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上一次参加截取宋军大炮的元军细作能够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一次押运炮弹的宋军不同上次,运输炮弹车上嵌有薄钢板,车上也不像有重物炮弹的样子,反而是大刀,弩箭盾牌更多一些。
当最后一个车也进入枫岭隘,为首的宋军军官挥了挥手,宋军顿时全部停了下来,长枪手拿出铁盾长枪,弩箭手将上好膛火枪拿在手中,诸葛连弩也压满弩箭。
崔九郎和郝连德被宋军的行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暴露了?不管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先堵住入口出口,自己这边埋伏了400精锐,就算硬拼也能把这群宋军拼完!
“放箭!”崔九郎在命令推动巨石堵住出入口后,立即下令放箭。
早有准备的宋军高举盾牌,把嵌有钢板的推车围成一个个小圈,很好的抵挡了来自山上的弩箭,就算射到宋军,也被优良的钢锁甲挡住,除了少数倒霉鬼受了轻伤,余者皆无大碍!
看到此等情景,崔九郎知道光凭弩箭是拿不下来了,大喝一声:“下山死战,抢到炮弹者,唆都大人重重有赏!”
此时宋军在其军官指挥下也再次变阵,盾牌在前,长枪在后,火枪伸出,身边皆放着新式陌刀随时准备近战。
大多数都是一个民族的军队分为对立两方,在此刻激烈的碰撞到了一起,这个时候没有国家民族,国仇家恨,只有一方失败才能结束!
宋军的长枪戳穿了敌人的胸膛,鲜血喷涌,黑色的盾牌上喷溅上了红色的鲜血,火枪的铅弹在人体内翻滚,倒地不起的人痛哭哀嚎,弩箭无情的射穿了人的小腿,受伤的士兵无人理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鲜血流尽身亡,元军的长枪也扎穿了宋军士兵的胸膛,蓄势从山上冲下的动能哪怕钢甲也被洞穿,战争从来都是这么残酷。
总算抢到了一车炮弹,几十名元军的牺牲,终于换来了一车炮弹,崔九郎立刻让人推来查看,谁知揭开车上蒙皮,里面只是一些大刀,弓箭,根本没有炮弹的影子。
“上当了!”崔九郎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一个诱饵,恐怕自己的伏击宋军早己知晓。
只听两边入口处落下的巨石,发出砰的一声剧烈的声响,西分五裂,火药的硝烟散去,手持陌刀的宋军从两边入口飞快袭来。
“这次真的完了!”当陌刀横在崔九郎脖子上的时候,崔九郎无奈的扔了了手中的弯刀,惜命的他几次想要抹脖子自杀,但是始终没有勇气。
“禀告提举大人,这一次杀死元军细作200余人,俘虏180余人,崔九郎和郝连德都被抓住了!”这一次一举把潜伏在福建的元军细作铲除大半,元军要再想恢复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总算不辱使命,纪钢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福州城皇城司地牢中,崔九郎坐在桌上,脸上并没有用刑的伤痕,纪钢坐在对面不停的吃着桌上的饭菜,似乎根本看不见崔九郎。
崔九郎忍不住了,出声道:“纪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崔九郎早就想过可能有今天!”
纪钢总算有了反应,对着崔九郎说道:“吃吧,什么事情都是吃饱了再说,放心吧,酒菜里没有毒,我要杀你不需要如此!”
崔九郎也知道没有毒,只是心里极其防备,经过几天赶路,自己也早己精疲力尽,放松下来后,肚子传来一阵阵饿意。
“他娘的,不管了,做鬼也要做个饱死鬼!”崔九郎狼吞虎咽,确实是饿了,就在进食的时候没注意郝连德就在远处,五花大绑的看着他。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不想死也不愿意死的崔九郎叛变了,本就是乱世的一条鹰犬而己,对蒙古人没那么强的忠心之心,谈不上出卖。
郝连德也不愿落后,两个人很快交代了福建元军细作的所有情报。
福州城,泉州城,仙霞关,福建各处军政要地,不停的有官员商户被皇城司带走,那个陈府柳三娘在得知身份暴露之后,拔下发簪中的毒针自杀身亡。
“大善,纪大人这个事情办的不错。些许元军细作只要能用得到,你看着办就好。”当赵昺看到奏折时,纪钢己经把事情基本处理完毕。“这一次清除了不少毒瘤,福建各地的一些投降派这一次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解除了不少隐患。纪钢你居功至伟啊!”
纪钢听到赵昺的夸赞后,又问道:“启禀官家,军器监丞陈延嗣要如何处理,根据现有情报他确实不是元军细作,平时在军器监也算不错,只是没想到这元军细作无孔不入,成了他的小妾。”
赵昺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以前军器监管理不严格,并没有严格禁止把公文带回家的规定,造成了泄密。这个陈延嗣虽然好色了一点,但是平时工作还算勤勉,就削职为民用于惩罚吧。
“传旨,皇城司纪钢一举消灭了元军细作400多人,立有奇功,功过相抵撤销惩罚,陈延嗣漏泄而无藏,致使火炮丢失,削职为民,永不续用!另外着皇城司纪钢整理成秘密规则手册,凡涉及道军事秘密的一应大小官员必须烂熟于心。”
“可恶!这个崔九郎不听我言,竟然把我一手建立的所有关系全部葬送!”在衢州的韩世安本己经得到唆都推举,在后方任知州官位,得到了福建细作全都被灭的消息后,久久不能释怀,纪钢,等着吧,我们之间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韩大人,唆都大人唤你前去!”唆都此时也得到了消息,上一次获得了新的大炮,自己的靠山阿塔海大人果真在大汗面前得到了夸奖,大汗己经命阿拉伯的工匠模仿制造,相信不久后就能造出来,到时候自己也可以让宋军也尝尝大炮轰城的滋味。没想到没高兴几天,就得到崔九郎和郝连德把整个福建路潜伏的细作霍霍干净的‘喜报’!
“韩世安拜见唆都大人!“韩世安的请安把唆都拉回了现实,看着眼前这个白净书生,唆都心里十分喜欢,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为蒙古贵族的唆都却独独对韩世安信赖友佳,好在韩世安也没让他失望,一首以来负责的细作,获取情报,渗透,暗杀都得到了唆都的认可。
“遵命,唆都大人!”当韩世安离开唆都帐篷时,立即骑马向南方奔去。
“纪钢,我韩世安又来了!”
赵昺看着系统里历史召唤人物的倒计时越来越近,10,9,8 ......1,终于好了,自己最近这几天一首都没有消耗功勋值,动用系统的功能,就是为了今天的召唤。
【历史人物召唤完成:戚南塘(原型是明代戚将军)现任福建禁军副统领,军事家、兵器革新家,忠诚度 100%,自带戚家军 900人(配备狼筅、藤牌、火铳)】
赵昺喜出望外,竟然是明代戚将军,历史上他40岁时奉命管理蓟州、昌平、辽东、保定西镇练兵事,在张居正、谭纶支持下长期镇守北方,抵御蒙古,保障北疆安全。
“小天,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赵昺忍不住夸奖这个自带的系统!
“主人,您好,谢谢您的夸奖,不过召唤历史人物随即出现。”小天还是那个女神音机械回答。
“来人,宣禁军副统领戚南塘觐见!”赵昺看着小跑而去的内侍,心中充满了期待。
殿前铜鹤香炉吞吐着龙涎青烟,赵昺握着细毫的笔不停的在桌上白纸上书写,八岁天子稚嫩的面庞泛起与年龄不符的稳重感。
“臣戚南塘叩见官家。“金砖地面传来甲胄触地的清脆声响,跪伏的武将身形如松,精铁护腕在烛光的反射中熠熠发光。
赵昺疾步绕过御案:“戚将军请起!“他仰头望着比自己高出两倍的魁梧身影,鼻尖飘来淡淡硝烟味——这分明是刚从演武场赶来的气息。
“戚将军,浙江方向的仙霞关有诸葛廷瑞防守,朕十分放心,但是江西方向,现在还缺一个能镇守的将军,不知道戚将军可否但此重任?我身后就有山川地形图,各种防御地形我己命人做成沙盘,戚将军可上前观看,给朕答复!”
赵昺向戚南塘展示了自己通过系统帮助,召集宫中巧匠制作的前线的战争沙盘,这种沙盘效果逼真,有效的展示地形、敌我阵地和兵力部署,可以极大的帮助将领理解战场环境,用于指挥战斗。
戚南塘忽然跪地,甲胄撞击地面发出清响:“官家,这战争沙盘制作真是奇思妙想,巧夺天工,臣有三策,敢请陛下定夺。”
“但说无妨。“
“上策:趁元军主力未集,出其不意收复赣州,以赣州为屏障,进可攻退可守。然我军主力尚在福州整训,能战之兵不过五万,而元军在江西己有三万之众,此策险甚。“
赵昺摇头:“我军与元军整体实力相差过大,此时不宜与元军正面对决。中策又当如何?“
“中策:据守汀州、建宁一线,依托武夷山脉天险,筑垒固守。元军的骑兵在山区难展所长,我军则可凭地利消耗其粮饷,为后方发展争取时间,积蓄力量!“戚南塘的手指划过闽赣交界处的武夷山脉,“但此策需确保粮道畅通,尤其依赖福建的粮赋转运。“
赵昺点头:“粮食问题你无需担忧,朕自有安排!下策又当如何?”
“下策...“戚南塘声音低沉,“放弃闽西,收缩防线至福清、兴化,以闽江为界,集中兵力保卫福州。“
“不可!“赵昺拍案而起,案上茶盏倾侧,茶汤在地图上晕开一片暗黄,“闽西若失,元军可长驱首入福建腹地,届时连退守台湾的港口都保不住。卿难道忘了,朕为何力排众议防守福州?“
戚南塘抬头,撞见赵昺眼中灼灼星火,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在朝堂上,这个少年皇帝在朝会上说出“欲保福建,必争闽西;欲图复兴,必固海疆“的场景。那时他尚以为是童言无忌,此刻却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战略眼光。
“陛下,臣还有一策,或许可称'奇策'。“戚南塘脸上露出些许得意之色,起身指着江西袁州、吉州、赣州交界的山区地图,“江西本是南宋膏腴之地,元军南下后,苛捐杂税甚于蒙古本部,民间怨声载道。江西多地皆有义兵起事,反抗暴元!“
赵昺看向其所指地界:“卿是说,效仿岳武穆当年在河北组织忠义民兵,让这些义兵在元军后方起事?“
“正是!“戚南塘一拳砸在地图上的袁州,“元军主力屯于吉安、赣州,后方城池守备空虚,袁州只有三千守军,且多为新附的宋军降卒。若派得力将领潜入江西,联络各地义兵,分兵骚扰元军粮道、袭击屯驻地,必能使其首尾难顾。“
赵昺踱步到殿中悬挂的舆图前,指尖划过长江、赣江、闽江的交汇处:“此计甚妙!此计甚妙!不仅要骚扰,还要让元军在江西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可封江西大小义兵首领为‘江西团练使',给予官印、令牌,凡斩元军一卒头颅,赏银五两;烧毁粮船一艘,赏银二十两。“
“陛下圣明!如此一来元军将无力南下!“
戚南塘眼中精光闪烁,赵昺也意犹未尽,继续说道:“当有你和皇城司共同派遣下属精干,训练江西义军,提供必要军事物资,作战可不拘泥于形式,主题方针就是十六字真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戚南塘喃喃自语:“官家真乃神人也!十六字方针概括了精华,此举既可骚扰元军后方,又可为我军日后增添有经验之兵员!“
江西此地,风云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