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这儿来干什么？”季赭刮了一下桑阮的鼻子，“宫殿挺多，去逛逛别的。”
桑阮摇头，“想来你之前住过的地方看看。”
季赭环视这里，大火过后，冷宫显得更加凄凉萧条。
这儿有什么好看的？
还不如去汤池宫泡温泉。
“看完了没？”季赭牵着桑阮往外走，“走，带你去泡温泉。”
桑阮的手刚才摸了黑碳外皮的树干，手心黑黢黢，眼眸一转，她笑嘻嘻地在季赭手心里蹭了蹭，将手里的灰全都蹭给他。
季赭显然没发现，偏头看她，“阮阮，你在笑什么？”
桑阮噘嘴，没说，算盘打的一阵一阵的。
“没什么，再逛逛。”
季赭松手，轻掐了一把桑阮的颊肉，“好地方不去，来这种……”
话还未说完，季赭便看到了桑阮脸上焌黑的印子，有点不太对劲儿。
他摊开手心一看，自己的手心黑成一片，再看看桑阮的手，他们二人的手都脏了。
怪不得她刚才挠他手心，拿他的手心当帕子擦灰呢。
“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吗？小花猫。”
桑阮本想用手擦掉脸上的黑灰，但她的手是脏的，她硬是忍住没擦。
“谁让你掐我脸的！我要将你一脚踢出去！”
桑阮作势踢了季赭一脚，他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季赭轻笑道：“踢腿踢准点儿，踢错了，还怎么让阮阮舒服。”
桑阮气呼呼抓起季赭的袍子一角，擦了擦脸顺带连手也擦干净，“阿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季赭看她擦干净后，毫不在意自己的绸缎袍子被弄脏，墨色的衣袍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脏了。
“走吧。来这种地方不怕做噩梦？”
桑阮小声道：“那你之前不是住过一段时间吗，有没有每天做噩梦？”
季赭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风声，让她听了去。
他带着她来到大树下，找准了位置给桑阮指，“有，之前养了只狗叫阳阳，死了，被我埋树下了，之后大火我逃了出去，每晚都做噩梦，梦到阳阳说它在另一个时间过的不好。”
桑阮：“阳阳会在另一个世界很开心的，它希望你开心。”
季赭喉结上下翻滚，衣袖下的手指之间来回撵着，他道：“嗯，你是第一个对我很好的人。”
这是他第二次对桑阮说这样的话。
也是事实，就连他母妃也没对他如此关心之至，可又转念一想，母妃送他来冷宫就是为了不让他受到朱家的牵连。
他的母妃身不由己入了宫，生下他，可记忆深处的她很模糊……
桑阮开玩笑道：“本公主可是看脸行事的，小模样挺别致，入得了本公主的眼。”
“阮阮！你在气我！”季赭听着这意思怎么像是他长得不好看，她就看不上他呢？
她要他当她的面首就是因为他长的还可以！
来来去去只有他，可他怎么被醋到了。
季赭拉起桑阮的小手大步流星往外走，“不要说了，去泡温泉。”
桑阮：“我还想抱抱你，安慰一下你呢，不给我表现的机会？”
季赭嫌她走的慢，首接拦腰抱住她，“给！换个地方给，作为公主殿下最宠爱的男宠，我得好好服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