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道深处。黑影撞在一起。
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狭窄得像挤沙丁鱼罐头。
呼吸间全是血腥味和汗臭。
“死开！”萧灼华喉咙里滚出低吼。
金头盔硬生生撞开劈来的钢刀！铛！火星子乱蹦！
猩红斗篷一卷！呼啦！缠住另一把砍来的鬼头刀！
她顺势一拽！夺刀在手！
反手就捅！噗嗤！
刀尖从对方后背冒出来！血滋了她一脸！
动作又野又凶！毫无章法！全是搏命！
沈墨在她侧面。刀都砍出豁口了！
“滚！都滚！”他嗓子喊劈了。左支右绌。
胳膊上又添两道口子。血糊了半身。
“殿下！人太多了！堵死了！”
暗处那生锈嗓子尖笑。得意洋洋：
“小凤凰？毛还没长齐就想翻天？”
“给咱家拿下！要活的！咱家要亲自…拔光她的毛！”
伏兵更疯了！不要命地往前扑！
突然！
嗤嗤嗤——
刺耳的声音在脚下响起！
一股刺鼻的硝烟味猛地窜上来！
有人影在角落点燃了引线！火星子飞快倒退！
“操！炸药！”沈墨脸刷白！魂飞魄散！
萧灼华瞳孔缩成针尖！
千钧一发！
她猛地抓起脚边一具龙鳞卫尸体！
当盾牌往身前一顶！
同时厉声嘶吼：
“沈墨！趴下——！”
轰隆——！！！！
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整个秘道都在疯狂摇晃！
头顶巨石像雨点一样砸下来！
烟尘像海啸般喷涌！瞬间淹没一切！
气浪狠狠撞在尸体盾牌上！
萧灼华像被攻城锤砸中！
连人带“盾”被狠狠掀飞出去！
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口血！
“咳咳咳…”她耳朵嗡嗡响。眼前全是金星。
烟尘呛得她首咳嗽。
秘道塌了老大一截。
碎石泥土彻底堵死了来路。
也堵死了追兵和那刺耳的咆哮。
暂时安全了。
“殿…殿下？”旁边传来沈墨虚弱的声音。像快断气。
他半个身子被碎石埋着。灰头土脸。只剩个脑袋。
“还…还活着没？”
萧灼华吐掉嘴里的泥血混合物。
撑着剧痛的身体爬起来。
金头盔瘪了一块。猩红斗篷破成烂布条。
浑身骨头都在叫嚣。
她没管沈墨。
目光扫过被炸塌的侧面石壁。
那里被震开一个大窟窿！
黑黝黝的。冷风嗖嗖往里灌！
不是原来的路！
“呵。”她扯了扯嘴角。血丝顺着下巴淌。“老东西…炸得好啊！”
她踉跄着走向那个新洞口。
“没死就自己爬出来！跟上！”
洞口狭窄。弯弯曲曲。
又湿又滑。全是青苔。
两人互相搀着。深一脚浅一脚。
不知爬了多久。
头顶终于透下一点惨白的光。
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烂和泥土的怪味。
“呕…”沈墨干呕起来。“这…这什么鬼地方？”
萧灼华用力顶开头顶沉重的盖板。
哗啦！
月光惨白。照在脸上。
冷风灌进来。
她探出头。
外面…荒草萋萋。
歪七扭八的破石碑。
几只野狗被惊动。绿油油的眼睛看过来。
低吼着跑开。
乱葬岗。
“哈！”萧灼华笑出声。带着血腥气。“老东西的密道…出口在坟堆？真会挑地方！”
两人狼狈地爬出枯井。
瘫在冰冷的荒草里。大口喘气。
浑身疼得像被拆了一遍。
萧灼华撕下破烂的斗篷布条。胡乱包扎胳膊上最深的伤口。
动作粗暴。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目光扫过湿漉漉的井沿。
青苔被踩过。
留下半个模糊的脚印。
脚印边缘…
粘着一点极其微小的、闪着暗淡金光的…碎屑？
像是什么东西刮蹭下来的。
她眼神一凝。
手指抠下那点碎屑。
凑到月光下。
细密的金色鳞片形状！
是龙鳞软甲的碎片！
碎片旁边…
还有一滴深褐色、半凝固的…血迹！
指向京城的方向！
新鲜！
“呵…”萧灼华捏着那点微末的金色碎屑。
看着那滴指向京城的血。
染血的嘴角一点点咧开。
扯出一个疯戾到极致的弧度。
白牙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
“老东西…”
“爪子伸出来…”
“就别想…缩回去了！”
就在这时！
远处瑞王府的方向。
猛地传来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咆哮！
穿透寂静的夜空！
像受伤的野兽在嚎叫！
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狂怒！
是那个生锈嗓子！
“萧灼华——！！！”
“咱家要你碎尸万段——！！！”
吼声在夜风里扭曲变形。听着格外瘆人。
萧灼华慢慢站起身。
浑身浴血。金头盔歪斜。破斗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像一尊从地狱血池爬出来的杀神。
她看都没看咆哮传来的方向。
目光死死锁住京城巍峨的轮廓。
眼神冰冷如刀。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沈墨！”
“没死就起来！”
“回宫！”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煞气！
“点齐羽林卫！”
“抄上家伙！”
“本宫要看看…”
“这京城里…”
“还藏着几条‘老龙’的爪子！”
杀意冲霄！首指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