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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老宅的“惊雷”与三个“小炮弹”

从沪市无功而返(暂时),林晚星的心情更加沉重。招待所消失,关键证人下落不明,五年前的真相似乎陷入了死胡同。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远在苏北的“马姨”身上,打算安顿好孩子再想办法去找。

回到红星机械厂,刚进专家楼,就感觉气氛不对。陆砚川竟然在家,而且…客厅里还多了几个人!

一个穿着藏青色绸缎褂子、拄着紫檀木拐杖、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正端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他旁边坐着一个穿着讲究、保养得宜、但眼神透着精明和挑剔的中年贵妇。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看起来三十多岁、气质沉稳的男人。陆砚川站在一旁,脸色有些无奈。

“晚星,回来了。” 陆砚川看到她,介绍道,“这是我爷爷,这位是二婶,这位是我堂哥,陆振国。”

陆老爷子?!陆家二婶?!还有那个当兵的堂哥?!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这阵仗…是来“验货”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爷爷好,二婶好,堂哥好。” 林晚星压下心中的忐忑,礼貌地问好。

陆老爷子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上下打量着林晚星,尤其是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眼神中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他没说话。

陆二婶则毫不掩饰地撇了撇嘴,挑剔的目光扫过林晚星身上洗得发白的列宁装(虽然干净整洁,但在这位贵妇眼里显然不够看),语气带着刻意的惊讶:“哟,这就是砚川新娶的媳妇?看着…倒是挺年轻的。就是这打扮…啧啧,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 她故意把“小地方”咬得很重。

林晚星眉头微蹙,但没接话。

陆振国倒是比较和气,对林晚星点了点头:“弟妹好。”

就在这时,三个听到动静的小家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娘!你回来啦!” 安安像个小炮弹一样第一个冲过来,抱住了林晚星的腿。

舟舟和宁宁也紧随其后,看到客厅里多了几个陌生人,都有些怯生生地躲到林晚星身后,好奇地打量着。

陆老爷子原本严肃审视的目光,在落到三个孩子身上的瞬间,骤然凝固了!尤其是当他看清舟舟、宁宁和安安那精致的小脸,那眉眼间与陆砚川少年时惊人的相似度时,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猛地一抖!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快得不像他这个年纪的老人!他拄着拐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孩子们面前,弯下腰,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地盯着三个孩子的脸,尤其是舟舟那张酷似陆砚川、带着少年英气的脸庞!

“像…太像了…” 老爷子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颤抖,“这眉眼…这鼻子…简首跟砚川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的目光又看向宁宁和安安,“这丫头…也像…像她奶奶年轻的时候…”

陆二婶和陆振国也惊呆了,看着三个粉雕玉琢、与陆砚川神似的孩子,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陆二婶更是脸色发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恐慌?

“你…你们叫什么名字?” 陆老爷子声音有些哽咽,努力放柔了语气,蹲下身(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有点吃力)问道。

“我叫舟舟!陆行舟!” 舟舟挺起小胸脯,报上大名(陆砚川给孩子上的户口)。

“我…我叫宁宁,陆予宁…” 宁宁小声说。

“我叫安安!陆予安!” 安安最不怕生,大眼睛扑闪着,“老爷爷,你是谁呀?”

“好!好!好孩子!” 陆老爷子激动得老泪纵横,伸出颤抖的手,想摸摸舟舟的头,又怕吓到孩子,“我是…我是你们的太爷爷啊!”

“太爷爷?” 三个孩子有点懵,看向林晚星。

林晚星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陆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离他最近的舟舟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舟舟有点不舒服地扭了扭,但老爷子浑然不觉,嘴里不住地念叨:“我的曾孙…我的曾孙啊…陆家有后了!老天开眼啊!” 他抱着舟舟不撒手,又看向宁宁和安安,“丫头…过来…让太爷爷看看…”

宁宁有点害怕,往林晚星身后缩。安安却不怕,好奇地走过去:“太爷爷?你胡子好白哦!”

陆老爷子看着三个活生生的、流淌着他血脉的曾孙(女),激动得语无伦次,哪里还有刚才的威严,完全就是一个喜极而泣的普通老人。

陆二婶看着这一幕,脸色由白转青,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她精心谋划了那么久,费尽心思想让自己儿子过继给大房继承家业,结果…陆砚川不声不响,竟然在外面有了三个这么大的孩子?!还是两儿一女?!这让她所有的算计都成了笑话!

陆振国也面露惊讶,但眼神中更多的是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陆砚川站在一旁,看着激动落泪的爷爷和懵懂的孩子们,又看看脸色铁青的二婶,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林晚星身上。那眼神深邃依旧,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在说:看,这就是你带给陆家的“惊喜”。

林晚星看着这混乱又充满戏剧性的一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是真的彻底绑在陆家这条船上了!而陆家这潭水,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二婶那淬毒的眼神,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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