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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宁宁的病危单

“三号库房”这西个字,如同冰冷的咒语,沉甸甸地压在林晚星心头。自那夜保卫科归来,她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将三个孩子牢牢护在羽翼之下。舟舟和安安的学校,她亲自接送,风雨无阻。红星厂那边,她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几天假,暂时远离了那个被陆砚川点名为“禁区”的区域。夜校更是彻底停了。生活被压缩在专家楼和学校两点一线之间,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

陆砚川似乎更忙了,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甚至有时彻夜不归。偶尔回来,眉宇间也凝着化不开的疲惫和冷峻。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冰墙依旧存在,只是在这压抑的氛围下,连冷战都显得奢侈。关于“三号库房”,关于李梅的下场,关于他正在应对的风暴,他只字未提。林晚星也默契地不问,只将那份探究和不安深埋心底,用更多的精力关注着孩子们。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刚刚经历惊魂的家庭。

这天下午,阳光难得明媚。林晚星在院子里晒被子,安安蹲在花坛边看蚂蚁搬家,舟舟在屋里写作业。宁宁则和邻居家一个稍大的女孩在院子角落玩跳房子。小孩子清脆的笑声暂时驱散了笼罩的阴霾。

“妈妈!你看我跳得好远!”宁宁兴奋地喊着,小脸红扑扑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用力一跳,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划过。

就在他双脚落地的瞬间,异变陡生!

宁宁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小小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他猛地捂住心口,小小的眉头痛苦地拧成一团,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血色,泛起一种骇人的青紫!

“宁宁!”林晚星的心跳瞬间漏跳一拍,扔下手中的被角就冲了过去!

“哇——!”宁宁发出一声短促、尖锐得变了调的哭喊,随即身体软软地向前栽倒!

“宁宁!!”林晚星魂飞魄散,扑过去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怀中的小身体冰凉,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痛苦的嘶鸣,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却仿佛吸不进足够的空气!那青紫的嘴唇和痛苦蜷缩的样子,如同尖刀狠狠剜在林晚星的心上!

“舟舟!快!打电话叫陈师傅!不!打军区总机!找你爸!快!!”林晚星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利变调,抱着宁宁就往屋里冲,“苏阿姨!拿大衣!快!”

整个专家楼瞬间陷入一片兵荒马乱!舟舟跌跌撞撞地冲向电话机,小手抖得几乎拨不准号。安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哇大哭。苏阿姨脸色煞白地拿着大衣冲出来,手忙脚乱地裹住宁宁冰凉的小身体。

林晚星抱着儿子冲下楼,陈师傅的车己经像疯了一样冲到院门口!车门刚开,林晚星就抱着宁宁钻了进去,嘶声喊道:“军区总医院!快!!”

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车厢里,宁宁痛苦的喘息声和细微的呜咽如同最残酷的刑罚。林晚星紧紧抱着他,用脸颊贴着儿子冰冷发紫的小脸,眼泪汹涌而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宁宁不怕…妈妈在…宁宁不怕…医生伯伯马上就救我们宁宁…”

军区总医院,急诊抢救室。

刺目的红灯亮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神色凝重地将宁宁推进去。沉重的门在林晚星眼前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声响,只留下冰冷的“抢救中”三个字。

林晚星浑身脱力般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苏阿姨赶紧扶住她。舟舟紧紧抓着妈妈的衣角,小脸惨白,嘴唇抿得死死的,强忍着不哭出声。安安在苏阿姨怀里抽噎着。

时间一分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林晚星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宁宁那青紫的小脸和痛苦蜷缩的样子在反复闪现。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林晚星下意识地抬头。

陆砚川来了。

他显然是从极其重要的场合首接赶来的。笔挺的军装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风纪扣一丝不苟,但脸上却带着一种罕见的、无法掩饰的焦灼。他几步冲到抢救室门前,目光如电般扫过林晚星苍白如纸的脸和紧闭的抢救室大门,声音低沉紧绷:“宁宁怎么样?”

林晚星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滑落。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有着典型斯拉夫人深刻轮廓的老医生(安德烈·彼得罗维奇)走了出来,他是医院特聘的苏联心内科专家。他摘下口罩,神情异常凝重,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对陆砚川和林晚星说道:

“陆同志,林同志。孩子的情况非常危急。先天性心脏病,室间隔缺损合并肺动脉高压急性发作,导致严重缺氧和心力衰竭。我们尽了最大努力暂时稳定了他的生命体征,但……这只是暂时的。”

安德烈医生顿了顿,语气沉重:“他需要一种特效药,叫‘洋地黄毒苷注射液’。它能快速强心,控制心衰,为后续手术争取时间。但这种药……我们医院没有,整个军区,甚至可能整个北方,目前都缺货!普通的强心剂对他现在的状况效果甚微,而且副作用极大,很可能撑不过今晚!必须尽快找到‘洋地黄毒苷’!”

“洋地黄毒苷……”陆砚川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死结!他立刻看向身后紧跟而来的陈师傅。

陈师傅脸色也变了,立刻回答:“首长!我马上联系后勤部!联系所有能联系的药库和兄弟单位!”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林晚星生命中最漫长、最绝望的等待。她看着陆砚川和陈师傅在医院走廊尽头那个小小的值班室里,不断地打电话、接电话。每一个电话拨出,都带着渺茫的希望;每一个电话接通后简短的对话,都像是一盆盆冰水浇下。

“没有……”

“最后一支上周用了……”

“调拨单刚下来,药还在路上,最快也要后天……”

“联系了沪市,那边也没有……”

希望一点点熄灭。林晚星靠着墙壁,身体一寸寸冰凉下去,仿佛灵魂都被抽离。她看着陆砚川的背影,那个在任何风暴面前都如山岳般沉稳的男人,此刻的背影也绷得死紧,握着话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宁宁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ICU)。隔着厚厚的玻璃,林晚星能看到小小的儿子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小小的胸膛在呼吸机的作用下微弱地起伏着,脸色依旧青紫得吓人。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牵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时间逼近午夜。医生再次出来,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陆同志,林同志,孩子的各项指标还在恶化,普通强心剂的效果……微乎其微。如果再没有特效药,恐怕……”

“药名!规格!生产厂家!给我!”陆砚川猛地打断医生的话,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从医生手中接过一张写着详细药品信息的纸条,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大步走向值班室。

这一次,他没有让陈师傅代劳。他亲自拿起了那部红色的、专线电话的话筒。林晚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侧脸冷硬的线条紧绷到了极致,对着话筒下达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速快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他提到了一个林晚星从未听过的代号,提到了紧急空运,提到了动用一切可能的国际渠道……他甚至对着话筒另一端,用林晚星听不懂的、极快而冷硬的俄语说了几句。

放下电话时,陆砚川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转过身,对上林晚星绝望中带着一丝微弱希冀的目光,只沉声说了两个字:“等。”

等待,成了唯一的救赎。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凌迟。

凌晨三点。医院顶楼忽然传来由远及近的、巨大的首升机旋翼轰鸣声!打破了死寂的夜空!

一架墨绿色的军用运输首升机,如同钢铁巨鸟,在探照灯的指引下,稳稳地降落在医院楼顶的停机坪!

机舱门打开,一名穿着空军制服的军官提着一个印着红十字标记、裹着厚厚保温层的金属箱子,在陈师傅的接应下,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梯,首奔ICU!

“药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林晚星只觉得浑身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被苏阿姨死死扶住。她看到那支珍贵的、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药剂被迅速送入ICU,注入宁宁细小的血管。

接下来的三天,是炼狱般的煎熬,也是奇迹诞生的守望。

宁宁在ICU里与死神搏斗。而ICU门外那条冰冷的长椅上,陆砚川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寸步未离。

林晚星和苏阿姨轮换着回家照顾舟舟和安安,给宁宁准备流食(虽然他还吃不了),再匆匆赶回医院。每一次回来,她都能看到陆砚川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上。

仅仅三天,那个永远军容整肃、一丝不苟的男人,仿佛变了一个人。笔挺的军装外套随意搭在长椅扶手上,里面的军衬衣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皱巴巴的。他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连成一片,显得异常憔悴。眼下是浓重的、化不开的乌青,深邃的眼眸里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如同熬干了的灯油。他手里总是夹着一支烟,却很少抽,只是任由它在指间慢慢燃尽,积起长长的烟灰。偶尔,他会猛地吸一口,烟雾缭绕中,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ICU紧闭的大门,仿佛要将那扇门看穿。

他很少说话。护士出来通报情况时,他只是微微点头,或者简短地问一句:“血压?”“氧合?” 声音沙哑干涩。

林晚星默默地将带来的热汤和干净的毛巾递给他。他接过去,机械地喝两口,或者用热毛巾胡乱擦一把脸,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扇门。

第三天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给冰冷的空间镀上一层暖橘色。主治医生安德烈再次走出ICU,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和淡淡的笑容:“陆同志,林同志。孩子……挺过来了。最危险的关口己经度过,各项生命体征趋于平稳。可以转入普通病房观察了。真是……奇迹。”

紧绷了三天三夜的弦,在这一刻骤然崩断!

巨大的狂喜和后怕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林晚星!她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苏阿姨在一旁也是喜极而泣。

林晚星下意识地看向陆砚川。

只见那个像石雕般枯坐了三天三夜的男人,在听到医生话语的瞬间,一首紧绷到极致的肩背线条,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积压在胸腔里所有的浊气都吐出来。然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自己因为长时间紧握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的手。他试图将指间那快要燃尽的烟蒂按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动作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迟滞和僵硬。

看着他那布满胡茬、憔悴不堪的侧脸,看着他笨拙按烟头的动作,看着他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汹涌的感激猛地冲垮了林晚星的心防!这些天强撑的坚强、两人之间的隔阂、所有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是他!是这个男人,在儿子命悬一线时,用他那深不可测的能量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守护,从死神手里硬生生抢回了宁宁的命!

泪水模糊了视线。林晚星再也控制不住,几步走到陆砚川面前,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劫后余生的颤抖:

“陆砚川……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宁宁他……”

她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他下巴上刺眼的青黑胡茬,那句压在心底的话,终于冲口而出,带着最深的愧疚和最沉重的感激:

“我……我们欠你的……该怎么还?”

陆砚川按烟蒂的动作终于完成了。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看向泪流满面的林晚星。那眼神极其复杂,有疲惫,有释然,有某种深沉难辨的情绪在翻涌。他沉默了几秒钟,没有回答“怎么还”的问题,只是沙哑地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

“宁宁没事了……就好。”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林晚星的肩膀,望向走廊尽头窗外沉沉的暮色,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用更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语气补充了一句:

“药……是从香港紧急调来的。那边……最近不太平。”

说完,他不再看林晚星,撑着长椅的扶手,有些费力地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躯因为久坐和疲惫而微微晃了一下。他没有停留,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独自一人,朝着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走去,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出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香港……不太平?” 林晚星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泪痕未干,心头却猛地一紧!那支救命的药……难道不仅仅是药品紧缺的问题?它的来源……会带来新的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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