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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暗流涌动,物资争夺战

沈砚的公寓门在身后咔嗒落锁时,他的后背还抵着冰凉的门板。

月光从纱窗漏进来,在地板上织出蛛网似的银线。

他脱了作战靴,赤脚踩过地毯,每一步都轻得像在试探什么——首到在客厅中央站定,才缓缓蹲下,掌心按在两块地板砖的接缝处。

前世最后那幕总在他闭眼时翻涌:变异潮漫过街道,他背着伤员往物资库跑,背后的抓挠声越来越近。

最后一道铁门被撞开的瞬间,他用尽全身力气把伤员推进去,自己却被拽倒在地。

指甲抠进水泥地的刺痛还清晰着,意识消散前触到的金属货架,此刻正抵着他的掌心发烫。

"开启。"他闭紧眼,喉结滚动。

黑暗像被撕开一道裂缝。

再睁眼时,霉味混着军用物资特有的冷铁气息扑面而来。

沈砚猛地睁眼,眼前是整面墙的货架,压缩饼干箱码得比人高,成箱的生理盐水在头顶的应急灯下泛着淡蓝,墙角那排封存的95式突击步枪还裹着油布,枪托上的编号与前世分毫不差。

他踉跄着上前,手指抚过最近的饼干箱包装纸。

沙沙声响起的刹那,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是真的。

前世用命守住的物资库,竟成了他重生的金手指。

"得把这些分批转移。"他摸着下巴在货架间来回走,军靴跟磕在水泥地上发出空响。

空间入口在公寓客厅,可每次开启都像被抽干半管血——刚才不过站了五分钟,太阳穴己经突突地跳。

重型武器带不出去,防暴盾都得费老大劲才能拽出半片。

他蹲下来翻医疗箱,磺胺嘧啶、止血钳、退烧针剂整整齐齐码着,指尖划过铝制药盒时突然顿住:"得先藏药品和水,末世头三个月,感染比丧尸可怕十倍。"

二十公里外的老旧公寓天台,谢灼的指节抵着生锈的栏杆。

风掀起他黑色连帽衫的帽檐,露出眼尾一道淡白的疤痕——那是三年前被组织追杀时,猎枪碎片崩的。

他抬起手,雷光在指缝间噼啪跳跃,比白天亮了一倍,像串蓝色的萤火虫。

"冷静。"他对着空气说,喉结动了动。

雷光应声暗下去,只剩细若游丝的电弧。

谢灼眯起眼,突然想起今早菜市场那个撞他的老太太——她拽着他袖子时,指甲缝里有暗红的结痂,眼神却像要把他生吞了。

他当时甩开她的手,老太太摔倒时发出的不是痛呼,是类似野兽的低嚎。

他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的雷光"轰"地炸开,成了个拳头大的光球。

电流在皮肤表面游走的刺痛让他想起"血月训练"时被电击的滋味,可这次不同——痛里带着热,像有团火要从骨头缝里烧出来。

"病毒激发的。"他松开手,光球"滋啦"一声熄灭,在水泥地上灼出焦黑的痕迹。

前世他死在第七波变异潮里,被蚀体王的尾刺贯穿胸膛时,只来得及看见天边的闪电,现在想来,那闪电怕不是他自己的异能。

楼下巷道传来响动。

谢灼俯身在栏杆上,看见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中间那个穿蓝布衫的老头,左脸的皮肤正在溃烂,露出下面暗红的肌肉,右手还攥着半块啃剩的馒头——馒头上沾着暗褐色的血。

"前蚀体。"他低声说,舌尖抵着后槽牙。

这是前世中期才出现的症状,怎么提前了?

他顺着防火梯溜下去,鞋跟在铁皮楼梯上没发出半分声响。

蓝布衫老头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珠转向他的方向。

谢灼眯起眼,从裤袋里摸出块巧克力,"咔"地掰断。

"吃吗?"他把半块巧克力抛向空中。

老头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摇摇晃晃地追过去。

另外两个身影也跟着歪歪扭扭地挪步。

谢灼退进死胡同,等三个前蚀体都挤进来,突然抬手——掌心的雷光凝成细剑,"滋"地扎进最近那个的后颈。

前蚀体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

另外两个还在往前凑,谢灼又甩出两道电弧,这次特意控制了力度。

等三个都瘫成一团,他蹲下来,指尖戳了戳蓝布衫老头溃烂的皮肤。

腐肉的腥气涌进鼻腔,他皱了皱眉,发现溃烂处有淡金色的菌丝在蠕动——和前世实验室资料里的蚀星病毒样本一模一样。

"接触传播?"他站起身,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三个前蚀体还在抽搐,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

谢灼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道电弧——不是要杀,是让他们多睡会儿。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超市橱窗,在周强油光水滑的头顶镀了层金。

他正踮脚够最上层的罐头,听见门响回头,脸上的肥肉堆成笑:"沈哥?

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准备去野营。"沈砚靠在货架上,指尖敲了敲身旁的矿泉水箱,"要两百箱罐头,三百箱水。"

周强的笑僵了半秒:"野营要这么多?

我这儿...我这儿前儿有几个老客订了,说要囤货。"他搓了搓手,眼神往里间仓库飘,"要不我给您匀一半?"

沈砚没接话,慢条斯理地扯松领口。

三年前边境演习时,周强作为后勤兵贪了半车压缩饼干,是他替周强扛了处分——这事儿周强每次见他都要提三杯酒。

"三年前那片戈壁滩。"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藏在卡车底的饼干,最后喂了多少变异沙鼠?"

周强的脸刷地白了。

他往西周扫了眼,确定没顾客,才凑过来:"沈哥,我真不是不帮你...昨儿有个穿黑西装的,说要全价收我仓库里的货。"

"全家?"沈砚勾了勾嘴角,"他给你现金还是欠条?

末世以来,钱比纸还薄。"他指节叩了叩货架,"你留着这些货,是打算等蚀体撞门时,拿罐头当砖头扔?"

周强的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手机翻了翻订单,又抬头看沈砚:"最多一百箱罐头,两百箱水。

先付一半钱,剩下的...剩下的等你取货时结清?"

沈砚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拍在柜台上,纸币窸窣的响声里,他瞥见周强往仓库方向瞥了第三眼——那扇铁门后,至少还有三百箱物资。

"成。"他把现金推过去,"下午我来拉货。"

林婉秋的白大褂前襟沾着褐色血渍。

她攥着压舌板的手在抖,病床上的患者正发出咯咯的喉鸣。

他的眼球白得不正常,像蒙了层雾,左手背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爬满紫斑的肌肉。

"李叔,还记得我吗?"她轻声问,指尖按上患者的脉搏。

跳得很快,快得像要从血管里蹦出来。

三天前他只是发烧,现在...

"林医生!"护士小吴撞开门,"疾控中心来电话了!"

林婉秋抓起电话,听筒里是机械的女声:"请不要传播不实信息,当前无重大疫情。

重复,当前无重大疫情。"

"可他的症状——"

"嘟"的一声,电话断了。

林婉秋望着病床上的患者,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里。

她倒抽一口凉气,患者浑浊的眼珠突然聚焦,哑着嗓子说:"疼...骨头里有虫子在咬..."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摸出来,是沈砚的号码:"喂?"

"婉秋,我在超市。"沈砚的声音很稳,"怎么了?"

"沈砚,你过来看看。"她低头看了眼被抓住的手腕,患者的指甲缝里渗出淡金色的黏液,"这些病人...不太对。"

沈砚赶到医院时,白大褂的下摆被风掀起一角。

他怀里的医疗包压得肩膀发酸——里面装着空间里拿的抗生素和退烧药。

急诊室的消毒水味混着腐肉的腥气,他刚推开病房门,就看见林婉秋被患者拽着手腕,那患者的指甲正往她肉里扎。

"松开。"他跨过去,拇指按在患者的尺神经上。

患者吃痛松手,沈砚顺势把医疗包塞给林婉秋:"先打退烧针,磺胺嘧啶碾碎了喂。"

林婉秋翻医疗包的手顿住:"你从哪儿弄的这些?

现在市面上的抗生素早被抢空了。"

"别问。"沈砚望着患者逐渐平静的脸,"你收拾些常用药,我送你回家。"

"可还有三个病人——"

"他们撑不过今晚。"沈砚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锥,"相信我,现在跟我走。"

夜色漫进医院走廊时,沈砚和林婉秋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腥臭味,像腐烂的鱼堆在太阳下暴晒。

他下意识护着林婉秋往路边靠,眼角余光扫过街角的垃圾桶——那里有团黑影,正蹲在地上啃着什么。

"那是..."林婉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黑影突然抬头,月光照亮它半张脸——左脸完好,右脸的皮肤己经剥落,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和白森森的骨头。

沈砚的手按上腰间的军刀,却被林婉秋拽住袖子:"别,它...它刚才在啃老鼠。"

黑影似乎察觉到他们的视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沈砚拉着林婉秋加快脚步,余光里那东西还在原地打转,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走到路口时,沈砚回头望了眼。

城市深处的灯火稀稀拉拉,像将熄的星子。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有的浑浊,有的泛着幽蓝的光——那是蚀体的眼睛,是异能的光。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公寓客厅的地板下,藏着能支撑三个月的物资。

可刚才那只啃老鼠的黑影让他后颈发凉——病毒扩散得比前世还快。

"婉秋,今晚别开窗。"他把林婉秋送到楼下,"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开门。"

林婉秋攥着医疗包点头,转身往楼道走。

沈砚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里,这才摸出手机给谢灼发消息:"医院附近有异常,小心。"

手机屏幕的冷光里,他看见自己的倒影——眼底的血丝像蛛网,可唇角却勾着笑。

前世他死在物资库门口,这一世,他要让所有该活的人活下来,该死的...

风突然大了。

沈砚裹紧外套往家走,路过便利店时,看见橱窗里的电视还亮着。

新闻主播的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本市近日出现多起不明原因发热病例,疾控中心提醒市民不必恐慌..."

他停下脚步。

电视画面里,记者举着话筒站在医院门口,背景里有个穿蓝布衫的老头正往镜头前凑——左脸的皮肤正在溃烂,和谢灼昨晚遇到的那个前蚀体一模一样。

"真正的末世,己经来了。"他低声说,抬头望向公寓的方向。

月光下,那扇熟悉的窗户亮着暖黄的光,像在等他回家。

今晚,他要去周强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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