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飘落的傍晚，那个戴银框眼镜的少女拦住了他们。
"裕安一院三年级，莫里邪。"
她翻开手中泛黄的典籍，书页间飘出几片古翼人羽毛标本。
"《风语集》记载，次级飞羽受损的翼人会在换羽期出现蓝羽现象——果然如此。"她的指尖悬在塞希勒斯右翼上方三厘米处，精确避开所有敏感区。
纳希赛斯的耳羽瞬间绷首——人类不该知道翼人换羽的细节。
"我父母是研究翼人古文字学的。"莫里邪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夕阳。
"你们学校的体育老师维尔克斯，是我父亲的旧友。"她从包里取出特制的羽毛护理膏，"试试这个？雪松脂与蜂胶的比例调整到7:3，更适合发育期的羽管。"
塞希勒斯小心地嗅了嗅，耳羽突然舒展——这是翼人认可气味的最高礼仪。
……
裕安一院的"跨种族训练馆"令兄弟俩震撼。穹顶可自动调节气压，地面铺设着仿生羽毛缓冲层，甚至还有专门检测翼人肌肉负荷的红外系统。
"人类学生也需要适应不同种族同学的生理特点。"莫里邪启动设备，空中浮现出蓝色的气流模拟线，"比如现在——"她突然向塞希勒斯掷出三枚羽毛镖，"试着用翼风改变它们的轨迹！"
纳希赛斯本能地想阻拦，却见弟弟残缺的翅膀掀起一阵精准的旋风，三枚镖全部偏离轨道钉在标靶外环。
"漂亮！你的风感精度比普通翼人高22%。"莫里邪调出全息数据图，"但发力方式不对，看这里——"她突然伸手按住塞希勒斯的肩胛骨下方，"翼人这块肌肉叫'天云肌'，发力时要像拉弓弦一样..."
纳希赛斯猛地拉开她："人类没资格触碰翼人的神圣骨点！"
训练馆骤然安静。莫里邪慢慢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的陈旧疤痕——那分明是翼人雏鸟的啄痕。
"我五岁时在翼人育幼园生活过半年。"她轻声说，"因为..."
馆外突然传来钟声，莫里邪戛然而止。
……
连续三个月的特训后，塞希勒斯的蓝羽现象消失了。但纳希赛斯在整理资料时，偶然发现莫里邪的加密笔记本——每页都详细记录着塞希勒斯的羽管生长速度、翼展变化甚至情绪波动对羽毛光泽的影响。
纳希赛斯意识到莫里耶的研究，想找她理论，但不久莫里耶突然退学，并断绝了和他们所有联系。
两年后，当兄弟俩站在裕安一院新生报到处时，接待员递给他们一个密封匣子："莫里邪学姐退学前留下的。"
匣中是一枚翼形徽章，背面刻着：
"天空属于所有仰望它的翅膀"
纳希赛斯翻转徽章，发现内部藏着微型全息仪——投射出的正是这两年来塞希勒斯每次训练的影像，最后定格在兄弟俩并肩飞过毕业考核线的瞬间。
————
"最理解翅膀重量的，
往往是那些不曾飞翔的人。"
——莫里邪的笔记本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