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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稻浪飘香

霜降后的槐树屯笼罩在一层薄霜中,苏墨瑶蹲在自家小院的田垄旁,指尖拂过的稻穗。这茬用陆廷州给的改良稻种种植的水稻,从播种到成熟仅用了短短西十天,金灿灿的稻穗压弯了秸秆,每一粒米都晶莹得如同珍珠。

“瑶瑶,你这稻子咋长得跟画报上似的?” 隔壁王婶挎着竹篮路过,眼睛瞪得溜圆,“咱村最好的农技员都种不出这成色!”

苏墨瑶心头一紧,连忙用草帽遮住稻穗:“王婶看错啦,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老种子,碰巧长得好罢了。” 她暗自庆幸将大部分稻谷收进了空间,只在院里留了几分地做幌子。

傍晚时分,陆廷州的吉普车再次悄无声息地停在村口。他换下军装,穿着藏青色的确良衬衫,手里提着个军绿色挎包,径首走进苏墨瑶的小院。

“稻子收了?” 他蹲下身捻起一粒稻谷,嘴角微扬,“比我预计的产量还高两成。”

苏墨瑶警惕地望了望门外:“你怎么又来了?村里人该起疑心了。” 自从上次菜窖事件后,陆廷州每隔几日便会 “路过” 槐树屯,送来些军区特供的物资或种子,每次都惹得村民们窃窃私语。

“给你送这个。” 陆廷州从挎包里掏出个油纸包,“军区农场新研制的防冻剂,给你的蔬菜苗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院角堆着的稻草,“村里缺粮的事,你听说了?”

苏墨瑶点头。入秋以来雨水少,村里的秋粮收成锐减,家家户户都在勒紧裤腰带。赵建国正愁得嘴上起燎泡,每天带着社员们去后山挖野菜。

“我仓库里…… 有点存粮。” 苏墨瑶低声道,手指无意识地着手腕上的茶靡花手镯。空间里囤积的粮食足够整个槐树屯吃到来年开春,但她不敢轻易拿出。

“我知道。” 陆廷州的声音很轻,“但你不能首接拿出来。” 他从挎包深处拿出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七十年代初,‘守夜人’部队在黑省修建的秘密粮库分布图,其中三号粮库就在离这儿二十里的山谷里。”

图纸上用红笔圈出一片密林,苏墨瑶惊讶地抬头:“你想让我……”

“今晚子时,我会派车在村西头等你。” 陆廷州收起图纸,眼神变得严肃,“粮库年久失修,正好‘塌方’露出些陈粮,算是老天爷赏的救命粮。”

夜幕降临后,苏墨瑶借着月光溜出家门。村西头的苞米地里,果然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军用卡车,车厢被帆布盖得严严实实。陆廷州靠在车门旁,递来一副手套:“动作快点,天亮前得把粮运到粮库遗址。”

两人默契地将空间里的稻谷装入麻袋,再搬上卡车。月光下,陆廷州的侧脸线条硬朗,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苏墨瑶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军人的后背,是用来守护百姓的。”

“这些够村里撑到开春了。” 卡车装满时,苏墨瑶擦了擦汗。足足两万斤稻谷,堆在车厢里像座小山。

陆廷州发动汽车,引擎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会让‘守夜人’的人扮成勘探队,明天‘发现’粮库。”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苏墨瑶一眼,“以后别再一个人扛着,有我在。”

回到家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苏墨瑶刚躺下没多久,就被村口的喧哗声吵醒。

“老天爷显灵啦!后山粮库塌方,露出好多粮食!” 方呈冲进院子,满脸激动,“赵书记让各家各户去领粮呢!”

苏墨宇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真的?哪来的粮食?”

“说是几十年前打仗时藏的陈粮!” 言清心跟着跑进来说,“墨瑶,你快起来,咱们去看看!”

苏墨瑶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心里却暖意融融。她知道,那不是老天爷的恩赐,而是陆廷州用他的方式,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领粮的队伍排得老长,赵建国站在粮堆前,激动得声音发颤:“乡亲们,这是老天爷给咱们的活路啊!每人先领三十斤,省着点吃!”

王婶领了粮,特意绕到苏墨瑶家道谢:“瑶瑶,你说这是不是你爷爷显灵了?他当年可是大英雄!”

苏墨瑶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走到院角,看着陆廷州送来的防冻剂,忽然觉得这个冬天不再寒冷。

傍晚,收音机里传来一阵规律的摩斯电码声。苏墨瑶调到特定频率,听到陆廷州低沉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粮库的事处理好了。下周军区有寒流预警,注意保暖。”

她握着收音机,走到空间里。改良稻种长出的第二季水稻正在灌浆,绿油油的菜苗在防冻剂的呵护下长势喜人。远处的鸡舍里,新孵化的小鸡正叽叽喳喳地啄食苜蓿草。

月光透过别墅的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桌上放着的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爷爷穿着军装笑得豪迈,爸妈站在一旁温柔微笑。苏墨瑶抚摸着照片,忽然明白陆廷州为何一次次冒险相助 —— 那不仅是对爷爷的承诺,更是军人对百姓的守护。

槐树屯的夜空繁星点点,苏墨瑶靠在床头,听着窗外风吹过稻草的沙沙声。她知道,有陆廷州和 “守夜人” 在,她在这个七十年代,不再是孤军奋战。而那些藏在空间里的秘密,终将在他的守护下,成为照亮寒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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