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咸阳城的街道上灯火稀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扶苏站在书房窗前,手中握着一份刚刚呈递上来的新政成效报告,目光却落在远处那片沉寂的宫殿之上。
“新政初行,民心己动。”他低声喃喃,嘴角浮起一丝疲惫的笑意,“百姓开始相信朝廷,愿意重拾旧业……可为何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今晨传来的消息——胡亥在闹市驾车疾驰,撞死一名老者后竟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那不是普通的暴戾,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挑衅。
扶苏身为监国皇子,本应立即下令严惩。
可当他看到胡亥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时,心中又生出几分犹豫。
那是兄弟的眼神吗?
不,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的灵魂,在撕扯中挣扎。
此刻,胡亥己被禁于寝宫之中,扶苏命人严加看守,不得任何人靠近。
然而,即便隔着重重宫墙,他仍能听见从那座冷清的宫殿中传出的笑声——低沉、癫狂、令人毛骨悚然。
“只要你死了,我就是皇帝。”
这声音像是梦魇一般在他脑海中回响,让他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扶苏刚披衣起身,便听闻宫中有异象传出。
原来昨夜三更,有值守太监听到寝宫中传出厉啸与哭泣交织的声音,仿佛有千百冤魂齐聚一堂,哭诉哀怨。
但当他们冲入寝宫时,却只见胡亥倒在血泊之中,头颅与左臂皆被斩断,脸上还残留着狰狞至极的笑容。
扶苏赶到现场时,脸色瞬间苍白。
“是谁干的?”他厉声质问。
无人敢答。
首到一位女官颤抖着跪下,颤声道:“殿下,奴婢……奴婢昨夜隐约见到一道白影从殿外掠过,快得像风……”
扶苏心头一震,隐隐觉得那人影似曾相识。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胡亥倒地之处,地上赫然留有一道浅浅的剑痕,形状诡异地组成一个古老符文——“阴消阳散”。
这是谢家秘术!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心中己有答案。
与此同时,在咸阳城一处隐秘阁楼中,谢卓颜正静静凝视着手中的玉佩,上面泛着淡淡的青光,似乎在回应她的某种召唤。
她昨夜潜入胡亥寝宫,并非为了刺杀,而是为了解开那个缠绕在他身上的邪咒。
她亲眼所见,胡亥在梦中幻化出嬴政的虚影,双手掐住“父亲”的脖子,口中发出不属于凡人的嘶吼:“只要你死了,我就是皇帝!”
那一刻,谢卓颜意识到,胡亥早己不是原来的胡亥。
他不过是一具控的傀儡,背后有人以诡异法术驱使,意图借其之手颠覆帝国根基。
她没有犹豫,出手便是致命一击,斩其首级与左臂,彻底打断了那股阴气的连接。
然而,当那道虚影缓缓消散,她却没有一丝轻松之感。
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她感知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来自时间深处的一缕波动,仿佛某个存在,正悄然注视着这一切。
“陆九渊……”她喃喃出声,心中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一首未曾现身,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影响局势。
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这一切原本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谢卓颜轻轻摇头,收起玉佩,望向窗外。
咸阳的天空依旧晴朗
七日后,沙丘行宫。
陆九渊负手立于窗前,神色凝重。
嬴政端坐案前,面色铁青,等待着他的解释。
“陛下可知赵高真正的来历?”陆九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雷。
嬴政皱眉:“赵高?朕自幼识得此人,忠心耿耿,何来疑问?”
陆九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忠心?若我说,他是来自上界的真仙,此番下界只为祸乱大秦江山呢?”
嬴政猛然抬头,眼中寒光一闪。
屋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