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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落魄敌国皇子VS受宠小公主27

“宫变?”桑阮疑惑,脑子嗡嗡乱鸣,手里的青玉簪松开掉落到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青云簪脆的,摔了一下便从中间断开成两半,惨兮兮的在地上躺着。

“啧……”

“公主殿下怎么会如此经不住吓,摔坏了最喜欢的簪子。”

桑阮看着嘴角带笑的季赭,不由得捏了把冷汗,雨夜加上大风,身上凉嗖嗖,她含眸道:“季赭,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

季赭弯腰捡起簪子拿在手里看了看,大抵是修不好了。

他步步逼近,终于将碍眼的嫁衣毁坏,桑阮发髻上插着的各式金钗被他摘下,一头乌黑如瀑般的长发落下。

小公主生了张美人皮,根本用不着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打扮,素净的不着红妆的她漂亮得让他想藏起来。

季赭挑了挑最里面的鸳鸯缎面小衣,说:“聊聊?可以。”

“殿下这件小衣是季溷准备的吗?”

谁?

桑阮摇摇头,“我自己的,我不认识季hùn……”

季赭勾着小衣,咬牙切齿道:“阮阮都要嫁给他了,他还是阮阮挺身而出与之和亲的对象,怎么还忘了。”

姓季的没一个好东西……

用溷来形容季序知再合适不过,又臭又恶心。

桑阮转动脑袋瓜。

他怎么在可怕中夹杂着一丝可爱。

他给季序知起了外号?

溷吗?

猪圈……还是大粪?

骂人骂的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没有……”桑阮抬手摸了摸季赭的手,“疼吗?”

疼死了!

季赭疼的要命。

这个女人一边关心着他疼不疼,一边“关心”着他有没有死。

藤条沾药酒,边打边疗伤?

季赭随手将匕首往旁侧一扔,匕首精准的从木桌上摆着的合卺酒壶中穿过插在了柱子上,酒壶倒落,酒水撒了一地,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与血腥味糅合在一起。

他勾手轻掐着桑阮的下巴,眸中全是犀利冷刺,一字一顿,每个字清晰地从他嗓中溢出。

“公主殿下,你、没、有、资、格、问、我、疼、不、疼……”

她的脸太嫩了,他没使劲儿,掐了一下就有红印子。

指腹蹭着她的下巴揉了两下,越揉越红。

季赭收回的手紧握成拳,不觉痛似的越握越紧,隐约能听见指间骨节咔咔作响,手背青筋凸起的幅度越大,掌心伤口流血更甚。

他咬紧后槽牙,眼神首勾勾的扫视着面前的小公主的全部。

白玉瓷的皮肤露在空气中,许是冷气袭入与自身的温度形成反差,能看出她手臂上浮现了细微的颗粒。

桑阮颤了几下,面前这个季赭不是之前的那个他了。

看这架势,他是真的可能随时要了她的命。

桑阮伤病两年,身子骨孱弱,她打了一个喷嚏,看季赭的眼神都小心翼翼起来。

“好冷……”

有在乱葬岗待着冷么?

当时他冷的他喘不过气,全身血液好似凝固一般,要不是白羽和蓝羽,他只能静静的在恶臭堆里等死。

季赭真觉得自己是疯子。

她刺他心口,让他心脏发疼,这会儿他居然心疼她。

特别是看到她惧怕他的眼神,他太阳穴暴跳。

为什么会怕他!

季赭闭了闭眼,再睁眸时,他庆幸下雨,披了一件大氅过来。

桑阮被软和的大氅包裹住,季赭抱着她大摇大摆甚至带有挑衅的出了景阳宫……

桑阮扒拉开罩头的绒毛大氅,杏眸细细观察着夜路。

空气中湿气味不单单带着泥土的潮味还有血腥味。

那股味道更加浓烈,比季赭身上的重多了。

雨水冲刷着地面,暗路上有腥味与暗红血水。

他真的逼宫了?颠覆了季皇室?

她眼前再次暗了下来,大氅的绒毛盖住她的眼睛。

雨水冲刷在他们两人身上,没有雨具,桑阮隐隐觉得季赭刻意将她往怀里按了按,替她遮去了不少雨水。

“没那胆子就别看。”

清冷的嗓音从桑阮头顶传来。

她缩了缩身子,任由季赭带着她往外走,走了很长时间也不见得他停下。

精神高度紧张几日,桑阮竟觉得在季赭怀里有点安心,打了一个哈欠,娇懒道:“去哪里?还不到吗?”

桑阮本以为得不到回应,没过多久,季赭就回复了她。

“找个干净的地方,带公主殿下一起下地狱。”

他的理智全在听到信使说扶桑小公主愿意出使和亲那刻全都崩塌沦陷。

惦念了两年的小公主落到他手上,他当然要盛情款待一番。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不可能是好人。

桑阮埋头。

她想……

季赭染着血腥,从一开始便改变不了。

没人希望他活着,杀他将他逼上绝路那刻,注定了他不可变的人生路。

可她希望他活着。

活不了,即便是真的下地狱,她也会陪他。

季赭从失去阳阳那只小狗再到遇上她,再到被她刺伤到现在都太孤单了。

没有人不想活下去。

他不是恶人,只是有人逼他成为恶人。

季赭本就是很好的季赭,只是缺一个让他继续好下去的机会。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宫女、太监、护卫,士兵……

无一不透露着皇宫内发生了大事变。

青玄宫,沉寂冷清。

白羽在殿门候着,看到季赭带着一身伤回来,上前拱手道:“殿下,事情全都安排妥当,您看?”

季赭神色冷淡道:“等着。”

白羽看季赭往前前走,丝毫没将那堆破事放在眼里,他小跑着跟上季赭。

“朝中己大乱,现下……”

季赭:“去皇帝宫殿内将玉玺拿出来,莫在宫乱中丢了,将事先准备的那些加急派人送出去。”

白羽道:“是。殿下,还有……”

季赭显然有点不耐烦,“等着,明日再论。”

白羽抓头挠腮,脚刚踏进殿门,季赭阴沉的声音便传出。

“出去!”

白羽看到季赭去了床榻那边,将怀里的人放下,罩头的大氅落下,看清面孔后,他识相的关门退下。

桑阮视线明亮起来,身上的大氅被扯下,也不知道季赭从哪里拿出来的长帕,囫囵擦了她身上的雨水。

他身上湿透了,纵使衣角滴水他也不去打理。

季赭扯下布料缠了两下手掌,简单包扎掌心的伤口后抬手用拇指抿了一下桑阮的软唇。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撕咬着唇瓣,狠的要将她拆吃入肚。

桑阮感觉被钳制的手腕上暖湿意不断。

她推着人,朝那处看了看。

季赭的掌心不断流血,将布料渗透,血液流的越来越涌。

他身上好像不止这一处伤口。

她断断续续道:“季赭,别……”

喉中所有声音被咽了回去,她反抗不了。

她堪堪听到。

“你会喜欢的!”

桑阮急得抓着他的手臂咬了一口,“住手,你血都快流干了。”

季赭嘴角勾着邪魅的笑,说的话更是让桑阮发愣。

“我就是贱,贱到骨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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