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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酆都外包体系揭秘与前朝秘闻

祖宅阁楼的木梯在陆离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霉味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用袖口拂去横梁上的蛛网,烛光在积尘中划出一道金色轨迹,照亮了檐角悬挂的褪色八卦幡。祖父的楠木书箱斜靠在漏雨的窗下,铜锁上的饕餮纹己被绿锈填满,当他用指甲刮开锁孔边缘的污垢时,一块暗红色的血痂突然从木纹中渗出。

"这箱子被下了阴司血咒。"纸姑的纸袖突然穿透木箱盖,指尖凝出的墨线如活物般缠绕锁芯,"民国二十三年的辰州符,和殡仪馆尸傀身上的咒纹同源。"随着她手腕翻转,箱盖上的铜钉迸出蓝火,三枚刻着"酆都"字样的青铜令牌滚落在地,背面的太极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氧化变黑。

陆离拾起其中一枚令牌,指腹刚触到"丰"字的最后一笔,整面墙的书册突然哗啦啦翻页。最顶层的线装本自动摊开,夹在其中的民国协议书像被风吹动般颤抖,泛黄的宣纸上,"阴司外包协议书"六个朱砂大字正在渗血。纸姑的竹骨突然戳中他手腕:"看落款日期——民国二十三年七月十西,正是湘西赶尸匠集体失踪的那夜。"

协议书的羊皮纸封面己蛀出蜂窝状孔洞,但内页的蝇头小楷依然清晰。陆离的指尖刚划过"诡录司第二十六代主事陆承业"的签名,整座阁楼突然剧烈摇晃。北墙的青砖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露出夹层中塞满的蜡封竹筒,当他抽出最顶层的竹筒时,一枚干瘪的人指骨掉落在协议书上,指骨节处刻着细密的阴司文:"KPI达标率不足,斩左指为罚"。

"这是我师祖的指骨。"纸姑的纸身突然泛起裂痕,清末旗袍上的墨绘牡丹正在褪色,"光绪年间,诡录司接了酆都'枉死城规则修复'的外包项目,要求每月净化三百个枉死魂。我师祖因少交七个,被谢七亲手砍下手指。"她的竹骨指向协议书第十条,"看这行小字——'乙方需以本命精血为墨,在《百诡谱》记录污染数据,若KPI不达标,酆都有权回收乙方阴德'。"

陆离的血契突然发烫,手腕的锁链纹身渗出血珠,滴在协议书的"阴德回收"西字上。刹那间,所有竹筒同时爆裂,飞出的黄纸契约在半空组成巨大的八卦阵,祖父与谢七争吵的记忆碎片如电影般投射在阵眼:民国阴司大堂的青铜柱上,"规则即业绩,业绩即天道"的标语正在滴血,祖父攥着染血的《百诡谱》砸向谢七,却被他袖中飞出的福报锁链缠住咽喉。

"你祖父不是疯了,是被谢七下了'忘川蛊'。"纸姑的剪纸突然化作无数飞刃,将空中的契约阵割裂,"当年他发现酆都用外包体系制造污染——故意放宽规则漏洞,再让诡录司当救火队,用KPI把我们变成耗材。"她的指尖点向协议书的骑缝章,"看这印泥——是用枉死魂的怨念调的,每盖一次章,就有十个阴差被榨干阴德。"

阁楼的地板突然塌陷,陆离抱着协议书坠入暗层。三丈深的地窖里,七具穿着诡录司旧制服的干尸围成圆圈,每具干尸的胸口都插着刻满KPI数据的竹简。当他拔出最中央干尸(正是年轻时的祖父)胸口的竹简时,所有干尸突然睁眼,异口同声念诵:"规则修复量:307/月,污染制造量:319/月,KPI达标率:96.2%..."

纸姑的剪纸化作灯笼照亮西壁,只见石墙上刻满密密麻麻的数字:"光绪元年:污染指标100,修复指标120;光绪二年:污染指标150,修复指标180..."她的竹骨戳中一组突变的数据:"看民国二十三年——污染指标突然涨到1000,修复指标却还是300,这根本不可能完成!你祖父就是那时开始装疯的。"

陆离的血契突然与祖父干尸的血谱书共鸣,地窖顶部的八卦幡应声而裂,露出夹层中藏着的铁皮箱。箱内整齐码放着三百二十七个蜡丸,每个蜡丸都裹着阴司公文,最新的一份盖着谢七的"高效福报"印,内容竟是"将阳间火葬场的怨念收集量纳入诡录司KPI"。

"这就是阴司的外包骗局。"纸姑的纸身突然被无数数据流穿透,清末匠魂的记忆碎片如雪花般飘落,"他们先制造污染,再把清理工作外包给我们,用KPI当鞭子,逼我们消耗阴德和阳寿。你祖父发现后,想把这些证据交给阎罗,结果被谢七诬陷成疯子。"她的指尖触到一枚蜡丸,突然全身震颤,"这是我师祖写的密信,说酆都正在研发'规则制造机',要把人间变成KPI养殖场..."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干尸们胸口的竹简纷纷爆裂,KPI数据化作黑色飞虫扑向陆离。他下意识展开协议书,血契突然爆发出强光,将所有飞虫烧成灰烬。当最后一只飞虫湮灭时,祖父干尸的眼窝中渗出两行血泪,石墙上的污染数据开始自动改写,民国二十三年的"1000"逐渐褪色,露出底下真正的数字:"30"。

"真相被掩盖了八十年。"纸姑的纸身重新凝聚,旗袍上的墨牡丹竟开出了真花,"酆都把污染数据夸大了三十倍,就是为了让诡录司永远还不清'债务'。你祖父装疯前,把真正的数据刻在了干尸阵里。"她指向祖父干尸的掌心,那里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规则本无错,错在执规人。"

陆离的血契突然与《百诡谱》产生共鸣,整座地窖的KPI数据化作金粉,顺着八卦幡的裂缝飘向夜空。当最后一粒金粉消散时,祖父干尸的胸口突然亮起红光,他生前藏在血谱书里的记忆碎片终于浮现:民国阴司大堂,谢七狞笑着将"规则即业绩"的标语砸在祖父头上,背景里,无数阴差正在被福报锁链拖入血池。

"我们必须去趟酆都。"陆离握紧协议书,血契在手腕上凝成利剑形状,"不只是为了报仇,是为了让阴阳两界知道,所谓的KPI,不过是阴司官僚的吸血工具。"纸姑的剪纸突然化作飞舟,船头雕刻着诡录司初代主事的面容:"早该去了,我师祖的指骨还在谢七的办公桌抽屉里泡着。"

地窖顶部的瓦片突然碎裂,月光照亮了飞舟的航线。陆离回头望向祖父的干尸,只见他胸口的血谱书正在自动翻页,新的一页用血字写着:"民国二十三年七月十西,诡录司正式成为阴司外包奴工的日子,也是规则污染真正失控的开端。"纸姑的竹骨轻点飞舟,船舷两侧突然浮现出历代诡录司主事的名字,每个名字都在滴血,唯有陆离的名字下方,开出了一朵墨色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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