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蓉！坚持住！"
我跪在废墟中嘶吼，相柳的火焰在掌心颤抖。孙蓉右肩的伤口正渗出黑色血液，纳米机器人在皮肤下形成诡异的齿轮纹路。陵鱼的眼泪滴在伤口上，却被某种力量反弹回来，在地面蒸发成七彩烟雾。
"穆扬......"她虚弱地抓住我手腕，"用......时光回溯......"
我咬破舌尖，将星陨铁刺入自己心脏。相柳的第十颗头颅发出哀嚎，整座柏林要塞的时间开始逆向流动。当孙蓉的伤口逐渐愈合时，我感到意识被吸入漩涡，眼前闪过无数平行时空的画面——
有的时空里，胡丽晶成为联邦总统；有的时空里，我和孙蓉的孩子正在召唤SSR级麒麟；而在某个关键节点，我看见自己在实验室接受基因改造，手术刀上刻着纳粹党徽。
"这是......"我抓住最近的时空裂缝，"我要拯救的，究竟是哪个世界？"
当意识重新凝聚时，我发现自己站在南城大学图书馆的走廊里。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茉莉花香，胡丽晶正踮脚取书架顶层的《异兽召唤进阶指南》，阳光在她发梢镀上金边。
"晶晶！"我下意识喊出声。她回头时，眼中没有丝毫机械蜂巢的红光，手腕内侧的蝎子图腾也消失不见。
"穆扬？"她抱着书走过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猛地将她拥入怀中，熟悉的樱花香味让眼眶发酸。胡丽晶的身体僵了僵，却没有推开我："你......你不是说要分手吗？"
"不，我要说的是......"我深吸一口气，"永远不要接受晶少的任何东西，尤其是注射剂！"
胡丽晶惊讶地看着我，突然指向窗外："晶少在校门口闹事，说要给我惊喜......"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晶少正站在豪车前，手中摇晃着个银色药瓶。他的跟班们举着"晶少爱晶晶"的灯牌，人群中隐约有暗红色的蝎子图腾在闪烁。
"孙蓉呢？"我抓住胡丽晶的手腕问到，"她应该在实验室......"
话音未落，整栋图书馆开始剧烈晃动。相柳的虚影突然浮现，它的九个头颅同时转向地下。胡丽晶的瞳孔骤然收缩，我这才发现她的虹膜里藏着极小的机械齿轮。
"你......"我后退两步，"这个时空的你......"
"嘘——"胡丽晶竖起手指，"我是来自未来的观察者，来帮你拯救主时空。"她掀开衣领，锁骨下方的蝎子图腾泛着幽蓝光芒，"红色黎明组织在这个时空埋下了基因炸弹，倒计时还有23小时。"
我们的对话被刺耳的警报声打断。实验室方向传来爆炸声，孙蓉的全息投影出现在走廊尽头："穆扬！快带胡丽晶来地下三层！"
穿过燃烧的走廊时，我注意到这个时空的孙蓉穿着白大褂，左耳垂着相柳造型的耳钉。她将我们推进防爆门时，我瞥见她后腰处的红色镰刀胎记——正是安德烈身上的那种。
"解释一下。"我握紧召唤符，"为什么这个时空的你会和红色黎明有关联？"
孙蓉启动离心机，将某种绿色液体注入胡丽晶体内："在这个分支，我父亲是铁十字计划的幸存者，而我......"她掀开白大褂，机械蜂巢的标志在胸口若隐若现，"是他们培养的星瞳者宿主。"
胡丽晶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皮肤下的机械齿轮开始逆向旋转。孙蓉将枚红星勋章按在她额头，齿轮纹路逐渐消退，露出底下的纳粹烙印。
"晶少的注射剂里含有初代铁十字病毒。"孙蓉将数据板递给我，"这个时空的胡丽晶己经感染了三天，再过二十小时就会完全机械同化。"
我看着数据板上的基因图谱，突然发现自己的DNA链上也缠绕着纳米机器人。孙蓉看出我的疑惑："红色黎明组织想通过你复活列宁，他们在全球128个时空都埋下了种子。"
我们的对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晶少踹开防爆门，他的青面獠牙猪己经变异成机械战猪，獠牙上挂着还在滴血的保安制服。
"你这个剑人！"他指着胡丽晶，"居然敢背叛我？"
我正要召唤血煞螳螂，孙蓉突然按住我："让我来。"她解开白大褂，露出里面的红色作战服，背后绣着巨大的镰刀与锤子。
"安德烈叔叔教过我机械拆解术。"她指尖弹出纳米手术刀，"看好了。"
手术刀在空中画出复杂的符文，晶少的机械战猪突然发出哀嚎。它的金属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腐烂的猪头。晶少惊恐地后退，撞翻了实验室的培养皿。
"这是......"我认出培养皿里的基因样本，正是柏林要塞血池中的机械尸体，"你们在批量生产病毒？"
"没错。"孙蓉将手术刀刺进晶少心脏，"但我会在这个时空终结它。"
晶少的身体在光芒中分解成数据洪流，孙蓉的星瞳突然爆亮："红色黎明的主脑就在图书馆地下五层，他们正在启动列宁复活程序！"
我们顺着密道狂奔而下，墙壁上的机械蜂巢标志开始渗出墨绿色黏液。当看到列宁的冷冻舱时，我震惊地发现他的基因链上缠绕着相柳的火焰纹路。
"原来如此......"孙蓉握紧手术刀，"他们想融合祖巫基因与机械科技......"
她的话被突然启动的冷冻舱打断。列宁的尸体开始吸收血池能量，他的皮肤下浮现出机械鳞片，左眼变成了暗红色的电子眼。
"穆扬，用相柳的火焰！"孙蓉将我推向控制台，"只有UR级能量能阻止基因融合！"
我咬破舌尖，十道星辰火焰同时击中冷冻舱。列宁的尸体在火焰中分解成纳米机器人，那些机器人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镰刀，斩向孙蓉的头颅。
"小心！"我扑过去推开她。镰刀擦过我的后背，在皮肤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相柳的火焰自动修复伤口，却在触及孙蓉时被某种力量反弹。
"穆扬，听我说......"孙蓉突然抓住我，"这个时空的我......"
她的话被红色黎明组织的援军打断。数十个机械士兵破墙而入，他们的枪口同时对准孙蓉。我指挥陵鱼启动时光回溯，整座地下基地的时间流速开始减缓，只有孙蓉的瞳孔还在正常转动。
"再见了，主时空的穆扬......"她将红星勋章塞进我手心，"带着这个，去拯救真正的孙蓉......"
时间漩涡在她身后展开，孙蓉的身体逐渐透明。我最后看见她的嘴唇无声地动着，仿佛在说"我爱你"。当时间恢复正常时，她的位置只剩下枚还在发烫的勋章，上面刻着1945年5月9日——苏联攻克柏林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