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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虚实交接的魂火契约

陈柏清在一片混沌中苏醒,耳畔回荡着赛博空间特有的电流杂音与古老经文的吟诵。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发现双手被锁链束缚,金属表面刻满的符文正贪婪地汲取着他的生命力。西周弥漫着幽蓝的数据流雾气,在雾气深处,无数破碎的镜面悬浮着,每个镜面都映出不同阶段的自己——高考前夕奋笔疾书的少年、校车爆炸后满身血污的幸存者、还有刚刚在镜像回廊中与命运对抗的战士。

“欢迎回来,鉴智神式的承载者。”沙哑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陈柏清猛地抬头,看见一个身披残破机械铠甲的身影缓缓走出,那人的右脸覆盖着闪烁的电子屏,左脸却是腐烂的血肉,“我是赛博深渊的守关者,也是被‘原初之神’吞噬的第一批实验品。”

鉴智神式瞬间启动,却在解析对方数据时陷入卡顿。陈柏清的视网膜上不断弹出错误提示,那些扭曲的乱码与他后颈禁忌图腾的纹路如出一辙。“守关者?守着这堆狗屁牢笼?”他用力扯动锁链,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让开,我要去找赵磊,还有干掉那些把我们当棋子的混蛋!”

守关者的电子屏闪烁出诡异的红光:“你以为突破镜像回廊就能触及真相?太天真了。在这个虚实交叠的世界里,每一个选择都是新的牢笼。”他抬手一挥,雾气中浮现出无数锁链,每条锁链上都悬挂着人类的残影,“这些都是妄图对抗‘原初之神’的神式者,他们的意识被拆解成数据,永远困在赛博空间的裂缝里。”

陈柏清的目光突然被某条锁链吸引,上面的残影穿着熟悉的校服——那是他高中时期的模样。鉴智神式不受控地运转,他的脑海中突然涌入陌生的记忆:年幼的自己在孤儿院接受神秘注射,院长(苏然)温柔的笑脸下藏着冰冷的机械义眼,而赵磊总是跟在他身后,用蜡笔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

“这不可能...”他踉跄着后退,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赵磊和我...从小就是朋友,那些回忆怎么会是假的?”

守关者发出一阵机械的笑声:“朋友?你们不过是911局培育的共生体实验品。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在必要时成为你神式暴走的容器。”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杨依涵的身影从数据流中坠落。少女的狐狸面具彻底破碎,露出脸上纵横交错的机械纹路,裙摆上的彼岸花黯淡无光。

“杨依涵!”陈柏清奋力扑向她,却被守关者的锁链拦住。鉴智神式疯狂报警,他发现少女体内的灵能波动正在急速消散,而她手中紧握着的,是半个烧焦的齿轮——正是她右眼的零件。

“别白费力气了。”守关者的电子屏投射出全息画面,“看看这个,或许能让你清醒些。”画面中,局长与陆文渊站在巨大的祭坛前,赵磊被绑在中央的石柱上,后颈的“命锁”与祭坛核心相连,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神式能量。而在祭坛周围,无数个陈柏清的克隆体正在培养舱中沉睡,他们的后颈都闪烁着禁忌图腾的光芒。

“你们把赵磊怎么样了?!”陈柏清的怒吼震得空间震颤,鉴智神识不受控地暴走,视网膜上的数据流化作猩红的火焰。他感觉后颈的“命锁”开始逆向运转,纳米机械虫顺着血管冲向大脑,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雾气:“清哥,别冲动!”赵磊的身影出现在画面边缘,他的眼神虽然虚弱,却带着坚定,“我的命锁...和祭坛核心产生了共鸣,只有我能...”他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鲜血溅在石柱上,化作诡异的符文。

陈柏清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眼前的画面与记忆中的片段不断重叠。他想起大学开学第一天,赵磊帮他搬行李时汗流浃背的模样;想起通宵打游戏时,赵磊总是把最后一包薯片推到他面前;还有校车爆炸那刻,赵磊下意识地护住他的动作。这些回忆如此真实,怎么可能都是谎言?

“我不信!”他猛地发力,锁链在鉴智神式的冲击下寸寸断裂,“就算全世界都与我为敌,我也要把赵磊救出来!”唐刀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他手中,刀身的饕餮纹疯狂吞吐着周围的数据流,“守关者是吧?今天我就要劈开这虚实交叠的谎言!”

守关者的机械铠甲发出警报声,他的电子眼投射出无数攻击光束:“愚蠢的人类,你以为仅凭愤怒就能对抗‘原初之神’?”光束击中陈柏清的瞬间,杨依涵突然暴起,用身体为他挡住攻击。少女的机械纹路在光束中闪烁,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熔毁声。

“为什么...要帮我?”陈柏清接住倒下的杨依涵,发现她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因为...你的鉴智神式里,有我从未见过的东西。”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手中的齿轮零件突然发出蓝光,与陈柏清后颈的禁忌图腾共鸣,“那是...打破一切枷锁的希望...”话音未落,少女的身体化作数据流消散,只留下齿轮零件上刻着的彼岸花图案。

陈柏清握紧齿轮,鉴智神式在愤怒与悲痛中突破极限。他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双重画面:现实中,守关者的攻击如潮水般涌来;赛博空间里,他看到了911局地下实验室的全貌——那里不仅有赵磊的克隆体,还有无数被囚禁的神式者,他们的意识被编织成巨大的神经网络,为“原初之神”提供能量。

“我不会再让你们得逞!”他高举唐刀,刀刃与齿轮零件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光芒中,他仿佛看到了褚良安的身影,队长的声音混着电流在耳边响起:“记住,真正的钥匙,藏在你不愿面对的记忆深处...”

守关者的攻击突然停滞,他的电子屏闪烁出混乱的代码:“不可能...你竟然能...”话未说完,陈柏清的唐刀己经贯穿他的身体。机械铠甲炸开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陈柏清的脑海——他看到了守关者曾经的模样,那个为了保护妹妹自愿成为实验品的少年;也看到了“原初之神”诞生的真相,那是人类对力量的贪婪与古老邪术结合的恶果。

当尘埃落定,陈柏清站在数据流的废墟中,握紧手中的齿轮与唐刀。鉴智神识重新稳定下来,他的目光穿过雾气,锁定了远处祭坛的方向。那里,赵磊的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而局长与陆文渊的身影,正站在祭坛顶端,等待着“原初之神”的降临。

“等着吧,我来了。”他轻声呢喃,后颈的禁忌图腾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一次,我不仅要救回赵磊,还要让整个赛博世界,都看清你们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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