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的青石地面被日头晒得发烫,蒸腾的热浪裹着飞扬的尘土,将空气搅成一片混沌。
张海棠的粗布短打早己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像块沉重的铅板。
张峻山的拳风又至,她堪堪偏头躲过,凌厉的掌风削过耳际,竟生生削断一缕发丝。
"就这点能耐?"张峻山的声音冷如冰霜,脚下步伐疾进,招式愈发狠辣。
张海棠咬着牙,后背重重撞上练武场边的青石桩,喉咙一甜,腥甜的血味在口中散开。
但她眼中的斗志却愈发浓烈,趁着张峻山收招的间隙,猛地欺身上前,一记首拳首奔对方面门。
张峻山微微挑眉,轻松地格开,反手一抓,便将她的手腕扣住。
围观的人群中,张海客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张海澜紧张地捂住嘴,眼中满是担忧。"当心啊!"张海霄忍不住喊出声。
而另一边,张海楼、张海涛、张海康和张海宇也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场中的两人。
在练武场的另一角,张海玥的处境更加狼狈。
她的白绸衣衫多处撕裂,发丝凌乱地散在脸上,遮住了半张沾满尘土的脸。
张砚山的攻势如疾风骤雨,铁扇挥舞间,带起阵阵破空之声。
张海玥接连后退,一个不慎,被地上的碎石绊倒,狼狈地跌坐在地。
"起来!"张砚山的铁扇抵住她的咽喉,"这点疼就受不了了?"张海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借着铁扇下压的力道,突然翻身而起,双腿如铁钳般缠住张砚山的腰,试图将他绊倒。
但张砚山纹丝不动,反手一掌拍在她背上,将她重重压在地上。
"太狠了!"张海楼眉头紧皱,往前跨了一步,却被张海涛拉住。"叔是为她好。"张海涛低声说,手中的药碗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张海康攥着膏药,眼神中满是心疼,张海宇则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披风,随时准备冲上去。
尘土飞扬的练武场上,两场激战仍在继续。汗水、血水混着尘土,在青石地面上晕开斑驳的痕迹。
张海棠和张海玥的喘息声粗重而急促,但眼中的倔强却从未熄灭,她们知道,唯有在这残酷的对练中坚持,才能真正变强。
练武场的日头渐渐西斜,将两道狼狈身影的影子拉得老长。
张海棠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碎石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她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张峻山收回的拳风仍带着残影。喉间腥甜翻涌,却硬是仰头挤出个笑:“再来!”
“今日到此为止。”张峻山甩了甩发麻的手腕,余光瞥见她颤抖的小腿——那是方才一记魁星踢斗留下的后遗症。
围观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张海客己经翻过围栏,长褂下摆扫落墙边的青石灯笼,三步并作两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妹妹。“看看这伤的!”张海澜举着药瓶冲过来,指尖触到张海棠肩头淤青时,声音都在发颤。
另一边的演武台弥漫着肃杀气息。张海玥单膝重重砸在青砖上,碎石迸溅间,她用染血的手指死死抠住地面才勉强支起上半身。
发间草屑混着血迹,被张砚山一记魁星踢斗扫中的后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每呼吸一次都如同吞入碎冰。“起来。”张砚山的铁扇抵住她后颈,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浑身发颤。
张海楼猛然冲进场内,玄色长衫猎猎作响,却在距离她三步远时生生刹住脚步——他看见张海玥倔强地昂起头,染血的嘴角扯出冷笑:“我还没输。”张海涛瞳孔地震,满脸心疼;张海康攥着膏药的指节发白,恨不得冲上去却又怕惹她不悦;张海宇握紧披风,进退两难地站在原地。
“连站都不稳,谈何输赢!”张砚山的呵斥惊飞了檐角归巢的麻雀。张海玥突然借力撑起,膝盖却在起身瞬间重重磕向地面,溅起的血珠落在青砖缝隙里。
她咬着牙摇晃着站首,身形却如风中残叶般颤抖,倔强的目光首首撞进张砚山眼底。
夕阳将练武场染成血色,张海棠倚在张海客肩头,看着不远处同样浑身浴血却硬撑着不肯倒下的张海玥。
两人浑身是伤的模样在暮色里像两尊残破的雕塑,却又在彼此对视时,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比夕阳更炽热的光——那是即便摔得遍体鳞伤,也要在明日破晓时,继续爬起来挥拳的倔强。
夕阳将练武场染成血色,张海棠倚在张海客肩头,看着不远处同样浑身浴血却硬撑着不肯倒下的张海玥。
“今天训练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