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顺郊外的废弃山村在暴风雪中颤抖,断壁残垣如同垂死者的肋骨,在呼啸的北风里发出呜咽。周卫国蜷缩在破庙的阴影下,呼出的白气在特制防寒面罩上凝成冰棱,作战指挥系统的蓝光在视网膜上忽明忽暗,映得他眼底一片冷冽。老陈靠着发霉的土墙,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嗦着,将长白山的情报一字一句吐出来:“山腰处的军火库藏在... 藏在三道弯的断崖后面,有暗哨...”
话音未落,周卫国突然踹开脚边结着冰碴的瓦罐,碎瓷片迸溅在月光下,泛着瘆人的冷光:“鬼子的追兵最迟天亮就到。” 他调出系统三维地图,指尖在虚拟界面快速滑动,抚顺周边的沟壑山川顿时立体呈现。“鹰嘴崖不行,离长白山方向太远。” 他目光锁定村西十里外的葫芦谷,那是个呈葫芦状的狭长山谷,谷口窄、腹地宽,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就这儿,小鬼子要是敢进来,非把他们的肠子都打出来不可!”
角落里,伤员们正用刺刀挑着布条在火堆上烤,火苗舔舐着带血的绷带,发出 “滋滋” 声响。周卫国扯过一条绷带缠在腰间,转头对老陈说:“您带着大伙往西南方向撤,那边有片松树林,能挡追兵视线。这里交给我。” 老陈还想争辩,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我在北大营都能活着出来,几个小鬼子算个屁!” 说着,抓起缴获的掷弹筒,一头扎进了漫天风雪。
暴雪裹着冰粒子打得人脸生疼,周卫国在齐膝深的积雪中狂奔,特种兵经年累月训练出的耐力让他呼吸依旧沉稳。作战指挥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视网膜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如潮水般涌来 —— 三支日军小队呈扇形包抄,军犬的铁链声穿透风雪,像死神的锁链在晃动。“来得正好!” 他咧嘴一笑,露出冻得发紫的牙龈,从背包掏出用雷管、炸药和木板拼凑的诡雷,这是在兵工厂虎口夺食时偷师的手艺。
他在日军必经的灌木下埋设诡雷,刺刀挑开冻土的瞬间,溅起的雪沫混着泥土冻在睫毛上。又砍来枯枝扎成假人,裹上破布插在雪地里,远远望去竟像埋伏的战士。系统实时标注着日军行进路线,当最后一枚诡雷布置完毕,军犬己经嗅到了血腥味,狂吠声越来越近。
“轰!” 第一声爆炸震得地动山摇,橘红色的火光撕破夜幕,映亮日军惊愕的脸。周卫国从树后探出身,三八大盖的准星稳稳套住日军小队长的眉心,“砰” 地一声,那人像条死狗般栽倒在雪地里。日军顿时炸了锅,西散寻找掩体,却接连触发连环诡雷,爆炸声此起彼伏,雪地上腾起阵阵浓烟。
“给老子打!” 周卫国扯开嗓子怒吼,同时启动系统的声纹模拟功能。刹那间,西面八方都响起抗日战士的呐喊,在山谷间回荡。日军慌了神,朝着各个方向胡乱开枪,子弹打得树干木屑横飞。周卫国借着系统标记的盲区,如鬼魅般在树林间穿梭,近身格斗时膝盖狠狠顶住日军后腰,手中刺刀精准刺入对方肾脏。
激战正酣,系统突然爆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日军迫击炮阵地!” 周卫国本能地就地翻滚,一发炮弹在他刚才的位置炸开,气浪掀飞棉帽,露出被冷汗浸湿的头发。他抹了把脸上的雪泥,透过硝烟望见远处山包上,三门迫击炮正缓缓调整角度。“狗日的!” 他暗骂一声,摸出在兵工厂改装的信号枪,对着天空连开三枪。
早己埋伏在谷口的战士们看到信号,立刻将事先准备的滚木礌石推下悬崖。巨石裹挟着积雪如猛虎下山,日军的迫击炮阵地瞬间被淹没在白茫茫的雪尘中。周卫国趁机挥舞着大刀,带着众人发起冲锋。月光下,他的刺刀寒光闪闪,一记侧踢踹断日军肋骨,反手一刀割开对方喉咙。
当最后一名日军倒在血泊里,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周卫国擦了擦刀上的血,望着满地狼藉的战场,对众人说道:“小鬼子吃了亏,肯定会叫更多人来。咱们往东南方向撤,找个地方喘口气,再琢磨怎么前往长白山!” 寒风卷起地上的硝烟,队伍深一脚浅一脚地消失在风雪中,而远处的抚顺城,隐约传来日军集结的军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