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长公主府。金碧辉煌。
空气却冻得像冰窖。
地上瘫着个人。肥肉乱颤。大胤朝尊贵的皇叔公,萧有福。此刻像头褪毛的猪。被两个铁塔似的侍卫死死按着。
华丽的软榻上。萧灼华歪着。一身红衣似血。衬得脸白如雪。指尖捻着颗葡萄。慢悠悠剥皮。
汁水染红她指甲。
“皇叔公,”她开口。声音又甜又腻。像裹了蜜糖的刀子。“听说您老最近很忙?”
萧有福抖成筛糠。汗珠子砸在金砖上。“殿…殿下…老臣…老臣糊涂…”
“糊涂?”萧灼华轻笑。眼尾一挑。那点甜瞬间冻成冰碴子。“指点本宫封地‘小娃娃乱划拉’。骂本宫‘牝鸡司晨’?挺清楚嘛。”
她手一扬。葡萄皮轻飘飘落地。
“啪嗒。”
轻响。却像砸在所有人心脏上。殿角站着的几个宗室子弟。脸白得像刷了墙粉。大气不敢出。
萧灼华欣赏着他们的怂样。心情不错。“本宫年纪小。手嫩。剥个果子还行。”她顿了顿。红唇勾起残忍的弧度。“剥人皮嘛…正好试试新刀利不利。”
“来人。”她懒洋洋唤道。
一个侍卫捧着个乌木托盘上前。红绸盖着。
萧灼华伸出两根白玉似的手指。轻轻一掀。
寒光乍现!
一整套薄如柳叶的小刀。密密麻麻。排得整整齐齐。刃口闪着幽幽蓝光。鱼鳞剐专用。
“啊——!!!”萧有福杀猪般嚎起来。“殿下饶命!老臣知错了!老臣再也不敢了!看在…看在先帝面上啊!”的身体疯狂扭动。屎尿齐流。骚臭弥漫。
“啧。”萧灼华嫌弃地皱眉。掩住鼻子。“吵。脏。”她看向那几个快吓尿的宗室。“你们。都看好了。”
侍卫一把撕开萧有福后背的锦袍。露出白花花的肥膘。闪着油光。
执刀侍卫面无表情。抽出最薄的一柄小刀。寒光一闪。精准地贴上萧有福后颈皮肉。
刀锋切入皮肉的声音。黏腻又清晰。
“滋啦——”
“嗷嗷嗷——!!!”萧有福的惨叫冲破屋顶。血瞬间涌出。顺着肥肉沟壑往下淌。
第一片皮。薄如蝉翼。带着血丝。被刀尖挑了起来。颤巍巍悬在半空。
“嗬…嗬…”萧有福翻着白眼。喉咙里发出破风箱的声音。
一个年轻宗室子弟再也撑不住。“哇”地一声。弯腰狂吐。
萧灼华看都没看他。只盯着那片人皮。饶有兴致。“手艺还行。接着剥。剥够一千片。少一片…”她眼风扫过执刀侍卫。冰冷刺骨。“你就替他凑数。”
“是!”侍卫手更稳。刀光翻飞。第二片、第三片…薄薄的人皮像雪花一样被剔起。血染红了金砖地。浓得化不开。
殿内只剩刀割皮肉的“滋啦”声。萧有福断续的、不成调的惨嚎。还有压抑的呕吐声。
地狱不过如此。
萧灼华支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欣赏绝世名画。首到殿外传来尖细的通传。
“陛下驾到——!”
明黄身影大步流星进来。大胤皇帝萧靖。萧灼华一母同胞的亲哥。他扫了一眼血泊里只剩半口气的“皇叔公”。眉头都没皱一下。
“阿灼,”皇帝走到软塌边。语气熟稔得像问“吃了没”。“又玩呢?”
萧灼华丢开染血的葡萄梗。拍拍手。“吵着皇兄了?这老东西嘴太臭。污了皇兄的耳朵。臣妹正给他洗洗。”
她指着地上那堆“皮料”。“皇兄你看。剥得干净不?回头硝好了。给皇兄做个脚垫?”
皇帝萧靖嘴角抽了抽。看着妹妹亮晶晶、求表扬的眼神。无奈叹气。“你呀…”他伸手。习惯性地想揉她发顶。瞥见指尖一点猩红葡萄汁。又缩了回来。掏出手帕擦了擦。
“玩够了就收拾干净。”他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倒垃圾。“熏得慌。回头御史台那群老酸菜又要撞柱子。吵得朕头疼。”
“撞呗。”萧灼华浑不在意。笑得天真又残忍。“多撞死几个。正好省了俸禄。给皇兄修新园子。”
皇帝瞪她一眼。眼底却无半分责怪。只有纵容。“胡闹。”他看向地上那堆“东西”。挥挥手。“拖下去。别脏了阿灼的地。按…按马上风猝死处理。厚葬。堵堵宗室的嘴。”
“是!”侍卫领命。动作麻利。像拖死狗一样把不形的萧有福和那堆“皮料”清理出去。宫人迅速冲刷地面。撒上香粉。
殿内很快恢复奢华整洁。血腥气被浓香掩盖。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皇帝在软榻另一边坐下。端起宫人奉上的茶。“最近手头紧?”
萧灼华眼珠一转。凑过去。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皇兄要接济妹妹?”
“滚蛋。”皇帝笑骂。放下茶盏。“户部哭穷。说国库空虚。江南水患拨不出款。朕琢磨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妹妹,“有些人。钱多得烧手。该吐出来了。”
萧灼华秒懂。
她那双漂亮的凤眼里。瞬间燃起兴奋的、攫取的光。权谋?不。是光明正大的抢劫!
“谁?”她问。指尖兴奋地敲着乌木案几。哒哒作响。
皇帝慢悠悠吐出三个字:“卢怀仁。”
户部侍郎。管钱袋子的二把手。出了名的老貔貅。家财万贯。库房堆得比国库还满。偏又滑不溜手。油盐不进。
萧灼华舔了舔嘴唇。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懂了。”她站起身。红衣似火。映得满殿生辉。“臣妹新得了套金镶玉的马桶。正愁没地方摆呢。”她笑得灿烂无比。“卢侍郎家库房大。借块地儿放放!”
她转身就往外走。裙裾带风。
“阿灼!”皇帝喊住她。
萧灼华回头。
皇帝看着她。眼神复杂。最终只化为一句。“别玩太过。给朕留点…赈灾的银子。”
“放心皇兄!”萧灼华挥挥手。背影张扬得像团烧起来的烈焰。“保证他哭得比江南灾民还惨!连他祖坟里陪葬的铜板儿都给您抠出来!”
殿门“哐当”关上。
皇帝萧靖端起凉透的茶。喝了一口。看着妹妹消失的方向。摇头失笑。
“这丫头…”他低声自语。“疯是疯了点。”
“但…真他娘的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