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瑶盯着那辆凤凰自行车,心里首犯嘀咕:赔礼?赔哪门子的礼?难不成是中午扶她那一下,还得专门送辆车谢罪?
“这陆同志也太客气了吧?”方呈围着自行车打转,伸手摸了摸车座,“还是加重款的,在市里供销社都得凭票抢!”
苏墨宇皱着眉走过去,拿起车把上的布包打开,里面是几瓶藿香正气水,还有一小袋水果糖。“布包里没字条,”他沉声道,“这车咱们不能收。”
正说着,送车来的小兵敬了个礼:“陆少校说,苏同志下午中暑耽误了工时,这车方便她往返田地,也算……弥补点损失。”说完不等推辞,跨上另一辆自行车蹬着就跑,生怕他们把东西塞回来。
年念念戳了戳苏墨瑶的胳膊:“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拒反倒显得生分。再说你这小身板,天天走那么远的路去麦地,确实得有个代步的。”
苏墨瑶看着自行车,忽然想起自己空间里那辆崭新的同款——当时图好看囤的,现在看来,倒是省得她再找机会把车弄出来了。“要不……先骑着?”她犹豫道,“等下次见到他,再把车还回去。”
苏墨宇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他把自行车推进院子,仔细检查了一遍,“链条和轮胎都挺新,看来是特意保养过的。”
当晚,苏墨瑶进空间时,发现那几株麦芽己经结出了的麦穗。她摘下一粒搓开,的麦粒滚落在掌心,带着淡淡的麦香。“看来空间的土地真能加速作物生长,”她盘算着,“明天上工多留点汗,说不定能种出一片麦田来。”
第二天一早,苏墨瑶骑着陆廷州送的自行车去麦地,果然省了不少力气。方呈跟在旁边跑,嘴里啧啧称奇:“你这骑车技术可以啊,看着不像刚学的。”
“以前在家偷偷练过几次。”苏墨瑶随口胡诌,脚下蹬得更快了——她空间里那辆车早就被她骑得溜熟,这点技术根本不算啥。
到了麦地,队长见她骑车来,笑着打趣:“小苏同志这是鸟枪换炮了?看来陆少校没少帮忙啊。”
苏墨瑶脸一热,刚想解释,就见孟宁扛着镰刀走过来:“昨天割的麦子堆在那边,我看你力气小,今天就负责捆麦秆吧,能轻松点。”
捆麦秆确实比割麦子省力,苏墨瑶蹲在地上,把麦秆拢成一束,用草绳捆紧。阳光透过麦秆的缝隙洒下来,在她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一边干活,一边偷偷把沾了汗水的草绳往口袋里塞——说不定能在空间种出点别的。
中午休息时,言清心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墨瑶,我刚才听李婶说,陆同志是省军区司令员的儿子,难怪年纪轻轻就是少校呢!”
苏墨瑶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地上:“司令员?那他怎么还来乡下割麦子?”
“说是体验生活呗,”年念念补妆的手顿了顿,“这种大人物,来基层镀镀金就走了,咱们还是少掺和。”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几人抬头望去,只见陆廷州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身后跟着两个警卫员,正往大队部的方向走。他穿着笔挺的军装,和昨天在田里干活的样子判若两人,路过麦地时,目光淡淡扫过来,在苏墨瑶身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策马远去。
“啧啧,这派头。”方呈咋舌,“跟电影里的军官一模一样。”
苏墨瑶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草绳——她总觉得,陆廷州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什么。
下午捆完最后一捆麦秆,苏墨瑶推着自行车往家走,路过小河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苏同志。”
回头一看,陆廷州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手里牵着马,马背上搭着个帆布包。“那辆车还好用吗?”他问,声音比昨天温和些。
“挺好的,”苏墨瑶往后退了半步,“不过还是得还给你,太贵重了。”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个油纸包递给她,“我让人从省城捎了点药膏,治手上的水泡管用。”
苏墨瑶刚想拒绝,就见他翻身上马:“我明天要回军区了,后会有期。”话音未落,枣红马己经踏着夕阳跑远,只留下一串马蹄声。
她捏着油纸包站在原地,打开一看,是一管上海产的凡士林,包装精致得不像这个年代的东西。“这人……”她叹了口气,把药膏塞进兜里,跨上自行车往家骑。
晚饭后,苏墨瑶关上门进了空间,把口袋里的草绳埋进土里,又浇了点井水。没过多久,翠绿的草芽就冒了出来,转眼间长成了半人高的青草。她眼睛一亮——看来只要带生命气息的东西,都能在空间里生根发芽。
这时,手腕上的茶靡花手镯忽然发烫,她低头一看,手镯上的花纹竟然变得清晰了些,像是有水流在里面缓缓流动。“难道是升级了?”她正琢磨着,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苏墨宇的声音:
“瑶瑶,明天不用上工了!队长说咱们割完了这片麦,放两天假呢!”
苏墨瑶心里一喜,刚想应声,就见空间角落的货架上,忽然凭空多出一个木盒子——那是她之前在供销社没舍得买的针线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她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银针和彩色丝线,最底下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苍劲有力的字迹:
“空间水虽好,别过量饮用。陆字。”
苏墨瑶吓得手一抖,盒子差点掉在地上。
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