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泉州水师码头,水师统制姜海接到赵昺的圣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还是曾经的那个软弱的宋王朝吗?不过这圣旨真爽,对我们当兵的胃口。
“乾公公,这一次官家的口谕是?”姜海往传旨内侍手里悄悄的塞了一张银票,询问着朝堂上的情况,圣旨上很多事情不能明说,这官家的口谕才是核心,做官最重要的是明白官家的意思。
“嘿嘿,姜将军,这次官家雷霆震怒,把朝堂上准备妥协的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占城那边官家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官家只要占城的粮食,以前多收我朝的钱占城王都得十倍吐出来,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
“那末将就好办了,听说占城那边奇珍异宝也不少,到时候必定带回来献给官家!”
明白了自己的任务,那就好办了。泉州军港内那支融合了蒲氏私人的海军船只的泉州水师,如今己经有士卒8000余人,大型战船100多艘,中型和小型战船不计其数,并且拥有多门新式钢炮,绝对是当今世界名副其实的海上霸主,姜海本人也多次上奏,恳求赵昺允许自己参加福建的战斗,不过都被官家否决了,官家只让其日夜操练,使用火炮,没想到自己当水师统领后的第一战竟然在占城,为国开疆拓土,哪个将领不想立此奇功,就是自己的族谱上都得为自己单开一页!
大海之上,枯燥无味,经过15天的航行,终于远远的能看到占城的陆地,最多七八个时辰就能抵达占城,这段时间可把姜海憋坏了,天天吃鱼和豆芽,都要吃吐了,现在谁给姜海来碗占城大米饭,那就是山珍海味。
“怎么办,都是你的馊主意,为了多卖点钱,现如今得罪了南宋,南宋的水师舰船遮天蔽日,现如今我们拿什么抵挡!”占城王阇耶因陀罗跋摩西世正在恼怒的训斥着自己的国师婆罗门提婆罗阇,就是这个贪婪的僧人建议自己趁着宋元战争把米价提高三倍,多日来,出港打鱼的渔民多次报告,宋朝的水师战船正气势汹汹的前往占城,邀请自己去福州做客!
占城王怒了,都是着该死贪婪的国师,大宋那是自己能抗衡的吗!
“大王,不急,占城有很多汉人,我们可以把这些汉人抓起来作为肉盾,想必南宋水师会投鼠忌器,不敢开炮,到时候我们再谈条件,大不了我们就把大米恢复原价!”婆罗门提婆罗阇阴险的提议,这些汉人不信奉自己的神,只知道做生意赚钱,赚的盆满钵满也不知道给孝敬我这个神的代言人,今天我就让你们付出代价。
提婆罗阇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次的提议竟然改变了整个东南亚的历史,估计愚昧无知的他也不知道历史上众多汉使的典故,开疆拓土正是汉族帝王最大的功绩。
“此计甚秒!”昏庸的占城王同意了国师的建议,南宋软弱无能,自己最多就是服个软此事就能揭过!
水师提督毗湿奴摩诃本来想谏言阻止,但是无奈占城王己经点头同意,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不行,占城王这是自寻死路,我们和南宋之间差距太大,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如果把汉人当肉盾只怕会彻底激怒汉军,到时候....我不能吊死在这颗死树上!”水师提督毗湿奴摩诃思量了一会儿,决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占城中势力较大的汉族商人,让他们多加防范。
一艘隶属于占城水师的小船,升着白棋向海面上泉州水师战船的方向开去,中国对东南亚的第一场因为贸易的战争即将开始,宣告了南宋水师维护自身利益的决心,整个东南亚历史走向了新的篇章。
“报,海边来了占城水师的使者,来人说要亲自面见我们最大的官!”姜海正琢磨着怎么敲打占城王,忽然听到手下来报,既然是占城水师的人,那就见一下,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苏利耶跋摩,占城水师提督的亲信站在船上看着自己面前那一望无际的水师战船,战船上那巨大的床弩,黑黝黝的洞口,产生的威压让他灵魂战栗,幸好自己的主子选对了路,不然的话以占城水师的实力,就是以卵击石!
很快得到允许的苏利耶跋摩和市舶通译陈阿山来到了姜海的面前,苏利耶跋摩叽里呱啦讲了一大串占城土语,姜海一头雾水,还好旁边陈阿山懂得占城土语,向姜海翻译道:“姜统领,本人陈阿山,是市舶司派来占城处理事务的人,我的家族陈家己经在占城经营贸易上百年,对占城本地无比了解,刚刚这位耶跋摩是占城水师提督毗湿奴摩诃的亲信,他刚刚说摩诃愿意不参与与南宋水师的争斗,所有占城水师的船只都抛锚不出,还请姜统领不要袭击占城水师。另外占城王和国师己经决定,抓捕占城汉人用作肉盾!估计明天就会开始!请将军出兵救救占城的汉人吧!“说着说着陈阿山往地上重重一跪,磕头恳求姜海派兵救援占城汉人。
“妈的!占城王竟敢把我汉人当作肉盾!”这一次出行,官家旨意,保护海外汉人,一切事宜均有我从权处理,这个占城王竟然敢公然把汉人当肉盾,这不是打我脸吗?
姜海立即召集众将,陈阿山向众将介绍了情况.
“他娘的,这小小的占城安敢如此行事!”众将听完怒不可遏,多年来形成的中央帝国思维深深的影响着每一个汉人,宋朝强盛时期,周边的小国无不以和宋朝交往为荣,当年东瀛女子还发生过向宋朝男人求精之事,让宋朝优良血统改造东瀛血脉。
现如今宋朝势弱,这些占城小邦之民,竟敢绑架汉人用于要挟!是可忍俗不可忍,众人一致建议炮轰占城王宫,让占城王试试我大宋新式的大炮。
“陈阿山,你立即回占城,联系汉人中有威望之人,拿上武器,往占城码头靠拢,以防不测!我也会派出200名士兵和一名将军随你上岸!”
很快,占城的大部分汉人都得到了消息,在占城王军队得到命令的时候绝大多数汉人都己经拿起武器来到码头,不过占城汉人人数太多,只能让老弱妇孺先挤上商船,匆忙的向泉州水师战船方向驶去。
“哈哈,汉人美女!”一个来不及逃走的汉人妇女被几个占城士兵抓住,军纪本就不严的占城士兵立刻化身饿狼,不顾女人的苦苦哀求,把女人扑倒在地。
同样的事情在占城不停上演,杀人,,抢劫在汉人的聚集区里如同家常便饭,勤劳的汉族人民用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创造的财富就这样被无情抢走。
“怎么今天汉人这么少!这个地方平时最少也有上万汉人!”占城王宫侍卫统领阿莫芮正奇怪呢!
“统领,汉人都集中在码头边上,最起码还有上千人在那儿。”
原来如此,肯定是消息走漏了,汉人提前跑了,不过那个码头最近因为南宋水师的事情根本没什么商船,也就是说最值钱的细软珠宝应该还在那些汉人身上。
阿莫芮统领只从汉人弃之而逃的地方就搜刮出巨额的财富,那随身携带的肯定更加是珍品。
发财了!发财了!
在阿莫芮的蛊惑之下,想发财的士兵争先恐后前往码头!
罗普密,一个占城王宫的普通侍卫,身上装着刚刚抢来的几块银子,快步的向码头的方向冲去,阿莫芮统领说了,码头上有上千名汉人,随身带的财物要远比自己在这边搜刮的多上几百倍。
钱和女人的刺激下,占城士兵爆发了惊人的战斗力,快到了,罗普密己经能看到前面那些汉人临时用码头上的货物堆起来的防线。汉族商人和女人正在防线后面瑟瑟发抖,几个拿着简易渔叉等武器的人显得十分可笑。
罗普密正想着怎么用自己的刀砍下那汉人脑袋的时候,远处响起了一片火光,身体彷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软绵绵的失去了力气,很快闭上了眼睛,怀中的银子被鲜血染红,洒落一地,又被附近的士兵夺走!
200多士兵分成3排,循环不断的进行射击,占城的南宋大商队,也组织起自己的商队护卫使用弓弩向远处射去,冲锋而来的占城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
不断死亡的同伙终于浇灭了禽兽的,在看到前面火光一闪就有人倒下的场景,占城王的军队终于停下了脚步,“宋人会邪术!天啊,我们不是对手快跑吧。”
阿莫芮看着前面溃逃的人群,身为王宫侍卫统领,阿莫芮比下面这些普通士兵见多识广,南宋军队用的应该是一种火器,发射后的火药味极其浓郁,没想到南宋人竟然有如此利器。
“来人,传令下去,拆掉附近居民的木板,用小推车挡住火器,从东,西,北三个方向缓慢推进。”阿莫芮还是读过几年书的,很快冷静的找到了解决之法,这些火器穿透力有限,只要自己靠近,一拥而上,这些汉人必死无疑。
周边看热闹的占城人的房屋倒了大霉,这些士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谁敢阻拦立即挥刀砍杀,很快,门板,棺材板,混合着泥土,做出了一辆辆简易的攻城车,缓缓的从三边向码头推进。
妈的,这些人变聪明了!远远看着不停推进的简易攻城车,被派上岸的偏将暗叫不好,虽然火枪还是能发挥一点作用,不过效果大打折扣,姜统领,快点来吧,不然的话我们要坚持不住了。
哈哈,果然能行,在后方观战的阿莫芮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自豪,前面的士兵离码头防线越来越近了。
500米,400米,300米....最后100米,躲在推车后面的占城士兵己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快了快了,自己马上就能得到巨额财富,还有那些曾经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汉族少女们,马上都要向我跪地求饶。
海平面上,乌黑的战船这云蔽日,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岸上的占城士兵,进入射程后,几十门火炮齐发,炮弹呼啸着向占城士兵聚集处飞去。
这是什么东西,飞来的炮弹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道轨迹,很快落在了推车中间。剧烈的爆炸掀翻了周围的推车,飞散天空,鲜血残肢处处飞溅,如同打雷一般的声音吓得占城士兵以为得罪了天神,降下天罚,各个跪地磕头不止。
阿莫芮也被宋军的武器惊掉魂魄,完了完了,宋军有如此武器,我们根本无法战胜,跑吧。
随着阿莫芮率先逃跑,反应过来的占城士兵首接崩溃,用比来时抢劫还快的速度快速逃离,宋军不是人,是魔鬼,竟然有能打雷的武器!
海面上,无数小船划船而出,很快码头上就登录了3000多名士兵和各种物资。
一旁观战的摩诃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头脑发热,不然自己的水师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太恐怖了,这种武器己经颠覆了原有的海战思路,可以预见以后的海战,舰炮互相射击将成为常态。
“姜统领来了!”
“姜统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给您跪下了!”
刚刚上岸的姜海如同后世的明星,等候多时的占城汉族商人纷纷涌上前来,跪地谢恩。
什么时自豪感,这就是!回想自己当年在襄阳,在临安自己也感受到过当英雄的自豪感,迷失了几年,如今这个自豪感又回来了。
“我等汉族百姓,虽远在占城经商,但是我朝官家说了,不管在哪里汉人的利益不能受到侵犯,当汉人的利益受到侵犯时,汉人的军队必须担负起保护汉人利益的责任。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姜海颇有激情的说道,先如今的圣明官家,虽然年龄尚幼,但是却远胜南宋时期的任何一任皇帝。
“还有一个好消息,蒙古鞑子在福建仙霞关大败而归,此战杀敌二千余人,其中蒙古鞑子就有西五百人,我相信在圣明天子的带领下,福建路不会丢!”
连续不断的好消息刺激着众人的心灵,此间做海商的大多数老家都在福建路,宋元之战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的跑到异国他乡求生存,如今难得听到南宋朝廷对蒙古的捷报,心里稍安!
姜海在人群的欢呼声中看着占城王宫的方向,占城王,我老姜奉命来接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