完,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漕帮大当家在两名心腹搀扶下,缓缓走上高台。这位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枭雄,此刻却拄着拐杖,面色苍白。

“孙德海,你我之间的账,也该算清了。”漕帮大当家咳嗽两声,声音虽弱却字字如雷,“这些年,你用我漕帮走私劣质奶源,还以我家人性命相要挟。今日,我要将一切公之于众!”说着,他命人呈上孙家威胁他的密信,以及漕帮走私的详细记录。

孙德海如遭雷击,手中的伪造文书“啪嗒”落地。台下百姓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严惩孙家!”“还我们公道!”

罗孟庭趁热打铁,带着百姓们首奔孙家库房和加工厂。一进加工厂,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瘦弱的奶牛在泥泞中挣扎,食槽里的草料早己发霉变质。再到加工厂,现场也是一片狼藉。

“原来我们花高价买的牛奶,竟是这般生产出来的!”“我儿喝了他们的奶,病了半个月,孙家简首丧尽天良!”百姓们群情激愤,纷纷要求官府严惩孙家。

不久后,衙役们赶到,将孙家众人一一押解归案。罗孟庭站在高台上,高举那本沾满鲜血的账本:“这本账本,不是普通的账本,是孙家的‘死亡笔记’!它记录着孙家的罪恶,也见证着正义的胜利!”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阿虎望着天空,默默擦拭眼角:“三当家,你看到了吗?我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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