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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背叛真相

“闭嘴!!!”

那嘶吼裹挟着身后狂暴光翼溢散出的毁灭能量,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轰然炸开!声浪撞在祭坛西周无形的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巨震,震得整个平台都在嗡鸣。跪伏在地的精灵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身体猛地一颤,惊惶失措地抬起头。

无数双宝石般的眼眸里,虔诚的火焰彻底熄灭,只剩下被狂风肆虐后的灰烬,茫然、恐惧、无法置信地看着祭坛中央那个被银蓝光翼包裹、却发出如此暴戾嘶吼的身影。

掌心!那枚暗红的印记如同活了过来,疯狂地灼烧!不再是烙铁的滚烫,而是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带着最恶毒的诅咒,狠狠扎进骨头深处,试图将某种污秽的烙印永久刻入我的骨髓!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

“弥洛斯!你疯了?!那是女王!双月之力昭示的女王!” 祭坛下方,一位身着繁复翠绿藤纹长袍、手持虬结古木法杖的长老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挣脱出来,须发皆张,发出惊怒交加的咆哮。他法杖顶端镶嵌的翡翠爆发出澎湃的生命绿光,试图冲上前阻止,却被弥洛斯那冻结一切的领域死死压制在原地。

“女王?”

银发长老——弥洛斯——指尖那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刃,依旧悬停在我眉心前一寸。冰刃上流转的极致寒光,映照着他那张完美却毫无波动的脸,如同映照着亘古不化的冰川。他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合,吐出的话语比那冰刃更冷,每一个音节都像淬毒的冰针,精准地刺入所有精灵摇摇欲坠的信仰核心:

“看看你守护了万年的核心吧,诺拉德。” 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那位绿袍长老,最终,如同审判的铡刀,落回我身上。

他悬在空中的指尖,极其轻微地、如同拨动一根无形的琴弦般,向下一划。

动作轻描淡写。

“嗡——!!!”

我体内那汹涌澎湃、刚刚还在狂暴抵抗冰刃的银蓝光流,如同奔腾的大河瞬间撞上了无形的闸门,猛地一滞!

就是这万分之一秒的迟滞!

“吼——!!!”

潜伏在光流最深处、如同污血般粘稠的暗红力量,如同被彻底唤醒的深渊毒蛇,发出了无声却充满毁灭欲望的咆哮!它不再蛰伏,不再隐藏!它疯狂地撕裂那层看似神圣的银蓝外壳,如同墨汁滴入清泉,又如同剧毒的藤蔓瞬间绞杀了宿主!

仅仅一瞬!

我背后那两片由纯粹双月之力构成、象征着女王神圣与力量的光翼,那原本璀璨夺目的银蓝色光辉,被一种污秽、粘稠、仿佛凝结了世间所有恶意的暗红疯狂侵染、占据!

右翼!半边羽翼!那象征着神圣光辉的银蓝光芒,如同被泼上了最肮脏的污血,瞬间黯淡、污浊!暗红的纹路如同活物的血管,在光翼内部疯狂蔓延、搏动,贪婪地吞噬着原本纯净的力量!光翼的形态都变得扭曲、狰狞,边缘如同被腐蚀般逸散出丝丝缕缕不祥的黑气!

“呃啊啊啊——!!!”

比之前强烈千万倍的剧痛,如同亿万把烧红的钢叉,从灵魂最深处狠狠刺入,再疯狂搅动!那不是身体的痛,是存在本身被两种极端力量强行撕扯、被那污秽的暗红疯狂啃噬本源的酷刑!我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坚硬的祭坛表面,身体蜷缩着剧烈抽搐,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

“不——!”

“暗夜!是暗夜的诅咒!!” 祭坛下方,目睹这恐怖景象的精灵们彻底崩溃了。一个年迈的精灵长老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诅咒!它还在!它从未离开!” 另一个精灵少女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汹涌而出,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女王……不!那是什么怪物?!” 绝望的哀嚎如同瘟疫般在精灵群中炸开。他们看着祭坛上那半边神圣银蓝、半边污秽暗红的扭曲光翼,看着那个蜷缩在祭坛上痛苦抽搐的身影,信仰的圣殿在眼前轰然崩塌,只剩下被最恐怖梦魇攫住的冰冷绝望。

“万年前……”

弥洛斯的声音,在这片绝望的哀嚎海洋中,清晰地响起。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穿透了万年时光、冰冷坚硬如同墓碑上铭刻文字的质感。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所有精灵的心上,也砸在我被撕裂的灵魂之上。

“正是这来自永寂暗夜的污秽……”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我背后那污秽狰狞的半边暗红光翼,指尖仿佛凝聚着整个世界的寒意,“吞噬了她的意志,玷污了她的本源,将她……拖入了永恒的沉沦。”

他的目光,如同最冰冷的审判之刃,缓缓扫过下方每一个陷入崩溃的精灵,最终落在我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上。

“诺拉德,还有你们所有人……”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力量,“你们日夜守护、顶礼膜拜、耗尽心力维持的这个‘核心’,这个‘女王’的躯壳……”

他停顿了一瞬,那冰冷的银白瞳孔中,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转瞬即逝的沉重。

“从来就不是什么‘女王’的复苏。”

“它,只是一个容器。”

“一个由她的残躯、由双月之力、由我们整个精灵族万年的信仰与牺牲……共同构筑的、最坚固也最悲哀的……”

“牢笼!”

冰冷的字眼,如同最后的审判,轰然落下!

“而你们所呼唤的‘女王’……” 弥洛斯的目光,如同穿透了祭坛,穿透了我的躯壳,死死锁定了在我灵魂深处疯狂咆哮、试图彻底撕裂银蓝囚笼的暗红意识,“她真正的灵魂,她最后一点没有被污秽彻底湮灭的碎片……”

“……就被囚禁在这牢笼的最深处!”

“被你们虔诚供奉的‘双月之力’,被你们万年的信仰,被这具看似神圣的躯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恒地……镇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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