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程阳立刻拿出纸笔开始规划。
“我算了算，中信大厦周围还有三栋写字楼，我们可以轮流去不同的地方，每个地方停留不超过一小时，这样就不算固定摆摊了。”
温暖则翻看着那本早餐书，思考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
“如果要做配送，我们需要改良一下包装，让食物保持温度更久。”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可以做些不需要保温的食物，比如饭卷和沙拉杯。”
程阳凑过来看她的笔记：“这个主意好！现在大家现在不都讲究健康吗？我们可以主打新鲜、健康、便捷。”
两人越讨论越兴奋，原本的挫折感渐渐被新的计划冲淡。温暖甚至开始设计新的菜单，把早餐分成“即食”和“预订”两大类。
“即食类做简单快捷的，适合路过购买，预订类可以做精致些的，提前一天接单，第二天配送。”温暖的笔在纸上飞快地滑动。
程阳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笑了：“知道吗？你认真想事情的时候，眉头会皱成一个小疙瘩。”
温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哪有！”
“有，就这样——”程阳夸张地模仿她的表情，逗得温暖抓起抱枕砸他。
笑闹过后，程阳正色道：“说真的，小暖，今天虽然遇到了麻烦，但我反而更有信心了。”
“为什么？”
“因为面对问题，我们第一时间是想解决办法而不是放弃啊。”程阳的眼睛闪闪发亮，“以前在孤儿院，每次遇到困难，我们不是都一起扛过来了吗？”
温暖想起那些年他们一起经历的种种，他们所在的阳光孤儿院在临城周边一个没什么人的郊区，据说本来是打算开发的，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不了了之了。
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只有院长、两个护工阿姨还有一个保安叔叔，却有将近三十个孩子，很难事事都照顾到，因此被大一点的孩子欺负是常有的事情，每一次都是他们互相扶持着走过来。
“嗯，这次也一样。”温暖坚定地点头，“明天开始，我们按新计划行动。”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调整了经营策略。程阳利用送外卖的间隙，向各写字楼的保安和前台分发温暖特制的样品并留下联系方式，让他们觉得好吃的话可以打电话订餐。
温暖则在地下室里试验各种适合配送的新品，为此她去市里图书馆找了好几本烹饪有关的书借回来看。
“这个紫菜包饭我改良了一下，加了点芥末酱，更有风味。”温暖把切好的样品递给刚回来的程阳。
程阳咬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圆，一脸夸张的享受：“哇！太好吃了！这个绝对受欢迎！”
他们还在社交媒体上注册了账号，发布每日菜单和预订方式。起初关注者寥寥，也没有几个人联系他们。首到第三天，一个意外的转机出现了。
那天中午，程阳正在科技园送餐，一位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士叫住他。
“哎，你是不是前几天在中信大厦卖早餐的老板？”
“是的，请问您是？”程阳愣了一下，差点有些没反应过来是在和他说话，但是看附近也没其他人，于是反问道。
“我叫林依依，之前我同事买过你们的饭团，说特别好吃。”林依依掏出手机，“你们可以订餐吗？我们办公室明天早上有个小会，我想订二十人份的早餐。”
“可以，当然可以！这是我们的菜单和电话，您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发信息预订。”程阳赶紧拿出温暖之前印的名片。
林依依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笑着开口调侃：“暖阳早餐？你们是情侣一起创业吗？我听我同事说之前还有个小姑娘和你一起出摊。”
程阳的耳根一下子红了。
“不是。”不知为何，在否定林依依的话时，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真励志。”林依依真诚地说，“我是做自媒体工作的，最喜欢这种正能量故事了。明天我多拍几张照片，帮你们宣传宣传。”
程阳连连道谢，心里乐开了花。回到地下室，他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温暖。
“二十人份的大单！”温暖惊喜地跳起来，“而且她说要帮我们宣传？”
程阳点点头，回想了一下林依依说的话，“她说她是做自媒体的，好像还挺有名的，网名叫‘林小姐的美食日记'。”
“我听说过她！”温暖惊呼，“她在微博有几十万粉丝呢！”
两人既兴奋又紧张，立刻着手准备明天的订单。温暖决定拿出她的“秘密武器”——特制鸡蛋沙拉三明治，这是她在孤儿院时跟刘阿姨学的绝活。
“鸡蛋要煮到刚刚好，蛋黄凝固但不过干，沙拉酱要加一点柠檬汁提味，面包要烤到微焦不能过软也不能烤糊。”她一边制作一边念念有词。
程阳则负责设计包装，他用有限的材料做出了精美的餐盒，每个盒子上都贴着手绘的小太阳标签。
“这样看起来专业多了。”程阳满意地欣赏着成品，“大客户就得有大客户的待遇。”
第二天一早，他们比平时更早出发，确保二十人份的早餐完美无瑕。送到科技园时，林依依己经在楼下等候了。
“哇，包装这么精致！”她惊喜地接过餐盒，当场打开一个，“我可以先尝一个吗？”
温暖紧张地点点头。林小姐咬了一口三明治，表情从期待变成了惊艳。
“天哪！这个鸡蛋沙拉...太特别了！有种说不出的好味道！”
“是加了一点点芥末和柠檬汁。”温暖小声解释。
“绝妙的搭配！”林依依立刻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我一定要好好推荐你们。”
她当场就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动态，配图是他们精美的早餐盒和两人站在三轮车旁的合影。并配文“发现一对励志小情侣的良心早餐！从孤儿院到自主创业，他们的故事比食物更打动人心！”
程阳有些好奇，瞟了手机一眼，刚好看到“小情侣”三个字，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那个...都说了我们不是...”他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心里有些莫名的开心。
“现在不是，以后说不定是呢？”林依依调皮地眨眨眼，“你们很般配啊。”
温暖开始还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首到林依依的这句话才意识到她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于是只能低着头假装整理餐盒，耳朵尖却红得像要滴血。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首到快到家时，程阳才开口：“那个...林小姐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嗯。”温暖轻声应道，却说不上心里是失落还是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