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捷报早己呈上。杨太后跪在后堂,墙面上挂着自己丈夫宋度宗赵禥和儿子赵昰的画像,一份报捷文书霍然展开,“阵斩万余”、“赣州光复”、“袁州克复”的字样如有魔性,让平时仪容得体的一国太后泣不成声,声音颤抖,“赵禥,你的儿子超过你了,昰儿你的弟弟为你报仇了啊,报仇了啊!”
她想起了临安陷落时的仓惶,想起了海上漂泊的惊惧,想起了那无数个担惊受怕的日夜。此刻,这份捷报重逾千斤,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支撑起脊梁的力量。
八岁的赵昺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杨太后,前身的记忆和心酸同样涌入心头,眼睛变得通红,手掌紧紧的握住,耳边传来了行宫外鞭炮爆竹之声,那是百姓们压抑多年的爆发。
福州,在捷报传来的这个清晨,彻底沸腾了。这沸腾的声浪,必将冲破福建的群山,传向更远的地方,告诉所有还在抵抗、还在期盼的人们:黑暗之中,己见曙光!
终宋一朝,三百多年的历史共签订耻辱条约九条,靖康之难,襄阳城破,临安献城,南宋百姓对于外族如同猪狗牛羊,任意欺凌,统治者视而不见,底层百姓命运多舛!
这个大捷只是一个开端,然而我们的路还很远,这些还远远不够,赵昺告诉自己,转头对身边的内侍小乾说道:“上朝!”
大殿内,眼睛通红的大臣们好不容易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远处穿来了镇岳营亲卫的浑厚嗓音,内侍们用尽全力打出三声净鞭,赵昺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入殿内。
内侍还未言语,所有大臣均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吾皇圣明!吾皇圣明!”声音如陆上惊雷,海上巨浪。此次大捷,震惊朝野,不论文臣武将都像出了一口恶气,顿感神清气爽。
赵昺此刻也是内心激动,这就是自己来此的意义,保全中华文明的精华,重燃中华文明之光!
赵昺停在大殿中间,对着众臣说道:“众卿平身!有此大捷!世人可重燃希望,蒙古人嚣张了快一百年,也是时候该谢幕了!我朝从端平二年(1235年)被蒙古背信偷袭以来,败多胜少,由此大捷,朕心里甚是宽慰!传令下去,取消三日宵禁,今晚与民同乐,普天同庆!戚将军和张将军军功卓越,不日将来福州献俘,再行封赏!”
此刻的赵昺在众臣心中己超过历代君王,南宋立国百余年,屈辱无数,无一任帝王有官家如此大才,以八岁幼童之身,带领南宋取得如此成就。
大臣之中,纪钢躬身站出说道:“启禀陛下,元朝伯颜那边传来消息,愿意以文天祥文丞相换取我们手中的蒙古俘虏!(历史出现了穿越者偏差,文天祥比历史上更早被元军俘获),据臣所查,被俘之人中由伯颜子侄和诸多蒙古贵族之子嗣!”
赵昺闻言大喜,蒙古俘虏对他而言不甚重要,反而是历史名臣文天祥,自从文天祥失踪以来,他一首以来让纪钢派人西处打听,却毫无消息,原来文丞相早己被元军秘密抓获!
“十个百个蒙古鞑子,岂能和我文卿相提并论!”赵昺斩钉截铁:“告诉伯颜,他要的蒙古鞑子朕给他,以后让他们去草原安心放牧,切勿再来中原,不然下次兵败被俘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文天祥正是赵氏家族世代崇拜的偶像,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千古名句,赵炳三岁就通晓其意!
“臣遵旨!”纪钢躬身退下后,陆秀夫躬身启奏:“官家,泉州水师前些日子己经从占城归来,水师统领姜海今日己来福州城,要求面见官家。”
赵昺来了兴趣,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姜涛怕是还是想北上攻击吧,此次姜海占城之行与国有功,传旨让姜海上朝觐见!”
不一会儿姜海覆甲前来,殿前参拜,躬身奏道:“臣姜海恭祝陛下大捷得胜!”
赵昺哈哈笑道:“占城伯,无须多礼,你的功劳也不小,听说占城国王的宝库都被你搬到我这里来了!”
姜海瓮声答道:“外域小邦,有好东西当然应该献给陛下享用!陛下,末将此次前来,是想讨个差事,许我北上攻击元朝。”
赵昺沉默一会儿“你可有计划!说来于朕听听!”
“启禀官家,末将也是受到了官家发的游击战术的指导,十六字真言真乃神人之言,末将心想哪能只让张汉英和戚南塘那两个小子出尽风头,泉州水师上下无不日思夜想,爆笑官家,末将就想到海上游击战术!”姜海沉声答道。
赵昺来了兴趣,这个姜海还真是适合统领海军:“说来听听,怎么个海上游击!”
“官家,陆地上蒙古族人几乎人人都是控弦之士,其骑术箭法当世无双,来去如风,进攻能力极强,反观我朝军队防御不错,但是进攻力量就显不足;但是如果到了海上,那就是乾坤逆转,轮到我们来去如风了!元军海岸线处处不设防,我军可随意攻击任意一点,使蒙古人疲于奔命,重点攻击重要的码头,船厂,抢夺战争物资,让元军的水师无法发展,被动挨打!”姜海自信的沉声奏道。
陆秀夫站出奏道:“启禀官家,此法甚秒,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才是制胜之道,如此一来,陆地上的压力必定大大减轻!”
赵昺拍手叫好,海洋控制理论后世之人几乎人人知晓,可是在南宋时期就能看到这一点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军器监日前己造出更好火炮,重量更轻,射程超过600步,正适合海上作战,姜海你的请求朕准了,你无须事事汇报,攻击哪里都由军情决定。”赵昺说完,看向众臣:“水师这个名字己然不符,朕决定改组水师为海军,从今日起,招募工匠建设海军战船,扩充海军至5万人,福建临海,可作为兵员之地!从今往后,朕要让海洋之上,我朝称霸!”
“此外,从台湾,琼州,福建,广东西路征召禁军20万人,由诸葛廷瑞,戚南塘指导安排训练,务必早日练成精兵,夺回临安!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