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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恳请王爷开恩

腊月初三,冻云低垂。

乾清宫丹陛前的铜鹤香炉飘着袅袅青烟,却驱不散殿内刺骨的寒意。

谢阮阮端坐在龙椅上,明黄龙袍下的双腿止不住微微发抖。

阶下跪着的谢昭珏垂着头,青玉冠上的东珠在晨光中黯淡无光。

靖王立于其子身后,白发在寒风中簌簌颤动。

"启禀陛下、摄政王!"

御史大夫颤巍巍出列,手中弹劾奏章被风掀起边角,

"三日前城西客栈,靖王世子聚众豪赌,更纵容陛下女扮男装参与其中,致使......"

"住口!"

谢阮阮猛地拍案,震得案头玉玺发出清响。

可她发颤的尾音却泄了底气,

"那...那是为了查探玄鳞余孽!"

话落,殿内百官发出一阵骚动。

她偷瞄向阶下的谢沉渊,见他墨色蟒袍纹丝不动,唯有捏着象牙笏板的指节泛白。

"陛下当以江山社稷为重。"

谢沉渊的声音如淬了冰的利刃,穿透沸反盈天的议论,

"御史台十二道奏折、百姓联名诉状三十封,俱在殿前。"

他抬手示意,小太监捧着厚厚的案卷置于丹陛,

"城西客栈因赌局斗殴,三名百姓重伤,京兆府衙役抓捕时,竟有人高呼'天子与民同乐'。"

谢阮阮的指甲深深掐进龙椅扶手。

她想起那日的场景:

谢昭珏摇着骰子盅,嬉笑着教她如何出千,客栈二楼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自己头戴儒巾、怀揣银锭,恍惚真成了浪荡公子。

首到官兵闯入,谢昭珏将她护在身后,玉冠被扯落时,她才惊觉闯下大祸。

"皇叔,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谢沉渊打断她的话,缓步踏上龙阶。

玄色蟒纹扫过金砖,每一步都像踏在谢阮阮心上。

他在龙椅前三步处站定,身旁的侍卫躬身呈上托盘。

那上面,戒尺静静躺在那里,反射出凛冽的寒光。

"陛下可知,天子失仪,动摇的是国本?"

谢昭珏突然抬头,额角磕在青砖上:

"皇叔!此事皆因我而起!陛下是被我蛊惑......"

"孽子!"

靖王怒喝,枯瘦的手掌高高扬起,却在触及儿子后背时重重落下。

浑浊的老泪滴在蟒纹衣袖上,

"还不向陛下、向列祖列宗谢罪!"

谢沉渊望向龙椅上的谢阮阮。

女孩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却仍倔强地昂着头。

他想起汴州水牢里,她也是这般咬着嘴唇不肯求饶的模样。

喉间泛起腥甜,他强压下旧伤带来的灼痛,沉声道:

"陛下,请起身受罚。"

金銮殿内鸦雀无声。

谢阮阮攥着龙袍起身,明黄绸缎扫过蟠龙柱上的鎏金,却照不亮她发颤的指尖。

当她站定在丹陛中央时,谢沉渊举起戒尺的手顿了顿——

七载春秋,他看着怀中啼哭的幼童成长为执掌江山的天子,此刻却要亲手将戒尺挥向她。

"啪!"

戒尺破空声惊飞檐下寒鸦。

谢阮阮浑身剧震,掌心传来的剧痛让她踉跄半步。

鲜红的血痕瞬间在白皙皮肤上浮现。

可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将呜咽咽回喉咙。

"陛下乃天下表率!"

谢沉渊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第二道戒尺重重落下,

"当知一言一行,皆系黎民!"

第三下、第西下......戒尺每一次落下,谢昭珏都试图扑上前,却被靖王死死按住。

老王爷佝偻的脊背在寒风中剧烈起伏,白发凌乱地遮住老泪纵横的脸:

"孽障!看好了,这便是恣意妄为的下场!"

三十戒尺己过,谢阮阮的掌心血肉模糊。

血丝顺着指尖滴落在金砖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她突然想起谢沉渊教她写字时,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想起汴州城破那日,他为护自己身中数剑仍死死将她挡在身后。

此刻那人却冷着脸举着戒尺,可通红的眼眶终究瞒不过她。

"够了!"

文臣中突然有人哭喊着跪下,是年迈的礼部尚书,

"陛下年幼,恳请王爷开恩!"

"请王爷饶了陛下!"

众臣纷纷跪地,此起彼伏的求情声回荡在大殿。

谢沉渊握着戒尺的手微微发颤。

却在触及谢阮阮倔强的目光时,将戒尺狠狠砸向丹陛:

"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早朝散去后,乾清宫陷入死寂。

谢阮阮蜷缩在龙椅上,任由太医包扎伤口。

冰凉的药膏抹在掌心,却不及心底寒意。

门轴轻响,谢沉渊提着食盒进来,玄色衣袍上落满雪粒。

"疼吗?"

他在龙椅旁蹲下,声音哑得厉害。

不等回答,便打开食盒,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百合莲子粥,

"这是你最爱......"

"皇叔是觉得我不配做皇帝吗?"

谢阮阮突然打断他,眼泪砸在裹着纱布的掌心,

"你明明说过会护着我,可今日在朝堂......"

谢沉渊将她颤抖的身子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

"阮阮,皇叔比谁都疼你。"

他声音哽咽,指腹轻轻着她发间的龙纹玉簪,

"可你是天子,若连自己都约束不了,如何护得住天下百姓?"

窗外,初雪纷纷扬扬落下。

谢阮阮吸着鼻子,从袖中掏出块被攥皱的帕子——

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小兔子,正是那日在奏折上涂鸦的模样。

谢沉渊望着帕子,眼角隐隐含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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