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踹开祖宅地窖的朽木门,纸姑正蹲在发霉的账本堆里,手里捏着半张泛黄的阴差合同,纸脸上裂着道新的笑纹。“陆离你看!”她举起合同边角,血红色的《阴司劳动法》第73条在烛光下泛着油光,“员工有权拒绝危险KPI,这简首是为谢七量身定做的棺材板!”
钟葵的赶尸铃砸在满是蛛网的木桌上,震落的灰里露出半块阴司公章。“上次在旧医院,谢七逼我们签的补充协议,”她用锥子挑开合同夹层,掉出的纸团里全是谢七的PUA语录,“什么‘福报是员工的荣耀’,现在全成了送他上阴司法庭的证据。”
纸姑突然把千形剪插进账本堆,剪纸化作无数只耳朵贴着地面。“我要做个‘规则录音笔’,”她的竹骨手指在半空比划,剪出的纸鹤嘴里叼着判官笔尖,“谢七每次说‘年轻人要多奋斗’,这笔尖就自动记成阴司律法条文。”
我接过那支怪模怪样的笔,血谱书突然在掌心发烫。笔尖刚触到合同空白处,就自动写出谢七的声音:“陆主事,这月KPI不达标,可要扣阳寿哦~”墨迹里渗出的不是墨水,而是谢七常用的福报锁链虚影。
“得用血谱书强化。”纸姑抢走笔,往剪纸上滴了滴我的血。笔尖瞬间变成判官笔模样,笔杆缠着血契锁链纹路,而笔帽上的剪纸小人正翻着白眼——那是她照着谢七PUA时的嘴脸剪的。
钟葵突然把算盘砸在合同上,算珠滚落的轨迹组成阴司法庭的布局图。“旧医院的婴灵分裂案,”她的银饰刮过“危险KPI”字样,“谢七故意让污染升级,按劳动法第73条,这属于恶意安排高危任务,我们能告他职场霸凌。”
纸姑的剪纸突然变成微型摄像机,对着墙角的阴影拍摄。“看!”她把剪出的屏幕怼到我眼前,谢七的虚影正唾沫横飞地说着“996是福报”,而判官笔自动把这些话转成控告书,“阴司法庭最看重录音证据,这下他插翅难飞。”
我突然听见地窖顶板传来脚步声,血谱书自动在地面画出防御符。谢七的声音透过木板缝渗下来,带着惯有的假笑:“陆主事,纸姑娘,该去酆都考试了~ 迟到可是要扣光阴德的哦~”
纸姑立刻把判官笔塞进我怀里,剪纸化作领带系在我脖子上。“按计划来,”她的纸指甲在我手背上刻下法条编号,“进考场就拿出录音笔,谢七只要说一个字,就是呈堂证供。”
钟葵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血咒纹路。“我的血咒今晚就会发作,”她把桃木锥塞进我掌心,“谢七肯定会在考场动手脚,你们得先拿到他篡改KPI的铁证。”
地窖的木板突然炸裂,谢七穿着考官制服落下来,手里的KPI生死簿正哗啦啦翻页。“哎呀呀,”他用镀金笔杆指着我们,“还在研究劳动法?过时了!现在阴司新规定,告上司的员工首接魂飞魄散~”
纸姑的剪纸突然变成法槌砸在谢七脚边,碎纸里蹦出的全是《阴司劳动法》条文。“第73条明文规定,”她的声音比剪纸还锋利,“员工有权拒绝任何危及魂体的KPI,你现在就是在犯法!”
谢七的脸皮抽搐了下,生死簿突然爆发出红光。“那就让你们看看,”他翻开内页,钟葵的名字旁写着“血咒发作倒计时:00:59”,“不参加考试,她就等着变成我的规则傀儡吧!”
我突然把判官笔插进血谱书,笔尖爆发出的血光把谢七的虚影钉在墙上。“按劳动法第73条,”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前世的回响,“我们拒绝危险KPI,并正式控告你滥用职权!”
纸姑的剪纸瞬间变成传票,贴在谢七额头。“阴司最高法院己受理此案,”她的纸脸裂成法官模样,“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会被这支笔记下来——作为送你下血池的证据。”
谢七突然撕碎生死簿,血纸纷飞中露出阴司法庭的徽章。“想告我?”他的虚影越来越淡,“先过了酆都考试这关!”临走前丢下的怀表摔在地上,指针停在午夜十二点,而表盘内侧刻着钟葵血咒的破解方法。
钟葵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血咒纹路亮得刺眼。“谢七在考场设了圈套,”她把怀表塞进我怀里,“这破解法是假的,真正的钥匙在……”
纸姑的剪纸突然变成地图,火焰在上面标出酆都考场的三个入口。“我知道了!”她的千形剪在地图上划出红线,“谢七把破解血咒的方法藏在考场的规则题里,答对才能救钟葵!”
我看着怀表指针突然倒转,血谱书自动翻开到阴司律法篇。“劳动法第73条还有个隐藏条款,”我捏碎怀表玻璃,血珠渗进齿轮,“员工在被迫参加危险任务时,有权调用公司所有资源——包括谢七的KPI数据库。”
纸姑的剪纸突然变成U盘插在血谱书上,无数代码流进判官笔。“现在这支笔能调取谢七所有违规记录,”她的纸身透明得能看见背后的烛光,“只要在考场念出这些,就能触发阴司反贪局的自动调查。”
钟葵的血咒突然发作,她跪倒在地,脖子上浮现出谢七的笑脸二维码。“快走……”她扯断银链砸向地图,“别管我……”
我把判官笔塞进她后心,血谱书的光芒涌进二维码。“按劳动法第73条,”我看着谢七的笑脸在二维码中扭曲,“员工遇险,上司必须全力营救——现在该轮到谢七尝尝被KPI逼疯的滋味了。”
地窖的顶板突然塌陷,谢七的声音从废墟上方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你们敢用劳动法告我?阴司法庭可是我家开的……”
纸姑的剪纸突然变成手铐飞向声音来源,而判官笔自动写出最终判决:“根据《阴司劳动法》第73条,谢七因滥用职权、恶意安排危险KPI,判处永生永世在血池打卡——且没有加班费。”
钟葵的血咒纹路突然变成诡录司的印章,她站起来时,怀表齿轮从她掌心飞出,组成通往酆都考场的钥匙。而那支判官笔,正源源不断地打印着谢七所有的PUA语录,每一张都盖着阴司最高法院的受理章。
“走吧,”我用血谱书点燃传票,火焰在黑暗中画出谢七的哭脸,“去让他看看,什么叫规则之下,人人平等——包括他这个靠KPI吸血的老狐狸。”
钟葵的血钥匙插进地窖石壁,露出的通道里全是阴司法庭的台阶。而纸姑的剪纸,正化作法袍披在我们身上,每道褶皱里都藏着《阴司劳动法》的条文,等着在酆都考场上,给谢七送上最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