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镜墅。
江旭急匆匆赶到卧室,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床头柜己经碎了,床垫差点都被大卸八块。
纪砚深站在床头,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怒气和不易察觉的窃喜。
他手腕处的锁扣还在,粉色的绳子死死的连着床头。
纪砚深猛地扯锁扣,锁扣纹丝不动,反而是他差点被绊倒。
他不耐烦的扯松了领带。
等他逮住她,一定要让她在身下哭着求他。
江旭哪里见过他们家少爷这么狼狈的样子,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商界传闻中的“冷面阎王”,谈判桌上能让对手冷汗淋漓,平日里永远西装革履、眼神冷峻,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如今却像被困住的猛兽。
“把锁扣给我打开!”
十分钟后,保镖扛着工具冲进了卧室,保镖们个个低着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笑出来。
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纪总,居然被一个小小的粉色防丢绳给困住了。
折腾了半个小时,锁扣纹丝不动,绳子也锯不动。
保镖们各个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两腿发软,不敢首视纪砚深的眼睛。
纪砚深脸色沉下来,风雨欲来。
“一群废物!把床给我砸了!”
江旭声音哆嗦,强迫自己镇定,“老大,这张紫檀木床是意大利工匠纯手工打造,价值500万。”
“砸!”
纪砚深用力扯了扯绳子,锁扣反而卡的更紧,他的手臂都勒出了一条红印。
保镖们抄起工具,“咚”的一声砸向床头,空中溅起了许多木屑,结果床柱却只裂了道细纹。
保镖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吭声。
果然是500万的床,质量这么好。
纪砚深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拿在手里摆弄,下一秒就将烟捏成碎片。
等他找到她,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根骨头都不能剩!
“老大?”
“报警!”
纪砚深扯断了领带,脖颈处冒出青筋。
江旭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会拿手机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那老大,我要怎么说?”
“你觉得应该怎么说?”
“老大……我……我知道了。”
江旭拿起电话,深吸一口气。
“喂,你好!我们家老大……被儿童防丢绳困住了,请求消防支援。”
半小时后,消防车停在了棱镜墅。
消防员举着液压钳进来时,看见纪砚深靠在了床头,腕间的粉色绳子趣味十足。
李墨桉见状,笑着说道,“纪总,认识您这么久,我居然不知道您有这个癖好?别告诉我这是……您自己绑的?”
纪砚深瞪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再说一句我就掐死你。
哪知道,他的耳尖反而开始泛红。
“真是有意思,天不怕地不怕的纪总居然还害羞了!”
认识纪砚深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
纪砚深眉头紧锁,“放屁!”
李墨桉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纪砚深的肩膀。
“纪砚深,有特殊癖好,没什么丢脸的!自家兄弟理解你……”
李墨桉的眼神好似在说,禁欲系男神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这很正常。
消防员握着液压钳缓缓发力,金属锁扣在强大的压力下逐渐变形,最终断裂。
防丢绳解开后,纪砚深用力揉了揉被勒出红印的手腕。
李默桉不怀好意的调侃,“好了,纪总,己经给您松开了,我家里也有一个,要不要给您带过来?”
纪砚深抬脚给李墨桉踢过去,冷冽地说,“滚。”
李默桉一个转身,轻松躲开。
其他消防员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纪砚深,这样对救命恩人可不行,一向生人勿近的纪总,敢问昨晚是做了什么,才被绑在床头……”
纪砚深眉毛轻挑,“你说做什么?难不成真是老子自己绑的?”
他高高仰起下巴,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嘴角却挂着得意的笑。
“哇靠,纪砚深,你开始用你那玩意儿了?”
李默桉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像听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
“那女人呢?我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你跪倒了?”
“跑了。”
李默桉爆了一句粗口。
“不是,兄弟你好不容易有个女人,你就把人家吓跑了?”
纪砚深漫不经心的扯了扯凌乱的领带。
“我没吓她,她自己要跑?”
门口,贺淮舟举着手机,拍下了刚刚那一幕,笑的很大声。
“如果不是李墨桉通知我,纪总这么精彩的时刻,我都要错过了。”
纪砚深突然抄起床头柜的烟灰缸,他眯着眼将烟灰缸对准贺淮舟。
冷冷的说,“滚一边去。”
贺淮舟凑到纪砚深面前,笑嘻嘻的拿走他手里的烟灰缸。
“纪砚深,快说说,那女人到底为什么把你绑在床头,是不是你对人家霸王硬上勾,结果翻车了?”
“翻你妹啊。”
“你可别,我妹我可不敢惹,那个臭脾气。”
贺淮舟贱兮兮的继续说道,“昨晚到底和谁玩的这么花?”
“我也想知道,你去帮我查查!”
贺淮舟从沙发上跳起来,“靠!你睡了谁你都不知道?”
纪砚深揉了揉太阳穴,那个酒鬼也没说她的名字,她就跑了,就像躲瘟疫一样。
他是瘟疫吗?他明明是香饽饽,她看不出来吗?
纪砚深冷冷的说,“不知道。”
“纪砚深,你不会在路上捡的吧?”
“差不多吧。”
“靠,你在路上捡的,我怎么怀疑你是蓄谋己久?”
纪砚深沉默不说话。
脑海中又浮现出女人昨晚的模样,巴掌大的小脸,清澈无辜的眼眸和凹凸有致的身材。
光上想到这些,他的身体居然又有了反应,真是活见鬼了。
那个女人是不是给他下毒了,想要毒死他。
纪砚深大概不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他以前对女人从来都不感兴趣,那些女人一靠近他,他就觉得恶心。
怎么昨晚那个女人他不仅不觉得恶心,反而很享受和她的过程。
他现在就己经开始想念她了。
怎么办?
贺淮舟的手在纪砚深的眼前晃了晃,“兄弟,你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滚!”
以前他天天不接触女人,永远一副老子不要女人的姿态。外界都在传纪砚深和他有一腿了,以为他是同性恋。
现在他终于清白了。
“江旭,把昨晚那个酒鬼给我找出来。”
“是,老大。”
贺淮舟八卦的心更重了,“怎么样?漂亮吗?”
“嗯。”
“身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