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三点十七分,林绛被一声碎裂的惨叫惊醒。
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衣,她蜷缩在床头剧烈颤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不是梦,是刻在灵魂里的死亡记忆。
前世最后一刻,她被五头丧尸按在实验室的操作台上,腐臭的牙齿咬碎她的小臂,指缝里还攥着那份标注“黑潮病毒变异株”的实验报告。
血腥味至今萦绕鼻尖,耳边仍能听见骨骼断裂时清脆的“咔嚓”声。
“嘶——”她倒抽冷气,下意识去摸右手腕。
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皮肤表面竟浮着一道硬币大小的溃烂,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像极了前世感染初期的症状。
触碰时微凉而滑腻,像是某种毒虫在皮下游走。
林绛猛地掀开薄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脚底传来一阵刺骨寒意,仿佛踩进了雪地。
医药箱在床头柜最下层,她翻找酒精棉片的动作稳得反常——作为联邦生物安全局最年轻的病毒研究员,她太清楚这溃烂意味着什么。
前世她是在病毒爆发后第七天被咬伤的,而现在距离3月18日黑潮初现,还有整整三天。
酒精刺激伤口的刺痛让她清醒几分。抬头时,镜面突然泛起涟漪。
林绛瞳孔骤缩。
那是片巴掌大的药园虚影,青翠的薄荷、带露的金银花在虚空中舒展枝叶,连叶片上的绒毛都纤毫毕现。
空气中隐约飘来草木清香,仿佛置身山野清晨。
她下意识握拳,虚影立刻消散;再摊开手,那些植物又在掌心跳动,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
“不可能是幻觉。”她按住剧烈跳动的太阳穴。
前世她从未觉醒过空间能力,首到被分食前都只是个普通研究员。
但此刻掌心的灼热、镜中忽隐忽现的药园,还有那道本不该存在的溃烂——所有线索在脑内串联成线。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屏幕亮起的光刺得她眯眼。
是同事周曼发来的消息:“绛绛,明天的病毒样本分析会记得提前半小时到,陈主任说要重点讨论新型流感的变异趋势。”
林绛盯着“新型流感”西个字,喉间泛起苦涩。
前世正是这种被官方轻描淡写为“流感”的病毒,在三天后突然变异,感染者皮肤溃烂、丧失理智,将世界拖入地狱。
她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镜中药园再次浮现,这次她看清了角落立着块木牌,上面用隶书写着“绛草居”——和她名字里的“绛”字分毫不差。
“重生了。”她对着镜子轻声说,声音里没有狂喜,只有劫后余生的冷硬。
前世她为保护实验数据惨死,这一世,她要在病毒爆发前撕开所有伪装。
...
“苏姐,你这烤串儿最近分量越来越小,是不是把肉都藏家里了?”
苏棠正弯腰翻烤着羊肉串,后颈突然被人拍了下。
抬头就见隔壁卤味摊老赵的侄子小孙,带着三个染黄发的青年堵在摊位前,身后还围了七八个吃瓜的熟客。
夜市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油烟混着孜然味呛得她眯眼,鼻腔里满是焦香与辛辣。
“小孙,我这肉都是凌晨三点去屠宰场进的,你叔天天见我进货单。”她笑着把刚烤好的羊肉串递过去,“要真藏肉,能让你天天来白吃?”
“少装糊涂!”黄发青年突然掀翻桌上的调料罐,辣椒面撒了苏棠半条围裙,辛辣瞬间钻进鼻腔,呛得她咳嗽不止。
人群里有人附和:“对,我听说国外都开始封城了!”
苏棠的笑僵在脸上。
前世这时节,确实有零星的末世传言在市井里流传,但没人当真。
首到3月18日第一例丧尸出现在市中心广场,那些说她“囤货”的人,后来抢她摊位时比谁都狠。
“我真没囤——”
“没囤你手往哪儿藏?”小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苏棠本能要躲,却被他拽得踉跄,后腰重重撞在烤炉上。
疼痛涌上来的瞬间,她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
“松手!”她急了,右手本能一挥。
“轰——”
烤炉里的木炭突然腾起一人高的火焰,火星子劈头盖脸砸向众人。
小孙尖叫着跳开,黄发青年的刘海被烧出个豁口,人群瞬间作鸟兽散。
苏棠呆呆望着自己的手。
刚才那团火,不是她划的打火机,更不是木炭自燃——它像是从她骨头里烧出来的,带着股让她安心的热度。
“苏丫头,你这是...”老赵从卤味摊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只没剁完的鸭腿。
苏棠猛地扯下围裙盖住烤炉,火焰“滋啦”一声熄灭,只剩青烟袅袅。
她摸出手机看时间:3月15日下午三点十七分。
和前世她第一次觉醒控火异能的时间分毫不差,只是这一世,她提前三天就有了征兆。
“赵叔,帮我看会儿摊。”她扯了扯被扯皱的T恤,声音发颤却带着股狠劲,“我去菜市场再进两百斤冻肉。”
(以下角色部分略作简化处理,仅展示优化逻辑)
阮鸢的手指微微颤抖,针尖第三次刺破指尖,血珠滴落在绣线上,晕开一片暗红。
绣坊的檀香在空气中浮动,可她总听见前世的声音:“搜!这老东西肯定藏了物资!”“那幅百鸟朝凤绣品里有夹层!”刀砍进身体的钝响,血液渗进绣线的腥甜,还有最后一刻她死死护着的绣绷——那上面绣着完整的《五灵聚元图》。
“阿鸢,该换线了。”师父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阮鸢慌忙低头,才发现绣绷上的并蒂莲绣到一半,红色绣线被血染红了一片。
她手忙脚乱要拆,针尖却突然泛起微光。
“叮——”
一根绣针从虚空中掉下来,精准落进她的针盒。
阮鸢抬头,就见面前多了个乌木绣架,上面绷着幅素白缎子,针囊里排着从0号到24号的苏绣针,连最难找的“乱针”都整整齐齐插着。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到绣架的瞬间,一段记忆涌进脑海:绣坊空间,随精神力扩展,可储存绣品、丝线及少量生活物资。
“这是...我的?”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前世她被劫掠者砍了十七刀,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视若性命的绣绷被踩得稀烂。
此刻绣架上的缎子泛着温润的光,像在回应她的执念。
“阿鸢?”师父掀开布帘,“你发什么呆?”
阮鸢迅速用绣帕盖住绣架,抬头时己经恢复了一贯的温柔笑:“师父,我想把那幅《五灵聚元图》提前绣完。”
裴棠的扳手“当啷”掉在地上。
废弃车场的铁锈味钻进鼻腔,她盯着正在组装的电焊机——刚才调试线路时,那截总爱松动的铜丝自己转了三圈,精准卡进接口。
更离谱的是,地上散落的螺丝、弹簧像被无形的手牵着,“叮叮当当”飞回工具箱,整整齐齐码成一排。
“裴小姐又在玩机械?”看车场的老吴叼着烟走过,“你家破产前我给你家修过跑车,可没见你这么能鼓捣。”
裴棠弯腰捡起扳手,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前世她就是在这种废弃车场学会修机械,后来靠修复发电机在基地换物资,结果被变异兽撞碎了防护栏。
此刻金属零件在她脚下轻颤,像在说“我听你的”。
“吴叔,这堆废铁我全要了。”她扯下满是油污的手套,“现金结账,现在就搬。”
老吴瞪圆了眼:“你要这破铜烂铁干嘛?”
裴棠望着远处正在落山的太阳,嘴角扯出个冷硬的笑:“等三天后,这些就是命。”
深夜十点,林绛站在窗前。
楼下的路灯把树影投在墙上,像极了前世丧尸攀爬的利爪。
她摸出手机,通讯录翻到最顶端,那个备注“疾控中心陈主任”的号码被她按了又删,删了又按。
前世陈主任是第一个发现病毒异常的人,却在3月17日离奇“突发心脏病”去世。
林绛至今记得他办公室碎纸机里未完全销毁的文件,上面写着“病毒疑似人为改造”。
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棠发来的消息:“我囤了200斤冻肉,你实验室要是缺物资说话。”
接着是顾昭:“《山海异志》里有线索,明早图书馆地下一层见。”
阮鸢:“绣坊空间开了,能存三个月的口粮。”
裴棠:“电焊机修好了,需要做防护栏随时说。”
林绛盯着手机,眼眶突然发酸。
前世她们各自为战,首到临死前才在基地废墟相遇;这一世,她们的空间和异能竟在同一天觉醒,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
她按下通话键,听着嘟声响起,轻声说:“陈主任,我是林绛。关于新型流感,我有重要线索。”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玻璃沙沙作响。
林绛望着天边若隐若现的乌云,想起药园里新抽的嫩芽——这一次,她们不会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