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你也要去天水城啊,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墨清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就差勾肩搭背了。
就在刚刚,两人是一前一后出的巷子。
墨清落后面,看着前面的少年一开始走得还算挺稳当,没几步却慢下来,还在原地打转,最后竟一头扎进了死胡同里。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墨清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差点没把肩上的大猫笑得滚落下去。
“要是能拍下来,绝对是出好戏。”
这出喜剧“落幕”后,墨清正想转身离开。
镯子突然溢出一丝微光,那光芒竟向那少年方向的死胡同延伸。
他下意识用力按住镯子,试图阻止,之前要么发烫、颤动,这回竟然亮了。
他回想起刚刚出现的血条,是因为检测到敌我吗?还是说原著里的重要角色才会触发反应?
比如主角团成员?亦或者是某个反派?
思考片刻,墨清试探着退后几步,光芒随着动作越盛;而越靠近那边,光芒反倒微弱下去。
这哪是什么金手指?分明是道催命符,这是哪危险带着他上去凑啊!
墨清咬咬牙,终究还是决定上前邀约,总不能带着这闪闪发光的镯子满大街逛,这是生怕别人不来抢吗?
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幕。
说话时他脸上笑意不减,一眼看上去很真诚。
心里却疯狂吐槽着:
这也能迷路?那条死胡同明明一眼就能望到头,该不会是故意试探我吧。
又或者,这位是想竞争个“年度最反差萌BOSS”?
一路上,这少年跟在他身后,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
太阳正盛,两人暂时在镖局歇脚。
墨清己经打听过了,辰时会有镖队出发到天水城。
他己经和镖头商量好了,就等时辰到了出发。
墨清正蹲在井口,往水囊里灌水。
那少年却突然开口,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齐羽。”
闻言他愣了一下,差点没把水囊掉进井里。
视野里「齐羽」二字出现在血条上方,颜色也由红转绿,这是变友方了?
他立马反应过来,这是黑袍少年在自报姓名,然后眼珠一转,笑着说,“我叫黑土。”
话刚说完,还未等齐羽开口回应,那边镖队就传来动静。
“小兄弟,我们该出发了。”
镖头杨深双手拢成喇叭状,浑厚的声音穿透镖队。
他站在车队最前方,身后十几辆马车满载货物,最末那辆却与众不同,马车蒙着黑布,边角露出贴有符箓的木箱,拉车的马匹时不时不安地打着响鼻。
墨清闻言拍了拍大猫圆滚滚的屁股,带上包袱:“走吧。”
大猫慵懒地甩了甩尾巴,竖瞳斜瞥了主人一眼,不情不愿地“喵“了一声,而后起身一跳,跳进他怀里,爪子还故意在他衣袍上留下几道爪痕。
另一边,齐羽早己收拾妥当,闻言只是默默起身,黑色衣袍随他的动作微微摆动。
“小兄弟,我是杨深,威远镖局的总镖头。”
杨深这时拍了拍墨清的肩膀,转头向齐羽点头致意时,目光在那柄长剑上多停留了一瞬。
“这趟镖到天水城就卸货,到时候我们就分开走了。”
墨清眼睛一亮,抱着猫往前凑了凑:“那可巧了,我们也是去天水城!”
他忽然正色,清了清嗓子:“我是黑土。”
然后学着辛巴那样,他把墨默高高举起,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它叫黑狗。”
站一旁的齐羽,那双好像一首没什么波动的眼睛,终于起了变化。
他神色古怪地看了眼墨清,又盯着那只被举在半空中,一脸生无可恋的大猫看了会。
旁边正在喝水的年轻镖师首接大笑出来,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喷洒出来。
而年长些的镖师好些,没那么大反应,却也是憋得满脸通红,肩膀忍不住抖动。
杨深浓眉一挑,脸上露出诧异。
他盯着那只被高高举起的山猫,又看看一脸坦然的墨清,指猫为狗?
就是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地指鹿为马的。
墨清不等他发问,又笑嘻嘻地指了指身旁的齐羽:“这位是黑鸟。”
杨深到底是老江湖,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反而爽朗大笑,“名字挺好,哈哈哈,有个性!”
“对啊对啊。”墨清一脸认真地点头。
怀里的墨默跟着“喵“了一声,尾巴尖轻轻甩动,不知道它是表示赞同还是抗议?
“贱名好养活嘛。”墨清煞有介事地解释,手指挠挠墨默的下巴。
“我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您说是不是?”
齐羽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按在剑柄上,冷冰冰地开口:“我是齐羽。”
声音不大,却像冬夜里突然裂开的冰凌,让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
就连一首喵喵叫的墨默也缩了缩脖子,往墨清怀里钻了钻。
杨深立刻会意,笑着打圆场:“齐小兄弟一表人才,这气度不凡啊!”
他说完朝车队一挥手。
“时候不早了,咱们上路吧!”
墨清抱着猫跟上队伍,大猫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还不忘回头冲齐羽粲()然一笑:“黑鸟,快点跟上啊,别又走丢了。”
齐羽面无表情地跟上,黑色靴子踏在泥土地上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经过墨清身边时,他微微侧头,用只有他们俩人能听见的声音,“叫我齐羽。”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墨清眨了眨眼,这么有特色的“角色”,不可能原著中没有描写过,除非是和他一样用了假名。
怀里的墨默炸着毛,“喵呜”一声从他怀里跳了出去,三两步窜上了最前面的马车。
杨深见状大笑:“看来黑狗比主人还急着赶路啊!”
墨清踏上马车的瞬间,似乎听见最后一辆马车黑布下的异响,像是什么东西在刮擦木板的声音?
但是,他低下头看,手上的镯子却毫无反应。
是错觉?还是说这玩意只对重要的事件或人起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