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生锈的管道滴落，在废弃仓库的地面积成大大小小的水洼。凌夜蜷缩在角落里，把身上最后一张报纸裹紧了些。
十八岁，无业，住在灰港贫民区最破的集装箱里——这就是他的全部人生简历。
"妈的，这鬼天气..."
他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那张金属卡片。卡片泛着幽蓝色的冷光，边缘有些烧焦的痕迹，摸上去却异常光滑，像是某种活物的鳞片。
三小时前，天轨集团的运输舰坠毁在灰港垃圾场。整条街的穷鬼都疯了似的去抢物资，凌夜只摸到这张卡，就被安保机械人追了八条街。
"职业卡...最差也是D级吧？"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己经开始幻想能换多少信用点。三个月的高能营养膏？或许还能加一罐真正的蜂蜜...
突然，仓库的铁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凌夜浑身一僵，缓缓抬头——
五个身穿猩红动力装甲的暴徒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们的装甲沟槽流下，像是淌着血。为首的装甲人掀开面罩，露出半张机械化的脸，电子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血骸掠夺团办事。"他咧嘴一笑，嘴角的机械结构发出"咔嗒"声，"把卡片交出来，小老鼠。"
凌夜的喉咙发紧。
血骸掠夺团——灰港最臭名昭著的匪帮，全员基因改造战士，据说他们老大能徒手撕开装甲车。
而凌夜？连最基础的战斗职业都没有。
"我、我这就走..."他慢慢起身，手指却死死捏着那张卡。
机械脸男人突然动了。他的速度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眨眼间就冲到凌夜面前，金属手指抓向那张卡——
"砰！"
凌夜自己都没想到会反抗。他猛地撞开对方，两人一起摔进积水里。机械脸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发出刺耳的大笑："有意思！"
冰冷的枪管抵上太阳穴时，凌夜眼前突然浮现三行荧光文字：
**【选择系统激活】**
**【1.认怂求饶（奖励：初级治疗药剂）】**
**【2.吞下卡片（50%几率觉醒职业）】**
**【3.嘲讽对方（解锁隐藏成就）】**
"操！"凌夜在脑子里大骂，同时做了这辈子最疯狂的事——
他把那张金属卡片塞进嘴里，硬生生咽了下去。机械脸男人的笑容凝固了。
因为凌夜的喉咙开始发光。
蓝白色的光纹像活物般爬上他的脸颊，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整个仓库的雨水突然悬浮在空中，形成千万颗颤动的珍珠。
**【叮！命运职业觉醒——星界漫游者（初始阶）】**
**【获得被动技能：虚空亲和（闪避率+20%）】**
凌夜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己经自己动了。他鬼魅般滑到机械脸身后，手掌按向对方后背——
"噗嗤！"
没有接触，没有阻力。他的手臂首接没入了对方的装甲，像是插进一滩水里。
"啊啊啊！！"机械脸男人发出非人的惨叫。他的装甲完好无损，但胸腔里传来清晰的器官破裂声。
剩下西个暴徒像见鬼似的后退。凌夜茫然地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臂，指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蓝色的...星光？
"怪、怪物！"一个暴徒颤抖着掏出脉冲枪，"去死吧！"
刺目的能量束射来，凌夜下意识抬手——那道足以轰穿坦克的光束，竟在他掌心凝成一颗温顺的光球，乖巧得像只被驯服的野兽。
"这到底..."
他刚开口，头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笑声。
所有暴徒同时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雨幕中，一双雪白的赤足轻轻点在水洼上，连半个涟漪都没惊起。
"真热闹呀~"
银发少女歪着头，发间的水晶花映着雷光。她伸手戳了戳凌夜发光的脸颊："生吞职业卡？现在的玩具都这么野吗？"
凌夜这才发现——时间静止了。雨滴凝固在空中，暴徒们变成了琥珀里的虫子。只有他和这个诡异的少女还能动。
"自我介绍一下~"少女突然贴近，睫毛几乎扫到他鼻尖，"我是茉缇娅，掌管记忆的..."
"等等！"凌夜猛地后退，"你先解释下为什么叫我玩具？"
茉缇娅眨眨眼，突然笑得前仰后合："因为你体内有'选择系统'呀！"她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块怀表，"上一个宿主被我玩坏只用了72小时呢~"
凌夜后背发凉。怀表里封着个微型人影，正在疯狂捶打玻璃。
"开玩笑的啦！"茉缇娅突然收起怀表，亲昵地挽住他胳膊，"这次我会温柔点的...大概？" 凌夜被带到一个纯白的空间。
这里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只有无数漂浮的记忆碎片——某个战场上的断剑，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甚至还有半块吃剩的蛋糕。
"欢迎来到我的记忆宫殿~"茉缇娅转了个圈，星纱长裙绽开，"别碰那些碎片哦，会得老年痴呆的。"
凌夜死死盯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培养你呀！"茉缇娅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冰雪的味道，"知道为什么选择系统会找上你吗？"
没等凌夜回答，她突然按住他的胸口："因为你是'空白之人'——没有过去，没有命运线，完美的人形容器。"
凌夜瞳孔骤缩。他的确不记得童年的事，连名字都是福利院随便取的。
"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第一抽~"
茉缇娅一挥手，虚空中浮现一座璀璨的星盘。凌夜下意识伸手触碰，星盘立刻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一张暗金色卡片上——
**【星辰印记：虚空行者】**
**【效果：全属性抗性+15%，空间技能消耗-20%】**
"哇哦，开门红！"茉缇娅拍手，"知道这概率多低吗？相当于用生锈的扳手修好量子计算机！"
凌夜还没从震惊中回神，突然被推了一把。他踉跄着跌出白色空间，重新回到仓库。时间恢复流动，西个暴徒正惊恐地看着他。
"下次见啦，小玩具~"茉缇娅的声音在耳边消散，"记得每天给我上香哦！"
凌夜："...上香是什么鬼？！"
但他没空多想了。暴徒们的武器全部对准了他，而他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发光——
**【技能触发：虚空裂隙】**
五道幽蓝的空间裂缝凭空出现，将暴徒们的手臂齐根切断。鲜血喷溅，哀嚎声响彻仓库。凌夜呆立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这力量...太可怕了。
但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感到一丝...愉悦？
远处传来警笛声。凌夜最后看了眼满地打滚的暴徒，转身冲进雨幕。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而那位自称"记忆女神"的麻烦精...
恐怕很快就会再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