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棺材里的胎盘蛊还在抽搐,院墙外的嚎叫声却越来越近。
沈璃一把抓起青铜罗盘,指腹擦过上面刻着的生辰八字,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陈默,"她突然开口,"带打火机了吗?"
陈默一愣:"啊?带了,但是......"
"烧了它。"沈璃把胎盘蛊连带着青铜罗盘一起扔给他,"这玩意儿留着晦气。"
陈默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团紫黑色的肉块在他掌心蠕动,血管突突跳动,像是某种活物的心脏。他头皮发麻,赶紧掏出打火机,可还没点火——
"啪!"
院墙外突然甩进来一条粗壮的芭蕉叶,叶片边缘锋利如刀,首接抽在陈默背上!
"嘶——!"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火辣辣的,衣服都被抽裂了一道口子。
沈璃抬头,只见院墙外那棵老芭蕉树不知何时己经拔高了数米,粗壮的树干扭曲变形,叶片疯狂生长,像无数条绿色的鞭子在空中狂舞。更诡异的是,树干上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正咧着嘴冲他们笑。
"......成精了?"陈默捂着后背,目瞪口呆。
"不是成精。"沈璃冷笑,"是'根'在操控它们。"
话音刚落,又是几条芭蕉叶破空抽来!沈璃侧身避开,反手抽出随身带的短刀,刀锋寒光一闪——
"唰!"
最粗的那条芭蕉叶应声而断,断口处喷出暗绿色的汁液,溅在地上"滋滋"作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陈默趁机点燃打火机,火苗刚碰到胎盘蛊,那团肉块就发出尖锐的嘶叫,像是活物被灼烧般疯狂扭动。青铜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最终"咔"地一声崩断,弹飞出去。
"烧快点!"沈璃头也不回地喊,手上动作不停,短刀接连斩断抽来的芭蕉叶。
陈默手抖得厉害,火苗几次差点熄灭。胎盘蛊在火焰中蜷缩焦黑,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像是腐肉混着草药被烤糊的味道。
雨突然下了起来。
不是普通的雨,而是泛着淡淡腥味的血雨。雨滴落在皮肤上,带着轻微的灼烧感。那些被斩断的芭蕉叶在雨中竟然开始再生,断口处蠕动着长出新的嫩芽,转眼间又变成锋利的叶片!
"没完没了是吧?"沈璃眯起眼,突然改变策略,不再砍叶子,而是首接冲向那棵芭蕉树的主干。
树干上的人脸露出惊恐的表情,叶片疯狂回防,想要阻拦她。可沈璃速度极快,几步冲到树下,短刀狠狠捅进树干!
"噗嗤——"
暗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树干里的人脸扭曲变形,发出非人的惨叫。沈璃手腕用力,刀锋在树干里狠狠一搅,随后猛地横向一划——
"咔嚓!"
整棵芭蕉树被她拦腰斩断!
巨大的树冠轰然倒下,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断裂的树干截面露出密密麻麻的黑色根须,那些根须像是有生命般蠕动,想要重新扎进土里。
沈璃一脚踩住,短刀一挥,斩断一大把根须。
"陈默,"她回头喊,"把树拖过来,烧了。"
陈默刚把胎盘蛊烧成灰烬,闻言赶紧跑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把断掉的芭蕉树拖到院子中央,沈璃顺手从屋里翻出几个红薯,扔在燃烧的树干旁边。
"你这是......?"陈默傻眼。
"烤红薯。"沈璃蹲在火堆旁,淡定地翻动红薯,"折腾一晚上,饿了。"
火越烧越旺,芭蕉树在火焰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偶尔有几条根须垂死挣扎地弹出来,又被沈璃一棍子打回去。红薯的香气渐渐飘散,混着焦糊的树汁味,居然莫名和谐。
陈默看着沈璃的侧脸,火光映照下,她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刚才砍树烧精怪的人不是她。
"沈璃,"他犹豫了一下,"那个青铜罗盘上的生辰八字......"
沈璃翻动红薯的手顿了顿。
"吃完再说。"她淡淡道。
雨还在下,血色的雨滴落入火堆,发出"嗤嗤"的声响。远处,隐约又有新的嚎叫声传来,但此刻,他们面前只有这一堆火,和几个即将烤熟的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