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看见了米尔斯脸上的慌乱，心里泛起一丝此仇即将得报的。
但不知为何，白龙的脑海中想起了。
布鲁斯·鲍文那张平静的脸庞，以及他沉稳的告诫，如同闪电般划过。
“在NBA，愤怒是最廉价的东西，控制不住它，你就会被它吞噬！”
“保持谦虚，你会赢得意想不到的尊重。”
白龙有时也感觉滑稽，鲍文一定是个伟大的演员，这些话不该是鲍文的座右铭才对。
白龙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努力压下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意。
白龙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没有受伤。
白龙挤出一个有点龇牙咧嘴的笑容，仿佛手肘触地时的酸痛只是错觉。
“教练，没事。我刚刚冲得太急了，脚下绊了一下。”
他指了指还僵在那里的米尔斯。
“还好帕蒂拉了我一下，不然这一下可能要摔得更狠。”
米尔斯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白龙。
场边的伦纳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球捡了回来。
波波维奇在三个人脸上扫了一圈，没再多问。
“训练结束就早点回去休息，别在球馆里胡闹。”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首到大门关上，米尔斯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后背己经被冷汗湿透。
他走到白龙面前，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挤出一句。
“谢谢。”
“没什么，”白龙的语气很平淡，“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的字典里可没有‘告家长’这个词。”
这句话听在米尔斯耳朵里，比任何指责都让他难受。
白龙苦笑了一下，好像要与不成熟的那个白龙进行告别。
但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
米尔斯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白龙。
他知道，白龙刚才救了他。
“刚刚……刚刚我被嫉妒的小丑附身了。”
他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找任何借口，只是坦然承认了嫉妒。
他把球扔给白龙，眼神中带着一丝尚未完全消散的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审视后的认可。
“再来一局，这一局，我用尽全力。你赢了，我明天就跟经理说，换25号。”
白龙看了他一眼，接过了球，没有多言。
他知道，真正的尊重，还需要用实力去彻底征服。
第二局，没有任何悬念。
米尔斯投出的篮球没有一次挨到了篮筐，全被白龙盖掉。
当白龙无视米尔斯的防守，干拔3分进球，用一个干净利落的11:0赢下单挑时，白龙努力自我压制整场的情感随着一声大吼，终于得到了释放。
“爽！”
米尔斯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但他心里那股憋屈和嫉妒，完完全全的随着汗水一起流走了。
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走到白龙面前，主动伸出了手。
“对不起，白。”
白龙握住了他的手，手很有力。
“我们是队友。”
次日合练，马刺队的训练馆内依旧空调冷气十足。
波波维奇召集了黑队球员，战术板上画出了复杂的跑位路线。
“今天，我们练一个战术，‘艾弗森切’。”
波波维奇用战术笔敲了敲板子。
“白龙，这个战术的核心是你。”
他开始讲解，球员们围拢过来，认真听着。
“利用队友的掩护，从底线或者弱侧高速切入禁区，阅读防守，决定是接球投篮、突破，还是分球。”
波波维奇的语速不快，但每个词都清晰有力。
“记住，时机和路线是关键。你们需要建立默契。”
黑队开始尝试执行。
米尔斯在高位持球。
迪奥和邦纳在罚球线附近准备掩护。
白龙从弱侧底线启动，速度瞬间爆发。
他绕过邦纳的掩护，像一把锋利的刀，切向禁区。
防守他的格林被掩护挡住，只能尽力绕开追赶。
白龙跑到预设位置，米尔斯的传球恰到好处。
“砰！”球稳稳落入白龙手中。
面前是邓肯的补防。
白龙没有硬闯，手腕一抖，球给到空切的贝里内利。
贝里内利接球轻松上篮得分。
下一个回合。
白龙再次启动，这次他选择了不同的切入路线。
他从强侧底线借助迪奥的掩护切入。
伦纳德这次跟得很紧。
白龙接球，感受到伦纳德的压迫。
他没有勉强突破，而是立刻急停。
身体后仰，手腕柔和发力。
“唰！”篮球空心入网。
波波维奇站在场边，双手抱胸。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白龙，白龙的后仰跳投让他眼前一亮。
黑队一次次尝试“艾弗森切”。
白龙的跑位越来越流畅，与队友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他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总能出现在最恰当的位置。
接到球后，他能迅速做出判断。
面对补防，他能找到队友。
获得空间，他能稳定出手。
一节训练赛下来。
黑队利用“艾弗森切”多次成功得分。
白龙的表现尤为突出。
他不仅能成功跑出空位，接球后的处理也非常合理高效。
波波维奇看着场上那个年轻的身影。
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他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月前联合试训时的画面。
那个拥有跑车引擎，却连方向盘都不会打的新手。
如今竟然己经能够基本执行“艾弗森切”这种复杂的无球战术了。
他不仅能跑对路线，还能根据防守变化做出正确的阅读。
甚至在电光火石间送出不看人妙传。
这种进步速度……己经不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波波维奇眼底深处闪过一道精光，他隐约感觉到。
这个华夏小子身上，有着某种超越常理的特质。
波波维奇吹响了哨子，尖锐的哨声在训练馆内回荡。
“暂停！”
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向场中央。
黑队的球员们自动围拢过来。
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胸膛微微起伏，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艾弗森切，打得不错。”
波波维奇扫视了一圈球员。
目光在米尔斯、迪奥和邦纳身上短暂停留，算是对他们精准的传球和扎实的掩护给予了肯定。
“球的轮转，空切的时机，比上一轮有进步。”
他最终的目光停在白龙身上。
“白龙，”
波波维奇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你的切入，还有接球后的判断，比我想象的要好。”
他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
“那几个后仰跳投……有点意思。跟邓肯学的？他可没这么教过你。”
场边的邓肯闻言，摸了摸鼻子，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没说话，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波波维奇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但还不够！”
“这种战术，要练到成为你们身体的本能反应！”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每一个人。
“不需要思考，球到，人到，机会就到！”
“你们要像机器一样精准，像猎豹一样迅猛！”
“继续练，练到你们能闭着眼睛都打出来为止！”
“是，教练！”
球员们齐声应是，各自散开准备下一轮。
波波维奇看着白龙的背影，眼底深处闪过一道精光——这个华夏小子。
也许真的能成为他“五外天团”战术中，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他心里最后那点疑虑。
在白龙刚才那次不看人妙传给空切贝里内利时。
彻底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