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城墙上,寒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越大鹅握紧霍云舟给她的青铜令牌,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曹军营帐,烛火在夜色中如鬼火般明灭。霍云舟正在指挥士兵加固城防,他的银甲上还凝结着未干的血迹,却依旧身姿挺拔。
“姑娘,蔡瑁派来的两千人中有半数是老弱残兵。”偏将张猛一脸愤懑地走来,“这分明是想让我们送死!”
越大鹅望着城楼下堆积的滚木礌石,突然想起现代企业危机管理课程里的案例。她蹲下身子,在沙土上画出简易地图:“张将军,我们不能被动防守。曹军远道而来,粮草必然囤积在后方。若能派人偷袭其粮草大营,定能打乱他们的阵脚。”
张猛挠了挠头:“话是这么说,可如今城内兵力捉襟见肘,谁去劫营?”
话音未落,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去。”霍云舟不知何时走到近前,他将佩剑递给越大鹅,“守住城门,等我回来。”
“不可!”越大鹅抓住他的手腕,“将军是守城主将,怎能以身犯险?”她忽然想起历史记载中,火烧乌巢改变官渡之战的典故,目光灼灼道,“不如组建一支敢死队,由熟悉地形的襄阳百姓带路,从密道出城绕后。”
霍云舟若有所思时,城楼下突然传来马蹄声。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策马而来:“报!夏侯惇亲率五千骑兵,正向南门杀来!”
城墙上顿时陷入慌乱。霍云舟跃上瞭望台,看着远处扬起的漫天尘土,抽出腰间令箭:“张猛,带弓箭手准备!其余人将滚烫的桐油抬上城头!”
越大鹅望着他坚毅的侧脸,突然扯下裙摆一角,迅速撕成布条:“将军,用这个包扎伤口。”她踮起脚尖,轻轻为霍云舟包扎手臂上的剑伤,“现代...我家乡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若倒下,襄阳城就真的完了。”
霍云舟望着她专注的眉眼,心跳莫名加快。自从母亲病逝后,再无人这般关切过他的安危。他正要开口,城下己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放箭!”随着霍云舟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而去。夏侯惇骑着黑马冲在最前,手中铁戟拨开飞箭,竟生生撕开一道缺口。越大鹅看着曹军士兵架起云梯,心急如焚:“将军,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
千钧一发之际,西南方向突然燃起冲天大火。正在攻城的曹军阵脚大乱,纷纷转头望向后方。霍云舟眼中闪过惊喜:“是刘琦将军的援军!他果然信守承诺!”
原来,越大鹅趁夜修书一封,以霍云舟的名义派亲信送往江夏。信中陈明唇亡齿寒之理,并许诺战后割让部分城池。此刻刘琦率领的江夏水师,正沿着汉水突袭曹军侧翼。
夏侯惇见势不妙,只得鸣金收兵。越大鹅望着曹军 retreating 的背影,双腿一软,险些摔倒。霍云舟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这次多亏姑娘。”霍云舟低声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只是蔡瑁那边...”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蔡瑁的贴身侍卫冷笑着举起令牌:“霍云舟听令!蔡将军说你擅自与刘琦勾结,意图谋反,即刻押回将军府!”
越大鹅挡在霍云舟身前,举起青铜令牌:“谁敢动他!霍将军守城有功,若不是他,襄阳城早己沦陷!”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动手。就在僵持之际,远处传来马蹄声。刘婉骑着小马,身后跟着一群百姓,手中举着写有“霍将军万岁”的布条。小女孩跳下马,拽着侍卫的衣角:“你们不许抓霍哥哥!他是大英雄!”
民心所向,侍卫们再不敢造次。蔡瑁得知消息后,气得摔碎了茶盏,却也只能暂时作罢。
当夜,越大鹅站在霍云舟的书房外,看着他在烛光下绘制新的城防图。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乱世不仅是她的救赎之地,更让她找到了值得守护的人。而暗处,一双阴鸷的眼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蔡瑁的谋士蒯越,己经开始谋划新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