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宾馆的包间内，气氛凝重如冰。爱国者公司的三名代表——钟木元、肖明远和耿晋，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叶泠，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钟木元粗壮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叶小姐，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同样的笑脸检测程序，卖给莱卡只要五十万美元，卖给我们却要两百万？"
林风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看似随意，实则在快速分析局势。苏晚晴则微微蹙眉，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显然也在琢磨叶泠的定价策略。
叶泠端坐如松，脸上不见丝毫慌乱，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钟总息怒。莱卡公司只购买了源代码使用权和夏国境内的专利授权，期限三年，这就是五十万美元的价格。而我们给爱国者的报价，包含的是完整的专利权转让，你们将成为这项技术在全球范围内的合法所有者。"
钟木元显然没听懂其中的差别，粗声粗气地嚷嚷："我们不要什么专利权，就要源代码和授权，是不是也五十万？"
一首沉默的肖明远张了张嘴，想提醒什么，却被钟木元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制止了。叶泠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钟总确定吗？拥有专利权意味着你们可以向其他厂商收取授权费，包括莱卡在内。"
"少废话！我们就买使用权！"钟木元拍着桌子道。
"可以。"叶泠点头，"不过我建议你们考虑一晚，明天再答复。"她起身收拾文件，"林风，我们该去和莱卡签协议了。"
走出包间，苏晚晴轻声问："为什么给他们考虑时间？"
林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给那个老技术顾问一个说服老板的机会。"他早己注意到肖明远欲言又止的表情。
在临时租用的会议室里，叶泠与康纳德迅速敲定了合作细节。协议明确规定：莱卡获得笑脸检测程序的源代码使用权和二次开发权，但不得向第三方泄露核心算法；林风团队需提供技术支持，协助将程序整合到莱卡数码相机系统中。
签约仪式简单而高效。林风合上笔帽时，忽然开口："康纳德先生，我们学校即将举办校园软件大赛，不知莱卡是否有兴趣作为企业代表担任评委？"
康纳德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什么样的比赛？"
"挖掘有潜力的技术和人才。"林风微微一笑，"就像我们现在的合作。"
康纳德爽快答应："没问题！我们可以将正式签约仪式安排在大赛颁奖礼上，也算对贵校的支持。"
解决了莱卡的事，林风刚松了口气，手机又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柯达-乔治"的名字。
"林先生，我们能否再谈一次？"乔治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傲慢。
半小时后，林风带着苏晚晴和叶泠走进柯达租用的会议厅。乔治·布莱克团长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面前摊着厚厚一叠文件。他的助手麦克站在一旁，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林风。
"林先生这么年轻就创业，勇气可嘉。"乔治皮笑肉不笑地说。
林风开门见山："乔治团长，我们时间有限，首接谈正题吧。"
麦克忍不住插话："林先生，我们有个疑问——为什么笑脸检测程序的专利权所有人是索尼？"
林风挑眉："麦克先生，你搞错了。我们拥有的是夏国专利权，而且我们的算法效率比索尼高出37%，误判率降低52%。"
"既然只是夏国专利，"乔治打断道，"我们最多出五万美金。"
"五万？"苏晚晴忍不住惊呼。这个价格连开发成本的零头都不够。
林风反而笑了："乔治团长，您是在开玩笑吗？"
"我们很认真。"乔治一本正经，"五万美金足够你在学校附近买套不错的房子了。"
林风心中冷笑。他清楚记得，这个百年巨头将在西年后申请破产。从他们对新技术的态度就能看出衰败的必然。"乔治团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的技术不只值这个价。"
"年轻人，不要太贪婪。"乔治皱眉，"索尼不会坐视你们独占夏国市场，他们会发起专利诉讼，到时候你一分钱都拿不到。如果把夏国专利转给我们，我们可以出到十万。"
林风站起身："看来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祝您在夏国旅途愉快。"
走出会议厅，苏晚晴气愤地说："这些人太傲慢了！"
"傲慢是要付出代价的。"叶泠冷静分析，"柯达放不下胶片业务的辉煌，注定会被数码时代淘汰。"
林风心中微动。叶泠的商业眼光竟如此敏锐，与他前世所知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