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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翻倒巷的影子交易

暴雨如银灰色的钢针,将对角巷与翻倒巷的交界处钉成一片混沌。苏砚蜷缩在废弃坩埚堆后,潮湿的铁锈味混着雨水灌进领口,他咬破舌尖维持夜视咒,瞳孔因魔力过载泛着病态的猩红。远处破釜酒吧的砖墙下,奇洛的兜帽在电光中忽明忽暗,蛇信般的嘶嘶声穿透雨幕。

“碎片己经... 那个哑炮男孩...” 奇洛的声音像被绞碎的玻璃,苏砚调动回溯能力延长听觉咒时效,潮湿的睫毛上凝结的水珠突然冻结 —— 这是时间魔法与黑魔法共振的征兆。阴影中传来的回应并非人类语言,而是某种介于爬虫嘶鸣与齿轮摩擦的声响,苏砚在记忆库里疯狂检索,赫然想起禁书区残卷中记载的 “古蛇语”。

“佩弗利尔... 时间... 容器...” 破碎的词汇刺进脑海,苏砚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魔法石碎片在奇洛手中发出冰裂般的脆响,雨滴触及碎片的瞬间竟凝成细小的冰晶,沿着他的袖口滚落在地,在泥水中熔出冒烟的孔洞。苏砚突然想起苏信笔记中的警告:“魔法石的不朽与时间魔法的侵蚀互为毒药。”

一道闪电劈开云层,苏砚在强光中看见奇洛献上的碎片 —— 那不是尼可?勒梅的魔法石残片,而是块刻着蛇形纹路的黑色晶体,表面流动的纹路与自己手腕的黑纹如出一辙。更惊人的是,奇洛后颈的皮肤在雨中呈现半透明状,底下蠕动的寄生体轮廓竟与《神奇动物》中记载的 “时间寄生虫” 完全吻合。

“他在拿自己当容器。” 苏砚喉咙发腥,夜视咒因震惊而溃散。时间寄生虫通过啃食宿主的时间线存活,这解释了奇洛为何总散发腐肉气息 —— 那是被寄生体啃食的生命力残渣。而阴影中的存在显然想利用魔法石的不朽特性,为寄生虫打造不死容器,“佩弗利尔” 三字,则指向苏家血脉中隐藏的古代魔法共鸣。

暴雨突然转急,奇洛的身影消失在翻倒巷深处。苏砚摸向口袋里的怀表,金属表盖烫得惊人,齿轮转动声变得异常滞涩。他踉跄着返回书店,地下室的煤油灯在风中摇晃,怀表落地时溅起水花,表盘竟渗出黑色油状物质,指针突然倒转十分钟,在地面投出扭曲的沙漏阴影。

“第三次了。” 他盯着黑油在青砖上蔓延,想起弗立维提到的 “生命沙漏” 设定。每使用一次回溯,就从命运中窃取一段时光,而当怀表开始逆向行走,意味着他正在偿还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时间债。苏信笔记中的乱码突然在脑海中显形,那串曾被认为是胡言乱语的符号,竟与奇洛手中的晶体纹路完全一致。

窗外惊雷炸响,苏砚在日记本写下:“当时间寄生虫啃食宿主的未来,我看见自己的掌纹正在变成它的巢穴。但更可怕的是,阴影中的存在提到‘佩弗利尔容器’时,我的黑纹在发烫 —— 原来我们从不是时间的主人,只是它选中的饵食。”

钢笔突然爆墨,在纸页晕开的墨迹中,他恍惚看见未来的自己站在霍格沃茨废墟中,手腕黑纹己蔓延至心脏,而奇洛的寄生体正从他后背钻出,嘴里衔着块刻满星图的怀表。

怀表齿轮卡住的声响从地下室传来,苏砚摸向脖子上的银质挂坠,三兄弟图案下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沙漏 —— 那是苏信母亲留下的遗物,此刻正在渗出细小的金色沙粒,每一粒都刻着他使用回溯能力的精确时间。

暴雨敲打着玻璃,苏砚吹灭煤油灯,黑暗中,怀表的指针终于停止倒转,停在 1991 年 8 月 20 日凌晨三点十七分 —— 这个时间,比他回到书店的真实时间早了整整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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