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凌夜的发梢滴落，他在灰港贫民区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狂奔。身后隐约传来警笛声，左手掌心还在隐隐发烫——那里浮现着一个幽蓝色的星辰印记，形状像是被咬了一口的月亮。
"见鬼...这到底..."
他拐进一条死胡同，后背紧贴潮湿的砖墙。刚才在仓库里发生的一切像场荒诞的梦：生吞金属卡片、手臂穿透装甲、还有那个自称记忆女神的神经病...
"不是梦哦~"
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嗓音。凌夜猛地转头，差点撞上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银发少女。茉缇娅正飘在半空啃苹果，星纱裙摆下露出雪白的小腿，仿佛暴雨夜的幽灵。
"你——"
"嘘。"冰凉的手指抵住他的嘴唇，"治安官带着能量探测器呢。"
她打了个响指，两人周围立刻泛起水波纹般的涟漪。凌夜眼睁睁看着三个全副武装的治安官从巷口跑过，却对他们视若无睹。
"认知干扰，小把戏。"茉缇娅吐出苹果核，核芯在半空化作晶蝶消散，"现在我们来上第一课——"
她突然揪住凌夜衣领，两人瞬间出现在百米高的空中。
"卧槽！！"凌夜死死抱住少女的腰，差点把昨晚喝的营养膏吐出来。下方是整个灰港贫民区的夜景，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彩色毒蘑菇。
"看好了。"茉缇娅指尖亮起星光，在空中勾勒出三幅全息图像：
左边是穿着白金战甲的红发女子，脚下踩着巨龙骸骨；
中间笼罩在雾气里的人影手持天秤；
右边...赫然是凌夜自己发光的模样。
"十二位至高存在，各自主宰不同领域。"茉缇娅戳了戳红发女子的画像，"比如这位战争疯子，她的信徒最喜欢把敌人串成烤肉串。"
凌夜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正贴在茉缇娅腰上，连忙松开："所以你们是...神？"
"用你们的话说，算是吧。"少女突然露出恶作剧的笑容，"不过更准确的说法是——高级VIP玩家。"
她挥手调出凌夜熟悉的界面：
【天轨抽卡系统】
【当前星辰币：0】
【免费抽卡次数：1（新手福利）】
"这破系统真像手游..."凌夜忍不住吐槽。
"因为人类理解不了更高维度的东西嘛~"茉缇娅突然凑近，"要现在抽吗？说不定能抽出我的胖次哦？"
凌夜："......"
【选择触发！】
【立即抽卡（奖励：随机星辰印记）】
【暂不抽卡（奖励：洞察之眼技能）】
【向女神索吻（死亡率99.9%/解锁隐藏商店）】
看着第三个选项，凌夜嘴角抽搐。这破系统绝对被茉缇娅动过手脚！
"我选一。"
星盘在虚空中展开，无数卡牌如银河般旋转。凌夜伸手一抓——
【获得：星辰印记·欺诈师假面】
【效果：伪装类技能消耗-30%，暴击率+5%】
"哇哦！"茉缇娅吹了个口哨，"你运气不错嘛，这可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
夜空中突然裂开一道猩红缝隙，某种巨大的东西正在窥视这边。凌夜浑身血液凝固，那是比死亡更原始的恐惧——
"啧，被发现了。"茉缇娅皱眉，打了个响指。 凌夜重重摔在某个柔软的地方。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铺满天鹅绒的圆形大床上，头顶是流动的星云穹顶。
"欢迎来到我的记忆宫殿~"茉缇娅飘在床边啃西瓜，"刚才那是'观测者'，专门抓外挂玩家的GM。"
凌夜发现自己的星辰印记正在发烫："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暂时屏蔽了你的信号。"少女吐出一粒西瓜籽，籽粒在空中变成迷你火箭，"不过呢..."
她突然扑过来，双腿在凌夜腰间，指尖点在他胸口：
"你体内有'那个系统'的事，其他女神迟早会知道。"
冰凉的手指划过喉结，凌夜咽了口唾沫。太近了，近到能数清她睫毛上的星尘。
"为...为什么选我？"
"因为有趣呀~"茉缇娅的笑容突然蒙上阴影，"上一个宿主太无聊了，只撑了三天就坏掉了..."
床头柜上的怀表突然自己打开，里面传出凄厉的惨叫。凌夜瞬间毛骨悚然——表盘玻璃后，有个缩小的人影正在疯狂捶打内壁。
"开玩笑的啦！"怀表"啪"地合上，茉缇娅又恢复俏皮表情，"其实是因为..."
她的嘴唇贴近凌夜耳朵，呼出的气息让耳垂结出冰晶：
"你是百万年来第一个'空白之人'。"
世界如玻璃般碎裂。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了她。
宫殿墙壁变成透明状，外面赫然是扭曲的暗红色空间。某种庞然大物正在撞击结界，每次震动都让星云穹顶掉落碎片。
"烦死了！"茉缇娅跳起来跺脚，"那群疯狗怎么找到这里的？！"
凌夜看到虚空中浮现血红色的警告：
【检测到战争女神艾丽西亚的使徒】
【建议立即逃离】
"完蛋完蛋..."茉缇娅急得转圈，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新手大礼包！"
她拽开凌夜的衣领，对着锁骨狠狠咬下去。
"嘶——你属狗的吗？！"
【获得临时祝福：记忆回溯】
【效果：死亡后读档（限3次）】
"现在听好！"茉缇娅双手捧住他的脸，"我会把你传送到安全层，但途中肯定会被拦截..."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凌夜感觉自己在下沉，视野被七彩漩涡吞噬。最后一刻，他听到茉缇娅的喊声：
"要是遇到红发平胸女，就说是我包养的小白脸！"
凌夜坠入黑暗前只有一个念头：
这女人绝对是个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