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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血契的反噬与被迫签约

我的血还在血谱书上洇开,谢七的笑声就像生锈的钉子刮过停尸房的铁皮。钟葵的苗刀卡在最后一具尸傀的颈椎里,而纸姑的剪纸刀己经碎成了竹屑——殡仪馆门口的梧桐树突然炸开,裹着黑血的尸傀像潮水般涌来,每只手上都戴着谢七的福报手环。

“陆先生,考虑好了吗?”谢七的皮鞋碾过尸傀的眼球,金丝镜反射的光映着我滴血的指尖,“不签约,下一波污染就是阴阳巷的活人祭。”

我把血谱书塞进怀里,辰州血铃在胸腔里狂鸣。纸姑突然跪倒在地,她纸扎的手腕上裂开无数细纹:“别硬抗了……血契锁链快把我撕碎了!”

那些缠绕在我手腕的血色链条正在发烫,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纸姑身上的裂痕。谢七抛来的羊皮纸合同在空中展开,血字像活物般蠕动:「阴差陆离,需每日完成3项规则污染修复KPI,否则……」

“他在拿纸姑的命逼你!”钟葵的傩面碎成八瓣,露出的咒符正在燃烧,“阴司的血契本就是寄生虫!”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尸傀的腐臭灌满鼻腔。谢七打了个响指,殡仪馆屋顶的水晶灯轰然坠落,砸在尸傀群中溅起黑血。纸姑的身体开始透明,她指尖的剪纸刚成形就化为飞灰:“陆离……签吧……”

“我祖父宁可疯癫也不签!”我的血契锁链突然崩断一节,纸姑的肩膀瞬间多出道血口,“阴司的合同,就是卖身契!”

谢七的簿子飞出无数锁链,缠住钟葵的脖子:“你祖父签了,只是没活到领退休金那天。”他翻开某页,我看见祖父的名字旁边写着“业绩不达标,执行魂飞魄散”,“现在轮到你了,陆主事。”

停尸房的地砖突然迸裂,尸王的残魂从裂缝里爬出。它胸口的辰州血铃断柄与我共鸣,却被谢七的KPI锁链死死捆住。纸姑的身体只剩半截,她用最后力气剪出“签”字,血滴在合同上时,我的血契锁链突然全部烧红。

“纸姑!”我接住她散落的纸臂,那些竹骨在掌心化成灰,“谢七你敢伤她——”

“我敢做的事多了。”谢七的簿子拍在我后背,“签了合同,她的魂体我帮你修。不然啊……”他指向阴阳巷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己经变成尸傀的眼睛颜色,“下一个污染区,就是你长大的地方。”

钟葵的苗刀突然折断,她脖子上的锁链勒进皮肉:“陆离……别管我们……”

我的血滴在合同末尾的瞬间,整个殡仪馆开始震动。纸姑的残魂突然聚形,她的剪纸刀捅进谢七的簿子:“你以为……签了就完了?”

谢七笑着抹去嘴角的血:“阴司的合同,从来没有后悔一说。”他打了个响指,所有尸傀瞬间化为黑灰,“下一个副本,地府打卡机见——记得准时打卡,迟到扣阳寿哦。”

我的血契锁链突然冷却,纸姑的残魂摔在地上。钟葵撕开脖子上的锁链,咳出的血在地上写成“陷阱”二字。殡仪馆的大门被风吹开,门外的梧桐树下,祖父的残魂举着血谱书,上面新写的血字正在滴落:「阴差之路,步步皆殇。」

“他用纸姑的魂体做了抵押。”我捡起合同,羊皮纸烫得像烙铁,“谢七说能修,是骗我们的。”

钟葵的银饰哗啦作响,她从尸傀灰里摸出半截铃柄:“辰州血铃的另一半在阴司,只有拿到它,才能救纸姑。”

我的血滴在纸姑的残魂上,那些纸片突然拼成一句话:「地府打卡机……是血池……」

停尸房的暗格突然打开,里面掉出祖父的日记。我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用血写着:「阴司的996,是把活人熬成规则燃料。若有后人接棒,切记:血契可破,心不可囚。」

谢七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带着电子音的笑:“陆离主事,欢迎加入阴司大家庭。第一个KPI:修复枉死城的规则漏洞——时限24小时,迟到扣三天阳寿哦。”

我的血契锁链突然收紧,勒出的血痕在皮肤上写成KPI数字。钟葵把傩面碎片拼好,露出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去地府。我陪你。”

纸姑的残魂突然飞起,剪出个箭头指向北方。我看见那方向的天空,阴司的规则云正在聚集,而云的缝隙里,隐约能看见谢七站在血池边,手里把玩着纸姑的剪纸刀。

“祖父没走完的路,我走。”我把血谱书塞进怀里,辰州血铃的断柄硌着心脏,“谢七想把我变成傀儡?那就让他看看,诡录司的人,怎么拆了他的地府打卡机。”

钟葵的赶尸铃重新响起,这一次是出征的调子。纸姑的残魂在我们头顶聚成灯,照亮的路上,全是祖父当年留下的血脚印。而远处的阴司方向,正传来规则崩塌的巨响,那声音里,有谢七的笑声,也有无数阴差亡魂的哀嚎。

我的血契锁链突然发烫,链节上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祖父的镇魂链,是纸姑的剪纸刀,是钟葵的赶尸铃——更是所有被阴司规则压迫的活人,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道反抗印记。谢七以为签下合同就赢了,他不知道,从祖父疯癫那天起,诡录司的反抗,就从来没停过。

“走吧。”我看向北方的阴云,握紧辰州血铃的断柄,“地府打卡机?我倒要看看,是它的血池深,还是我的血谱书,能重写这阴司的规则。”

纸姑的残魂突然化作纸鹤,嘴里叼着半张符。我展开看见上面写着:「血契反噬,七日必死。破局之法,在辰州铃。」钟葵的苗刀插进地面,溅起的血花在地上写成倒计时:06:23:59。

谢七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嘲讽:“陆主事,时间不多了哦。迟到的代价,可是很疼的~”

我的血滴在符上,展开的是祖父的最后一张地图。那上面标记的终点,正是阴司的血池打卡机,而起点,是我们脚下的殡仪馆——从这里开始,到阴司结束,这场由KPI引发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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