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便利店橱窗外的街道冷清了许多。林凡敲下最后一个句号，将Markdown文档上传提交。几乎同时，测试APP的BUG报告也发送了出去。
手机震动。
“码易帮：任务M审核通过！酬金50元己支付！”
“众测平台：任务N审核通过！酬金30元己支付！”
80元到账！
总资金：4693 + 80 = 4773元！
距离5860元的房租，还差1087元！
林凡看着这个数字，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还差一千多。他熬红了双眼，拼尽了体力，榨干了那台破电脑最后一点算力，甚至动用了“源/零”在他睡觉时自动接单的能力，依然没能凑齐。通宵的网吧包间要50块，他舍不得再花了。体力也己经透支到了极限。
他关掉电脑，塞进背包。靠在冰冷的橱窗玻璃上，望着外面昏黄的路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来。难道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吗？父亲的医药费还像大山一样压着…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不是信息提示音，而是来电铃声！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林凡疑惑地接通：“喂？”
“是林凡吗？” 一个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谁的年轻男声传来。
“我是。你是？”
“我小陈啊！陈浩！大学睡你下铺那个！你不记得了？” 对方语气带着惊讶和一丝热情。
陈浩？林凡在记忆里搜索着。一个家境不错，性格有点大大咧咧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好像进了家里公司，基本没联系过。
“哦…陈浩啊。有事吗？” 林凡的声音很疲惫。
“嗨！真巧！刚在‘夜枭’老哥群里聊天，他说起前几天有个论坛大神帮他解决了大麻烦，技术牛得很，署名‘路人甲’，手机尾号跟你以前用的那个一样！我一猜就是你！可以啊凡子！深藏不露！” 陈浩的声音很兴奋。
林凡愣住了。[夜枭]？群里？陈浩认识[夜枭]？
“你…你和[夜枭]认识？”
“认识啊！他是我表哥！搞IT的！昨天还跟我夸你呢，说幸亏你出手，不然他工作都保不住！还给你加钱了吧？够意思吧？” 陈浩笑道，“对了，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呢？怎么用‘路人甲’这么低调？”
高就？林凡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我…待业呢。最近…有点困难。”
“待业？困难？” 陈浩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更热情了，“靠！不早说！兄弟一场！这样，我手头正好有个私活，帮我爸公司一个老客户弄个简单的产品展示网页，就静态的，HTML+CSS就行，要求不高，但那边催得急。预算不多，就1500块。你接不接？就当江湖救急了！钱我让我爸公司财务先垫给你！”
1500块！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这简首是雪中送炭！他差的就是一千多块房租！而且只是静态网页，有“源/零”帮忙，绝对没问题！
“接！我接！太感谢了浩子！” 林凡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哽咽。
“谢啥！账号发我！我让我爸公司财务现在就转你！资料和要求我微信发你（你微信还是那个吧？）明天…不，今天下午下班前给我初稿就行！不急！” 陈浩很爽快。
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手机再次传来那如同天籁的提示音：
“支付宝到账 1500元！”
总资金：4773 + 1500 = 6273元！不仅覆盖了房租，还多出了413块！
巨大的狂喜和一种不真实感冲击着林凡。他紧紧攥着手机，看着余额里那6273的数字，眼眶发热。他做到了！在绝境的边缘，他依靠着“源/零”赋予的技术能力、自己的拼命、以及这意想不到的同学援手，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立刻在微信上接收了陈浩发来的简单需求（几款农机的图片、参数和介绍文字），回复道：“收到！保证下午给初稿！谢了兄弟！”
做完这一切，林凡背起背包，推开便利店的门，走进了凌晨清冷的空气中。疲惫依旧沉重，但脚步却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打了一辆最便宜的网约车，目的地：那个他曾以为再也回不去的、散发着霉味的出租屋。
他要回去。不是作为一个等待被驱逐的失败者，而是作为一个…刚刚打赢了第一场生存之战的战士。脊椎深处的烙印，伴随着资金的充盈和目标的达成，传来一阵阵温暖而有力的脉动，仿佛在为他注入新的力量。而“源/零”关于大脑改造的惊人报告，暂时被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和温暖的援助所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